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們講,有些事兒,就是老天爺安排好了,非要讓你親眼看看人心能臟到什么地步。我拖著那個28寸的行李箱,站在自己家門口,鑰匙插進鎖孔里轉了半天,就是擰不動。心里還納悶,這郝峰,反鎖門干嘛?我這次出差可是提前了整整一天回來的,本想著給他一個驚喜,結果,驚喜變成了驚嚇。
門“咔噠”一聲被從里面打開時,我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開門的是郝峰,我結婚八年的丈夫。他身上松松垮垮地裹著一條浴巾,頭發濕漉漉地往下滴著水,臉上的表情,從看到我的那一瞬間,就從悠閑變成了極致的驚恐,那張臉,刷白刷白的,比墻皮都白。我還沒來得及問他怎么了,就聽到浴室里傳來一個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聲音:“峰哥,誰啊?是送水的嗎?”
隨著這聲音,柏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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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了十五年的閨蜜,也裹著一條和我同款的香奈兒浴巾,笑著從浴室里走了出來。當她的目光和我撞在一起時,她臉上的笑容,就像被人按了暫停鍵一樣,僵在了那里。整個玄關,死一般的寂靜。我手里的行李箱“哐當”一聲倒在地上,里面的東西散了一地。而這一切,都要從我自以為是的“幸福生活”說起。
我和郝峰是大學同學,畢業就結了婚。我們倆都從農村出來,一窮二白,在城里打拼。我進了家外企,憑著一股不要命的勁兒,從銷售助理做到了大區經理,一年里有一半時間都在天上飛。郝峰呢,進了個事業單位,圖個安穩。我們倆一個主外一個主內,日子過得也算紅火,在市中心買了房,還換了輛不錯的車。別人都羨慕我們是模范夫妻,我也一直這么覺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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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琳是我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比親姐妹還親。她嫁得不好,男人家暴還賭博,離了婚自己帶著個孩子,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心疼她,就把我們家對門那套小兩居租下來,用很低的價格租給她住,方便我們相互照應。平時我出差,都是柏她來幫我照顧郝峰,燉個湯,收拾下屋子。我打心眼兒里感激她,覺得有這么個閨蜜,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我工資卡都敢交給她,讓她幫我理財,我說:“你比我懂這些,你看著辦,賺了算你的,虧了算我的。”你看我傻不傻?真是把狼當親人。
那些年,我對他們倆是百分之百的信任。我出差回來,給郝峰帶的禮物,必定有柏琳的一份。我給自己買名牌包,也得給她捎上一個。她兒子上學的錢,報興趣班的錢,幾乎都是我出的。郝峰有時候還開玩笑說:“你對柏琳比對我還好。”我當時還笑著錘他一拳,說:“那是我妹,能一樣嗎?”現在想想,他當時說這話的眼神,哪是開玩笑,分明是帶著一絲幸災樂禍的嘲諷。
人心隔肚皮,這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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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點不假。我一直以為我們是堅不可摧的鐵三角,卻沒發現,這個三角早就畸形了,只有我一個人傻乎乎地維持著那個可笑的平衡。其實,現在回想起來,蛛絲馬跡不是沒有,只是被我刻意忽略了。
有一次我出差回來,發現我放在床頭柜上的一瓶海藍之謎面霜快見底了。那是我咬牙買的,平時省著用,怎么可能一個月就用掉大半瓶?我問郝峰,他支支吾吾地說,可能是我記錯了。當時柏琳正好也在,她還笑著幫腔:“雅雅你就是個馬大哈,自己用了多少都忘了。”現在想想,那段時間柏琳的皮膚狀態出奇的好,每次見我都容光煥發,我還傻乎乎地問她用了什么護膚品。她當時怎么說的?她說:“嗨,能用啥,超市里買的寶寶霜,便宜又好用。”我真是個天大的笑話。
還有一次,郝峰生日,我提前結束行程飛回來,想給他個驚喜。結果家里沒人,打電話也沒人接。我急得團團轉,后來還是柏琳給我回了電話,說郝峰陪她去醫院看急診了,手機落家里了。我當時還感動得一塌糊涂,覺得我老公真是個熱心腸的好男人,我閨蜜有他照顧我也放心。現在再看,那哪里是去看急診,分明是兩個人找借口出去過二人世界了吧?虧我當時還內疚自己不能陪在他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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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笑的是,半年前,郝峰跟我說他單位有個同事,家里急用錢,想把手里一個內部的理財項目轉出來,年化收益特別高,穩賺不賠。他說機會難得,想把我們倆的積蓄都投進去。我對這些一竅不通,就找柏琳商量。柏琳聽完,拍著大腿說:“哎呀,雅雅,這是好事啊!天上掉餡餅的好事!峰哥單位的,那肯定靠譜啊!你這天天飛來飛去賺錢多辛苦,也該讓錢生錢了。”她還幫我分析得頭頭是道,說得我熱血沸騰。
就這樣,我把我大部分的積蓄,加上我媽給我養老的二十萬,總共一百五十萬,都轉給了郝峰。當時郝峰還抱著我,信誓旦旦地說:“老婆你放心,等年底分紅了,我給你換輛瑪莎拉蒂!”我當時幸福得冒泡,以為自己嫁給了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擁有了全世界最好的閨蜜。卻不知道,自己正一步步走進他們聯手挖好的陷阱。
