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后終被拆穿：iPhone的虛假滿格信號問題，源于蘋果用軟件“鎖了血”

15年前，蘋果發布了iPhone 4。這款手機搭載精致的不銹鋼邊框，采用化學強化鋁硅酸鹽玻璃，配合一體化機身設計，堪稱當時最令人驚艷的智能手機之一?？上В鼰o可比擬的顏值卻被一個質量問題所掩蓋——這個問題后來被永久載入科技史，名為“天線門”（Antennagate）。

當時人們發現，當用戶以特定方式握持iPhone 4時，手機的蜂窩網絡信號會大幅減弱，信號格數甚至會急劇下降。時任蘋果CEO史蒂夫?喬布斯曾給出一個著名的“甩鍋”回應：“那是你們握手機的方式不對”。但這番話并未平息爭議，蘋果最終還是不得不直面鋪天蓋地的輿論壓力，甚至以和解集體訴訟告終。

然而，在iPhone 4發布15年后，一位軟件工程師卻以最“平淡無奇”的方式解釋了這個曾引發軒然大波的問題——僅用20字節的代碼。

蘋果當初隱瞞了iPhone 4的軟件問題

大家都知道，iPhone 4的“天線門”問題主要是硬件設計的鍋。從設計初衷來看，iPhone 4首次將手機的金屬邊框作為外置天線的一部分，而非傳統的內置天線。為實現這一設計，蘋果將不銹鋼邊框分割為四段（頂部、底部、左側、右側），通過縫隙隔離，其中左側和右側邊框分別承擔不同頻段的信號接收（如2G/3G 蜂窩網絡、Wi-Fi等），這種“邊框即天線”的設計既簡化了內部結構，又契合了iPhone 4一體化機身的美學追求，還能減少內置天線受機身內部元件的干擾，理論上具備信號接收優勢。

但問題恰恰出在“金屬邊框與人體接觸”的物理特性上。當用戶以自然姿勢握持 iPhone 4時（尤其是用手掌同時覆蓋左側邊框的上下兩段縫隙處），人體皮膚會形成“導體橋接”——原本被縫隙隔離的兩段金屬邊框，會通過手部皮膚連通，導致天線的阻抗匹配失衡。

簡單來說，天線的信號接收依賴特定的“諧振頻率”，而手部的橋接會改變天線的等效電路，破壞其預設的諧振狀態，進而導致蜂窩網絡（當時主要是 2G/3G）信號衰減：具體表現為信號格數驟降、通話中斷、數據連接卡頓，尤其在信號本身較弱的區域，這種衰減會更明顯。

直到今天，軟件工程師山姆?亨利?戈爾德（Sam Henri Gold）終于發現了iPhone 4“天線門”的軟件問題。他首先對比了iPhone 4初代iOS系統與后續更新版本的代碼，經過深入研究后發現，代碼本身并無問題，真正的癥結在于“查找表”（lookup table）。

山姆指出，在將信號字節數轉換為分貝毫瓦值（dBmvalues）時，蘋果設置的參數具有欺騙性，這導致大多數情況下，iPhone 4用戶都會看到4-5格的滿格信號——不管你的真實信號好不好；但當用戶以特定方式握持手機時，信號衰減會異常劇烈，進而造成信號格數斷崖式下跌。

而在后續的系統更新中，蘋果悄悄調整了這一參數，使其更貼合實際信號情況，手機信號也因此根據實際信號強度顯示真實的格數。從山姆的研究結果來看，iPhone 4的“信號門”問題既與硬件缺陷有關，也受到軟件設置影響，被蘋果悄悄“鎖了血”。

整場風波讓蘋果損失1.75億美元

關于蘋果因iPhone 4風波承受的巨大損失，我們不妨先看看蘋果內部針對“信號門”發布的調查結論：

“經調查，我們震驚地發現，用于計算信號強度格數顯示的公式存在嚴重錯誤。在很多情況下，該公式會比實際信號強度多顯示2格。例如，有時實際應顯示2格信號，卻錯誤地顯示為4格。當用戶以特定方式握持iPhone時，若觀察到信號格數大幅下降，很可能是因為他們處于信號本就非常微弱的區域——但由于我們錯誤地顯示了4-5格信號，用戶并未意識到這一點。所謂的信號格數驟降，本質是因為那些‘滿格信號’從一開始就是虛假的。”

為彌補這場爭議帶來的影響，蘋果推出了一項補償計劃：針對遭遇信號問題的iPhone 4用戶，免費提供保護殼或邊框。當時，蘋果專門預留了1.75億美元，用于補償iPhone 4天線設計缺陷引發的相關成本。此后的故事便已載入史冊——蘋果再也沒有遇到過類似問題，因為后續的iPhone 4S通過重新設計天線布局，徹底規避了這一隱患。

但是，鑒于近幾代iPhone一直存在信號差的問題，不少用戶發現信號“滿格”明明滿格，卻無法連接網絡——天知道現在的iPhone 17是不是同樣通過軟件設置顯示了虛假信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