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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云:“遺汝子孫清白在,不須廈屋太渠渠”。以前我并不懂這句話的意思,直到……
9月3日,晴。中午放學回家,看著媽媽做的一桌子好吃的,我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就吃,媽媽笑著說:“慢點,別噎著。”而爸爸一臉嚴肅地走到我面前,指著桌子上我漏下的湯湯水水說:“這就是你對糧食的態度?你對得起你胸前的紅領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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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一:國慶節當天五一廣場升旗儀式)
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爸爸,以前的爸爸不是斜倚著沙發,就是躺著,亦或是蹺著二郎腿,慵懶得像一只剛吃完魚,躺在水泥板上曬太陽的胖橘大貓。而此刻的爸爸,像一棵松,似一柄劍,如一桿槍,嚴肅的不敢直視……
接著爸爸問我:“學校組織你們觀看了這次閱兵直播嗎?”我回答道:“看了。”爸爸又問:“有什么感想嗎?”我回:“很震撼。”爸爸又問:“看到那些百齡老兵了嗎?認識他們是誰嗎?”我搖了搖頭。爸爸輕聲地和我說:“你該記住他們,他們和你曾外公一樣,是從戰火紛飛的年代走過來的英雄!”我好奇地問:“爸爸,能給我講講曾外公的故事嗎?”爸爸從椅子上坐了起來,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故鄉的方向,凝噎著……
就在我以為爸爸不會給我講這個他從小聽到大的故事的時候,爸爸緩緩地開口說:
1942年,我外公16歲,那是個硝煙四起的時代,也是個食不果腹,衣不蔽體的年代。鬼子肆虐,百姓苦不堪言。長期缺少食物,導致我外公又黑又瘦,個頭和現在十一二歲孩子一樣大。那一年冬,又冷又餓的外公想套一只兔子果腹,可別說兔子,麻雀都被鄉親們打了個干凈。外公餓得走路都打擺子,慢吞吞挪到柴火垛子上,看著太陽,想著就這么死了算了,下輩子真想活在和平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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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二:日軍占領后的家鄉崞縣原平鎮)
不知道迷迷糊糊過了多久,外公聽到了有人輕聲地喚著:“小伙子,小伙子,你沒事吧?”外公緩緩地睜開眼,看到的是一顆鮮艷的紅五星,一身灰色的棉軍裝。外公就像剛出殼的鴨子,看到的第一個人,就像自己的媽媽一樣溫暖,后來那些同志留給了外公兩個窩頭,那是外公吃得最香的食物。但他僅僅吃了一個,另一個揣到懷里,一直留到了現在……
外公就像看到了太陽,看到了希望,循著八路軍在雪中留下的腳印追了上去,據外公說,他從來沒有跑過那么快,那么急……
追是追上了,可是八路軍嫌外公瘦小,上不了戰場,打不了鬼子,甚至槍都拿不動。可是他們不知道,外公有多么想再吃一口窩頭,多想穿他們那身棉衣。就是這樣的動力,讓你外公磨破了嘴皮,想要見上他們的長官一面,可到了屋外,兩名執勤人員就讓外公無功而返……
回到自己四處漏風的屋子,外公越想越餓、越餓越冷、越冷越想,就在這樣無休止的情況下,外公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皎潔的月光灑在皚皚的白雪之上,外公借著雪上微弱的反光,順著濕滑的路,走到了八路軍駐地的房屋后,順著后窗破爛的窗戶,溜到了房屋里,順走了班長的手槍,抵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大喊了一句:“報告!”班長驚坐而起:“誰!”外公說:“要么今天我死在你屋子里,要么讓我參加八路!”班長驚魂未定地說道:“你小子倒是一個天生的偵察兵,好吧,明天到我這里報到!”
就這樣我外公參加了八路,歷經了多次大小戰役,參加了抗美援朝,也同樣娶妻生子。
后來我問外公:“姥爺,你為什么打仗,打仗不是要死很多人么?”
外公回答我:“為了你們能吃上白面饅頭!為了你們能穿上暖暖的衣裳!為了你們能住上瓦房,也為了你們能上得起學堂!”
我又問外公:“那你為什么參加抗美援朝,你不想姥姥和媽媽嗎?”
外公摸了摸我的頭:“因為咱們淋過雨,所以想給他們撐把傘!”然后轉頭和外婆說:“把我的窩頭拿來,留給孩子一個念想,也把這紅色烙印刻在心里,不管多久,都不準褻瀆,這是我唯一的請求。”我接過這沉甸甸的禮物,對著外公,敬禮!
現在,你也長大了,是時候接過這份責任。不管何時何地,不管貧窮富有,不要忘了先輩淋過的雨,不要忘了先輩吃過的苦。珍惜今日的來之不易,珍惜我們的每一口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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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三:父親交給我曾外公的軍功章和留下的窩頭)
優良的血脈,優良的傳統,優良的家風!今日,由我承載!
(太原杏花嶺區楊家峪花卉路小學 李詩涵)
來源:錦繡太原客戶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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