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并不會重演,但人類總在重復同一種盲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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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頗具爭議的保羅·安德森新片《一戰再戰》為鏡:電影既嘲弄極左的烏托邦熱情,也挖苦極右的蠻橫自以為是——熒幕上人們反復相互開戰,既荒誕又悲涼。
導演沒有用宏大的敘事講英雄主義,而是用反復與絕望揭露了政治信仰如何被儀式化——每個陣營都堅信自己代表正義,卻看不見自己腳下的泥。
如今,美國政治舞臺上,一場“小鏡頭、大象棋”的現實版“再戰”正在上演:紐約市長候選人馬姆達尼與副總統JD·萬廝在9/11記憶與身份政治上的口水戰,恰好暴露出兩類虛偽極端主義政客的通病:為選舉與身份做出的表演化妥協,以及借恐懼與嘲諷換取政治資本的淺薄策略。這倆貨互懟,卻是同一枚硬幣的兩面:都在用“受害者的憤怒”換取權力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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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姆達尼:從巴勒斯坦到布朗克斯的“身份演講”
馬姆達尼的政治履歷幾乎是紐約左翼的標準猥瑣縮影——胡子哥出身烏干達裔穆斯林家庭,早年因巴勒斯坦議題而進入政治,稱“巴勒斯坦的命運是我身份的核心”。
在競選中,他善于調度情緒的資源:當外界批評激進主義時,他談和平、平權與多元共存;當身處左翼支持群體時,又回到“反殖民、反帝國、反以色列”的姿態。他曾公開為“圣地基金五人組”——因資助哈馬斯而入獄的激進分子——辯護,也曾拒絕譴責穆斯林“全球化起義”的口號。面對輿論壓力,他改口稱會“勸阻”這種呼喊,又在數日后重申“哈馬斯當然該被繳械”。
這種話術的搖擺,并非無心,而是經過精算的政治演算法:用信號吸引極端群體烏合之眾,再用溫和語言穩住中間搖擺選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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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當代身份政治的悖論:它的起點是“尋求平等”,但終點往往變成“壟斷受害”。歐洲早已走過這一段路。
巴黎郊區的又臟又亂北非穆斯林自治社區、科隆跨年夜的中東難民大暴行、瑞典城市的穆斯林幫派化與面具隔離——都說明當“身份”成為政治動員的唯一貨幣時,社會就開始失去契約的黏合力。
法國思想家阿蘭·芬基爾克羅說得犀利:“當愚蠢的多元不再能對話,社會就不再是共同體。” 紐約今日的紛爭,不過是巴黎昨日的回聲。
萬廝:窮人乍富與權力的重生
這廝的崛起則是另一種鏡像。這位胖胡子出身俄亥俄工人階層,早年靠寫《鄉下人的悲歌》成名,用“被遺忘的美國”打動中產與共和黨保守派。但當他成了副總統后,他便拋棄了那份自省式的底層記憶,取而代之的是取悅川總式的民粹表演與對抗政治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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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社交媒體上嘲諷馬姆達尼:“原來9/11的真正受害者,是他那位被人瞪了一眼的大姨。” 這句帶著譏笑的評論其實無可厚非,獲得了右翼圈的狂歡轉發。
不過他不再講“被遺忘的美國”,而是在重復“被冒犯的低端白人”。萬斯的轉型,標志著美國民粹政治的一種“再工業化”:情緒成了生產線,仇恨是最廉價的燃料。他自詡“反精英”,但他所代表的,卻是一個新的極權邏輯——凡川普支持的,我必支持;凡川普反對的,我必反對。
這種忠誠不再是政治判斷,而是一種信仰工程。
歷史上,這種現象并不新鮮。“民主的最大危險,不是獨裁者,而是那些用多數的名義來消滅理性的狂熱者。”
《一戰再戰》的鏡頭隱喻:泥濘是當代米國政治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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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戰再戰》中,導演反復拍攝士兵在泥水中掙扎的鏡頭——左翼和右翼兩撥人不停地前進、倒下、再前進,所有的崇高與犧牲都被同一片泥吞沒。這泥,不僅是戰場的,更是人性的。
今天的美國政治,也陷入了同樣的泥濘。一邊是以宗教身份為旗幟的左翼道德感,一邊是以民族復仇為號角的右翼憤怒;
一邊高舉“正義”,一邊宣稱“純粹”;而真正被淹沒的,是那條本該屬于民主的中庸之道。正如英國史家阿諾德·湯因比指出的:“文明的崩潰,不是因為外敵,而是因為對話的終結。”
重返戰場,還是走出泥濘?
老馬與萬小廝,雖然都留著尷尬的胡須,喝湯極不方便;一個代表左翼的身份極化,一個代表右翼的情緒復仇。
他們的交鋒,像極了《一戰再戰》的最后一幕:士兵們沖出戰壕,卻發現前方仍是另一道戰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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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美國的政治似乎陷入了這種循環:每一場選舉都以“救贖”開場,以“撕裂”收場。所有人都在戰斗,卻沒人知道何時能離開泥。
我們或許該重新思考:政治的意義,究竟是為信念而戰,還是學會在分歧中共存?
否則,“一戰再戰”將不僅是電影標題,而是一個國家無法醒來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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