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接到妹妹的電話,我心里五味雜陳,妹妹說,她已和我的戰友畢春來辦理完離婚手續,放下電話,妻子不解地說,同樣是戰友介紹相識的,他們為何沒能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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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走到底?
這個事情挺復雜的,一句半句還真說不清楚,我還是從頭說吧。
1978年11月底,我參軍到了秦嶺山區的一個頗負盛名的部隊。
但沒想到,我們入伍不到一個月,新兵訓練匆匆結束。我們便補充進老兵連隊,隨大部隊開赴云南邊境地區,緊接著立即投入緊張的戰前訓練……
盡管當時心里害怕,但看到連隊干部和老兵們個個摩拳擦掌,頭發也剃光了,我忐忑的心才稍稍平復一些。
戰斗開始后,我們隨著大部隊一直往前攻,槍炮聲和鮮血曾一度讓我害怕,但我看到身邊的戰友沒一個怕死的,我想起了連長說過的話:戰斗中越不怕死,就死不了!
結果,我這個新兵也像老兵那樣,一切都豁出去了。
慶幸的是,戰斗中我消滅了3名敵人,自己竟一點傷也沒有,一個月后部隊進行戰斗總結,我因為作戰勇敢榮立三等戰功。
戰后,我們唐連長提升為司令部軍務股長,而我也在這一年的9月由戰士直接提升為排長,隨后送到陸軍學校學習。
回到部隊后,我在二營四連當排長。
二營距離團部不遠,我經常順便到軍務股看望唐股長。機關同事都喊他唐股長,可我見了面總還喊他連長,唐股長不僅不生氣,還很高興。
老連長是山東人,性格耿直豪爽,對于我們這些他昔日的手下,說話也不客氣,有時候急了他還罵我們兩句,踢上一腳,引得我們幾個人哈哈一笑
1981年周末的一天,我又一次到了他宿舍。
這才發現,他正和妻子、小姨子幾個人在吃飯(他小姨子剛來部隊),我進屋后,連長順手給我倒上二兩杜康酒,踢了踢凳子:“來,有啥吃啥,陪我喝兩杯!”
我也不客氣,接過酒杯就和老連長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連長喝高興了,借著酒勁對我說:“小趙,咱們兩家雖然不在一個省,但相距也就一百多公里,你小子現在也是干部了,該說媳婦了,我看,干脆你和我小姨子湊合著過日子吧……”
老連長說這話時,嫂子和他小姨子都聽到了,嫂子對我很熟悉,她笑呵呵地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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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她妹不說話。
可是她妹妹卻坐不住了,羞紅著臉站起了身,抱著連長的女兒就出去了。
連長的小姨子和嫂子長相都差不多,是農村那種耐看型的姑娘,我今天見到心里也撲通撲通的,但礙于她是連長的妻妹,我都不好意思看人家。
之前家里也催我回家相親,但我覺得自己年齡還小,不著急。
沒想到,連長看我不著急的樣子,竟把酒杯往桌子猛地一放:“我小妹長得多好,你小子你還不愿意?”
如果不愿意,放心,我讓你在團里得不到提拔……
見到連長這樣說,我心里知道他是故意激我的。
連長雖然說一不二,但他從來沒有壞過兄弟們的事情,戰場上什么都替我們考慮到了,我們都相信連長的為人。
后來,我果真和連長的小姨子蔡曉霞處上了對象。
然而,很遺憾的是,老連長1984年到三營當營長后,營里出了一起嚴重的責任事故,他因負領導責任受到嚴重紀律處分,不久就脫下軍裝離開了部隊。
老連長走時,我們幾個昔日的部下到他家看望他,他苦笑了一下,拍拍我們的肩膀說:你們要好好干,汲取我的教訓,把工作干好。
老連長走的那年,我是副連長,他走的第二年,我調任一營三連當連長。
這一年,妻子給我生了個兒子。妻子在老家,常坐長途車去100多公里外的老連長家看她姐,從妻子那里,我聽到許多老連長轉業后的工作情況。
我探親到家,一般都會在第二天去看老連長,由于我是他老部下,況且他已經是孩子姨父,我們兩家走得很近。
1989年,當了4年連長的我調任后勤處運輸股當股長。
我們團運輸股是后勤處第一大股,股里面4個助理員,每個人各管一攤,任務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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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
但我當股長后,腦子里經常浮現老連長當軍務股長時的樣子,也記得他對我的提醒:任何時候都必須把首長交給的任務完成好,更要當好首長的參謀和助手。
誰也沒想到,這一年,集團軍部隊換防,我們團調防到我們老家所在縣城附近,這一下我成了家門口的干部。
但是,我并沒有因此而影響工作,反而還憑借當地人的便利,使我們部隊的電力、道路和群眾關系等問題得到妥善解決,首長們對我的工作給予充分肯定。
4年后,我在團里領導干部調整期間,我被組織任命為后勤處處長,進入了團黨委領導班子。
當了處長后,我每天要處理的事情更多了,只要辦公室一開門,進來匯報工作、請示問題的人不斷。
那時,老家找我幫忙、找活干的不少,但我都堅持原則,對找上門的親戚都按部隊的規定辦事,我不能讓人背后戳我脊梁骨。
但是,老母親卻經常跟我說,想讓我給最小的妹妹在部隊找個對象。
因經歷過老連長當年給我媳婦的事情,覺得這事也不算壞事,部隊干部是允許在駐地找對象的。
經過一番觀察,我覺得干部基本都有對象,就把注意力放到新干部身上。
團部警通連新分來一個叫畢春來軍校畢業學員,通過他們連長,我知道了這個學員的詳細情況,覺得這個人不錯。
連長數次讓這個新排長到我辦公室匯報工作,我覺得這個干部機靈,有思想。
在連長的介紹下,我小妹和這個新排長見了面,他們慢慢談上了戀愛,一年后我在團里給他們舉辦了婚禮。
1996年,我晉升為副團長,此時畢春來還在連隊當排長。
兩年后,我調到別的團當團長,而妹夫此時已是警通連的連長。他在連隊工作期間,我很少說他的工作,和他偶爾見面也很少談工作上的事情。
2000年,我轉業回到了老家,被安排到環保局當副局長。
后來聽說小妹和孩子隨軍到了部隊,畢春來憑自己的努力,一直在部隊干到團長。
然而畢春來當副團長后,因為他工作忙,我幾年里沒看到過他。
但是,我卻聽說小妹的婚姻并不幸福,小妹也基本不和我們說她家里的事情。
沒想到,就在畢春來當團長的第二年,他竟和小妹離婚了,原因說是性格不合。
得到這個消息,我心里沉重,小妹四十多歲了,孩子也大了,本該幸福生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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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竟然分開了……
純樸年代人簡單,婚姻也簡單,陌生的兩個人只見一面,也許就成了。
時代變了,人也變得復雜,影響婚姻的因素也多了起來,可以理解。
【趙栓生/投稿,伊河生活/整理,文章個別細節合理潤色,圖片源自網絡,聯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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