風過草原，人生如常

風過草原，人生如常

作者︱孫樹恒

1

兄弟，風塵沾滿衣襟

行囊空空

心窩里滿是豪情

唱著陽光時代的歌

頂著陽光趕路

異地奮斗的人

都逃不過孤獨的苦

就算大草原的風把自己吹成沙

就算孤獨在骨縫里發芽

只要一想到自己小小的目標

想到兄弟的期望

就值得繼續

就值得咬牙走下去，這人間便值得奔赴

2

看似瘦弱的身體

兜不住大草原的風

裝不了二兩酒

偏要有最滾燙的柔情

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白天踏破草原尋尋覓覓

夜里數荒涼

夢里見了面，只等燈下人回頭

像月亮沉在呼和諾爾湖底

碎不了，也撈不起

敢笑問奔赴三千里之外的大草原

總以此生難得

與林海雪原俱白頭

3

年少時，總幻想從興安嶺飛出來

盼望能逃離腳下貧瘠的土地

棲落在繁華的大都市

真的考上了大學，分配在都市里，成為保險公司的財務部負責人，

可兄弟的行囊里始終裝著故鄉，背著它走南闖北，青藏高原

如今啊，故鄉又被兄弟背回到相鄰的大草原

逢年過節能回去，給父母一遍又一遍講述都市的繁華，講述大草原的遼闊

講述與自己共事的兄弟姐妹

末了總說“我好幸福呀！”

4

兄弟已經經得起大草原的風了

從不彎腰，與離開都市時一個模樣

夕陽把兄弟的影子拉得很長

大草原的雨總是那么柔軟

每一滴都滴在心底，那些一起與兄弟彎腰的兄弟姐妹

是兄弟在大草原里一起站著的親人

它們用純粹的大草原語言呼喚

喚醒了兄弟，一陣高過一陣的激情，不用揚鞭自奮蹄

有時忘記，妻子還站在都市的風中，數著歸期

妻子也想這樣喊，把說不出的孤獨

把潮濕的愛，一聲聲都喊給了遙遠的天空

等吧，衣錦好還鄉

5

兄弟，回來了，一起喝酒，不為買醉

也無關孤獨

兄弟說，三年了，業務幾近翻番，“四千萬了”，為自己發了一封賀信

扭虧為盈，讓自己的心中熱了又熱

也能讓兄弟的空間無限的擴展，大草原一樣的遼闊

喝酒，可以析出血液里的鹽

也能讓身體里的鐵軟化

所有隱藏內心的東西忽然赤裸開來

曾經說不出口的話都閃亮登場

來吧，再喝一杯

為那些孤獨的昨天

為那些無力到達的目標

為那些陪伴自己的兄弟姐妹

天地悠悠，酒是膽，即使迷離

醉眼也能看穿，江湖的惡與善

膽量，盛滿四季的風霜

有那么一瞬間，融化的風霜都沖向陽光照亮的堤壩

6

我坐在夜色里，總在等兄弟，窗外的燈火里，風卷著落葉，我寫著

不要問兄弟是否孤獨

除了嘶啞的風聲

我只當是一片落葉，愿意為兄弟駐足

有沒有陪伴其實都一樣

滿城盡是金黃的落葉，已說明全部

就像兄弟歸來或不歸來，

兄弟的原野，早已習慣了落葉繽紛

（作者檔案：孫樹恒，筆名恒心永在，內蒙古奈曼旗人。蒙域經濟30人專家組成員，呼和浩特市政協智庫專家。第一期魯迅文學院省級作協會員線上培訓班學員，中國金融作家協會會員，中國散文家協會會員、 內蒙古作家協會會員、內蒙古茶葉之路研究會副會長，內蒙古詩書畫研究會高級研究員兼副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