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把自己的罪證一筆一劃寫進“功勞簿”的魔鬼嗎?臺灣保密局的頭號劊子手谷正文就干過這事兒。他九十多歲的時候,捧著一肚子殺人的“業績”找上門,非要讓李敖當自己的老師,幫著寫本回憶錄。老特務算盤打得精,覺得自己干了一輩子“大事”,再不寫下來就沒人記得了,盼著靠這本書把“劊子手”的身份洗白成“情報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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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到,這步棋直接把他釘死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不是警察審訊逼出來的,不是受害者后代追出來的,是他自己一個字一個字寫出來的。而背后推著他落筆的,正是那個敢指著蔣家父子鼻子罵、把國民黨遮羞布撕得粉碎的李敖。這哪兒是拜師寫書,分明是李敖給魔鬼設的局,等著他自己往里跳。
谷正文這號人物,這輩子活得就像個徹頭徹尾的投機者。原名郭同震,早年還是北大的學生運動先鋒,看著挺有理想,1935年一被捕就立馬叛變,轉頭投靠國民黨,后來又給日本人辦事,手上的血早就洗不干凈了。跟著國民黨遷到臺灣后,成了保密局偵防組組長,直屬于毛人鳳指揮,成了白色恐怖時期最令人發怵的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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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石將軍案、朱楓案,這些震驚兩岸的大案背后都有他的影子。他后來在書里還得意洋洋地寫,自己設計的圈套共產黨從沒破過,甚至詳細描述怎么用酷刑逼供,怎么把地下黨扔去海里喂魚。更離譜的是,他壓根不覺得自己有錯,跟人聊天總說“我就是執行命令,立場不同而已”,那語氣仿佛自己不是殺人兇手,是立了大功的功臣。
到了晚年,這老特務的虛榮心徹底爆棚。看著當年的“同僚”要么退休要么離世,自己干的那些“大事”沒人提了,急得抓心撓肝。他怕被遺忘,更怕后人只記得他是個劊子手,思來想去,覺得只有寫書立傳才能“名垂青史”。可自己文筆不行,全臺灣敢寫、能寫、還能讓這本書引起轟動的,也就李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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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常理說,李敖最該啐他一臉。李敖自己當年就因為反對國民黨坐過牢,白色恐怖的滋味嘗得真切,對谷正文這種特務恨得牙癢癢。可當谷正文佝僂著腰找上門,說“想拜您為師寫回憶錄”時,李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周圍人全傻了,罵李敖瘋了,居然跟劊子手稱師道弟。李敖不管這些,心里的小算盤早撥清楚了。后來他在《李敖有話說》里說得直白:“我收他當徒弟?想都別想。我就是要逼他把當年的破事兒全寫出來,他懺不懺悔關我屁事,我只要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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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兒是“逼迫”,分明是把谷正文的人性弱點拿捏得死死的。老特務這輩子最吃哪套?就是“被記住”。李敖精準踩中這個點,沒跟他講半句大道理,上來就戳他的痛處。
第一次見面,李敖指著他的鼻子問:“谷先生,你當年抓的那些人,后代現在好多都是教授、學者了,你就不怕百年之后,歷史直接把你釘在恥辱柱上,連個翻身的地兒都沒有?”這話跟刀子似的扎進谷正文心里——他怕的不是死,是死后變成沒人記得的“無名劊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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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李敖根本不給老特務端架子的機會。聊起吳石案,谷正文還想裝模作樣說“都是上峰安排”,李敖直接打斷他:“當年你布圈套的時候不是挺能耐嗎?現在不寫下來,難道等著帶進棺材里?誰還能記得你的‘本事’?”
這話正好說到谷正文心坎里。他開始一筆一劃寫自己的“功績”,越寫越得意,連上海戈登路123號2樓亭子間這種秘密據點的門牌號都寫得清清楚楚,還列了37頁的暗殺名單,生怕別人不知道這些事是他干的。他寫的時候估計還在偷笑,覺得自己的“才華”終于要被后人看見了,壓根沒意識到,這些文字全是指向他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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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敖這邊也沒閑著,一邊催他寫細節,一邊偷偷準備序言。等谷正文把稿子交上來,美滋滋等著李敖給他吹一波“英雄事跡”時,序言直接讓他臉綠了。
李敖在序里寫得明明白白:“谷正文自稱情報英雄,我翻遍史料,只看見一個拿‘國家’當幌子,專殺異己的劊子手。你說抓的是‘叛徒’?那些不過是敢說真話的學生、教師。你用酷刑逼供,把人扔去喂魚,這事兒怎么不寫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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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急了,抱著稿子找上門,求李敖改改序言,說“太難看了”。李敖理都不理他,轉頭就把原版序言發在了《李敖千秋評論》上,還加了句按語:“谷正文想改我的字?門都沒有!他的臟事,就得讓所有人都看見。”
這波操作直接把谷正文架在火上烤。他想撤回稿子,可自己寫的那些細節早就傳開了;想反駁,那些話全是自己親筆寫的,賴都賴不掉。后來他只能嘴硬,說“記錄的人不懂歷史,寫得有偏差”,可沒人信他——畢竟白紙黑字寫著“被我的老師李敖的多方逼迫”,這可是他自己在自序里簽了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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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諷刺的是,這本書最后真成了“名垂青史”的東西,只不過是作為白色恐怖的罪證史料。大陸公布的吳石案資料,跟谷正文寫的細節能對上;歷史學者拿著那37頁名單,一個個還原當年的受害者身份;連臺灣的教科書里,提到白色恐怖都得引用這本書里的內容。谷正文想當英雄,結果成了釘在歷史恥辱柱上的“活標本”。
臺灣學者邱毅后來聊起這事兒,說得特到位:“李敖這招太高了,根本不是騙他,是順著他的虛榮心,讓他自己把底褲都漏了。谷正文怕被遺忘,李敖就給他機會‘被記住’,只不過是以劊子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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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正文最后活到了九十多歲,壽終正寢,到死都沒說過一句懺悔的話,還跟記者說“我這輩子沒做錯事”。反觀吳石將軍、朱楓這些烈士,倒在刑場上的時候,連尸骨都沒能好好安葬。這事兒想想就憋屈,太不公平了。
但李敖用自己的辦法,給歷史加了枚砝碼。他沒動槍沒動刀,就用老特務的虛榮心當誘餌,讓魔鬼自己開口說了實話。那些被抹去名字的受害者,因為谷正文寫的這些細節,終于能被后人記得;那段黑暗的歷史,也因為這些文字,再也沒法被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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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再翻開《白色恐怖秘密檔案》,看著上海戈登路123號的門牌號,看著那密密麻麻的暗殺名單,沒人會覺得谷正文是“英雄”。大家只會想起,有個叫李敖的“狂人”,用最聰明的辦法,逼著魔鬼寫下了自己的罪證。
李敖說過一句話:“有些真相,不能只靠烈士的血來證明,還得靠魔鬼的嘴來挖。”這話是真的在理。烈士的犧牲換來了光明,而智者的謀劃,能讓黑暗里的罪惡永遠無法藏身。谷正文想把罪行帶進棺材,李敖偏不讓他如愿——這大概就是對烈士最好的告慰,也是對歷史最基本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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