再回到那個讓我永生難忘的下午。空氣里彌漫著沐浴露的香氣,那是我最喜歡的味道,此刻卻讓我聞著想吐。郝峰和柏琳兩個人,像兩座雕塑一樣愣在原地,浴巾下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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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我。我沒有哭,也沒有鬧,更沒有像個潑婦一樣沖上去撕打。我只是很平靜,平靜得連我自己都害怕。我緩緩地蹲下身,把散落一地的化妝品、文件一樣一樣撿起來,放回行李箱,然后拉上拉鏈,把箱子立好。整個過程,我沒有看他們一眼。
這種死寂的沉默,比任何歇斯底里的質問都更讓人恐懼。郝峰終于扛不住了,他往前挪了一步,聲音干澀地喊了一聲:“雅雅,你……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我們就是喝多了……”
喝多了?我心里冷笑。我提前回來,行程是昨晚才臨時改的,他們怎么會知道?還特意在家里準備了酒?這話騙鬼呢?
柏琳也回過神來,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掉,沖過來就想抓我的手。“雅雅,對不起,我對不起你!都是我的錯,你別怪峰哥,是我……是我勾引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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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多會演。黑鍋自己先背了,顯得多有情有義。既把自己摘成了被動的一方,又順便惡心了我。我輕輕一側身,躲開了她的手,冷冷地看著她,“別碰我,我嫌臟。”
我這一句話,讓柏琳的哭聲卡在了喉嚨里。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仿佛不認識我一樣。也許在她心里,我俞雅就該是那個只會哭哭啼啼,任人拿捏的軟柿子吧。
我把行李箱拖到客廳,從包里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然后把它放在茶幾上。我抬起頭,目光在他們倆赤裸的肩膀和驚慌的臉上來回掃視。“現在,你們可以開始解釋了。一個一個來,別搶。我時間很多,可以慢慢聽你們編故事。”
我的冷靜徹底擊垮了他們的心理防線。郝峰開始語無倫次,從“我們只是洗了個澡”到“我只是一時糊涂”,邏輯混亂,漏洞百出。而柏琳,則從頭到尾只重復一句話:“雅“雅,我不是人,我對不起你,你打我吧,你罵我吧!”
我看著眼前這場拙劣的表演,只覺得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我打斷他們:“說完了嗎?說完就穿好衣服,滾出我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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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雅!”郝峰急了,“這是我們的家啊!你不能趕我走!”
“家?”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從你們倆滾到一張床上開始,這里就只是我的房子,不是家了。郝峰,你別忘了,這房子的首付,是我爸媽出的,房本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郝峰的臉上。他瞬間就蔫了。他大概忘了,當初我們買房時,他家里一分錢拿不出來,是我爸媽掏空了養老本。為了給他安全感,我還主動提出加他的名字,是他自己,為了表現自己的“清高”,說什么愛我就不在乎這些,死活不肯加。現在,這倒成了我最有利的武器。
他們倆灰溜溜地穿好衣服,柏琳走的時候,還想回頭跟我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門“砰”地一聲關上,整個世界終于清靜了。我再也撐不住,癱倒在沙發上,眼淚無聲地滑落。這不是傷心,是惡心。十五年的友情,八年的婚姻,原來就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
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擦干眼淚,腦子開始飛速運轉。他們以為事情就這么結束了嗎?不,好戲才剛剛開始。我不是那個可以任人欺負的俞雅了。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銀行查賬。果不其然,那筆一百五十萬的“理財款”,根本沒有進入任何理財賬戶,而是在轉給郝峰的第二天,就分批次地轉入了一個陌生的賬戶。我查了那個賬戶的戶主,姓王。我腦子里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柏琳那個不務正業的表哥,就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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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沉到了谷底。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出軌了,這是聯合起來詐騙我的財產!我氣得渾身發抖,這兩個人,真是要把我往死里整啊!
冷靜下來后,我沒有立刻報警。我知道,打草驚蛇只會讓他們銷毀證據。我要布一個局,讓他們把吃進去的,加倍吐出來。
我開始像往常一樣生活,甚至主動給郝峰發了條信息,說:“我想了很久,也許我們都有錯。我不想就這么放棄八年的感情,我們談談吧。”郝峰收到短信,如蒙大赦,立刻回電話過來,賭咒發誓說自己會跟柏琳斷絕一切關系。我聽著他虛偽的誓言,內心毫無波瀾,只是淡淡地說:“給我點時間。”
另一邊,我對柏琳也采取了懷柔政策。我約她出來,在一個咖啡館。她來的時候眼圈紅紅的,一副憔悴的樣子。我沒罵她,反而給她遞了張紙巾,說:“小琳,我們這么多年的姐妹,我不想鬧得太難看。郝峰已經跟我坦白了,他說都是他主動的。我知道你一個人帶孩子不容易,這事,我就當沒發生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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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琳當場就愣住了,估計沒想到我這么“大度”。她抓住我的手,哭得更厲害了,嘴里不停地說著“雅雅你真好”。我看著她那張虛偽的臉,心里冷笑,嘴上卻溫言細語地安慰她。
穩住他們之后,我開始我的第二步計劃。我動用了我工作以來所有的人脈,找到了一個非常厲害的私家偵探和一名專打經濟糾紛的律師。我把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律師告訴我,只要能拿到他們合謀轉移財產的證據,不僅可以追回錢款,還能讓他們因為詐騙罪而承擔刑事責任。
接下來的一個月,我像一個導演,看著郝峰和柏琳在我面前賣力地表演。郝峰對我百般討好,車接車送,做飯洗衣,企圖用這些廉價的殷勤來彌補他的背叛。而柏琳,則天天在我面前咒罵郝峰不是東西,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凈,還假惺惺地勸我:“雅雅,這樣的男人不能要,趕緊離!”他們大概以為,我俞雅還是那個被他們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傻瓜。
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每一次的通話,每一次的見面,都被私家偵探記錄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他們為了那一百五十萬如何分贓而爭吵的錄音,更是鐵證如山。錄音里,郝峰罵柏琳貪得無厭,柏琳罵郝峰過河拆橋,狗咬狗一嘴毛,聽得我大快人心。
時機成熟了。我約了郝峰和柏琳,說要三個人坐下來,把事情徹底說清楚。地點就定在我們家,這個曾經見證了我所有幸福和悲傷的地方。
他們倆一前一后地來了,表情都有些不自然。我給他們倒了杯水,然后把一份離婚協議書推到郝峰面前。“簽了吧,我凈身出戶。”
郝峰和柏琳都傻了。他們大概設想過一萬種我跟他們撕破臉的場景,卻唯獨沒想過我會主動放棄一切。郝峰結結巴巴地問:“雅雅,你……你這是干什么?”
我淡淡地說:“我累了,不想爭了。房子車子都給你,公司那邊的股份,我也簽字轉給你。我只有一個要求,以后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巨大的驚喜讓郝峰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生怕我反悔,拿起筆就要簽字。柏琳在一旁,眼睛里也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就在郝峰的筆尖即將落在紙上的那一刻,我按住了他的手,笑了笑說:“別急,在簽這個之前,先聽點有意思的東西。”
我按下了手機的播放鍵。客廳里,立刻響起了他們倆不堪入耳的對話。從如何算計我的錢,到如何在我面前演戲,再到事成之后如何分贓……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子,把他們虛偽的面具割得粉碎。
郝峰和柏琳的臉色,從漲紅到煞白,再到鐵青,比變色龍還精彩。郝峰一把想來搶我的手機,被我輕松躲開。
“郝峰,柏琳,”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你們以為我真的那么傻嗎?婚內出軌,轉移共同財產,涉嫌詐騙,金額高達一百五十萬。這些證據,你說,夠不夠你們在里面待上幾年?”
柏琳腿一軟,直接癱坐在地上。郝峰指著我,手指抖得像篩糠:“你……你算計我!”
“算計?”我笑了,“比起你們對我長達數年的算計,我這點手段,算什么?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要臉。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只有兩條路。第一,簽下這份真正的離婚協議,你,郝峰,凈身出戶,并歸還我被騙走的一百五十萬以及相應的利息。你,柏琳,寫下欠條,連本帶利還錢。然后你們倆,滾出我的世界。第二,我們法庭上見,我不僅要拿回我的錢,還要親眼看著你們進去吃牢飯。你們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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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他們選擇了第一條路。郝峰簽了字,把他和我唯一的聯系,徹底斬斷。柏琳也哭著寫下了欠條。他們走的時候,像兩條喪家之犬,再也沒有了當初的囂張氣焰。
處理完這一切,我賣掉了那套充滿著惡心回憶的房子,換了一個新的城市,用追回來的錢,開了一家屬于自己的花店。現在的我,每天與花草為伴,日子過得平靜而充實。我再也不相信什么堅不可摧的愛情和友情了。我只相信,女人只有靠自己,才能活得有底氣,有尊嚴。善良需要帶點鋒芒,否則就成了軟弱。大家評評理,我這么做,過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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