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慎,出身于官宦世家,父親楊廷和是三朝元老,朝中德高望重;自己自幼聰慧,才華橫溢,號稱“明朝三大才子”之一,看起來命運該是一路順風(fēng)。可偏偏他得罪了當(dāng)朝最有權(quán)勢的那一個——嘉靖皇帝。
嘉靖六次大赦,不管群臣或賊寇,都能得到寬恕,唯獨避開了楊慎,這背后究竟有何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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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從大禮議拉開序幕
明武宗一朝,因為一次落水成了無后可繼的白月光。明武宗無子無兄,朝廷陷入無主之危。
宗室里,只有年少的朱厚熜——后來的嘉靖,可供選而立。嘉靖年紀(jì)雖輕,但性情剛烈,對血脈親疏看得更重。
他不愿意在大臣建議下,認(rèn)孝宗為親父,寧可暫緩襲位,也不想改自己生父。此舉一出,立刻挑起朝堂風(fēng)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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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禮部等老臣紛紛上陣勸說,其中以楊廷和和他的兒子楊慎最為積極。可嘉靖想拖,他傾向于穩(wěn)住兵權(quán)、先立后議。
與此同時,新生代官員在他的暗中扶持下,如雨后春筍,占據(jù)朝堂半壁江山。朝廷逐漸分裂為“皇考派”與“生父派”兩大陣營。
老臣失勢,楊廷和退位養(yǎng)老,楊慎遂成為老一輩的領(lǐng)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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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嘉靖三年,生父派與皇考派僵持難解。楊慎年輕氣盛,忍不住要給皇帝一個交待。
他帶領(lǐng)兩百多位大臣,裹挾奏折,堵在宮門前:“皇上,孝宗為父,方保社稷;如今不認(rèn),天下必亂!”楊慎的聲音在風(fēng)中回蕩,可聽在嘉靖耳朵里,卻成了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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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宮門風(fēng)波與血雨腥風(fēng)
嘉靖聽到“堵門奏折”,眉頭一皺,當(dāng)即質(zhì)問:“爾等要造反否?”朝堂驚心動魄,議論聲卻越發(fā)嘈雜。
皇帝一聲令下,廷杖一百三十余人,打死十六位,還有二百余人被革職。那些被當(dāng)場抬下的官員,或痛哭,或昏厥,場面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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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作為主謀的楊慎,正被錦衣衛(wèi)拉到大殿下受刑。有人跪地哭求:“可饒他性命,不要再打了!”嘉靖冷聲道:“朕寧可自己殺,也不能放縱禍害社稷之人!”話音未落,鞭聲再起。
楊慎兩次昏厥,面色慘白,仍舊咬牙堅持。最后是錦衣衛(wèi)勸皇帝:“若徹死此人,朝野必生異議,恐有反噬。”嘉靖才勉強(qiáng)松口,只判楊慎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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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紙流放,苦命蠻荒
楊慎被押赴高昌,不待身體痊愈,就被命令行裝西去。驛站荒涼,駱駝沙啞的鳴叫在黃沙中回蕩。
沒有書卷相伴,只有漫天黃塵與虎狼。楊慎時常獨坐荒墳前,手指過往字跡,心中不免吟道:“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他以詩自寬,也以詩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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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次,他回到京城——那是父親楊廷和去世之年,天命所歸,準(zhǔn)許他前去奔喪。卻被當(dāng)作階下囚,全程押送,連喪服都不許正穿,只得低眉順目。
哭罷,他再次踏上歸路。當(dāng)時京師傳言:楊慎牽著父喪車回來,面無久色,仿佛一株枯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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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六度大赦,無他獨避
嘉靖皇帝一生六次大赦,時值大旱、瘟疫或朝臣死罪均可獲赦。可楊慎從未被列入其中。
律法雖稱“老者可贖”,凡年過六旬者家屬可憑銀兩贖回,或得安度晚年;然而楊慎年過六十,家也愿意送贖金,可嘉靖一句“此人罪大惡極,不可赦”,便將他再次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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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當(dāng)有人上奏,稟報楊慎在高昌受苦怎樣,嘉靖都大笑:“他當(dāng)年敢擋朕旨,今日風(fēng)沙虐他,正合天罰。”可見其恨之深,欲置之死地。
有人不解:“楊慎只是言辭爭鋒,為何要如此?”嘉靖心里明白:楊慎代表了老臣體系,放過一人,等于澆滅不了朝中火種;他要震懾天下,誰敢再挑戰(zhàn)皇權(quán)?
五、客死蠻荒,壯志未改
楊慎在高昌茍活多年,始終未有朝廷赦令。他刪草為芻,寫就不少詩文寄托鄉(xiāng)戀,信于家亦不多。
直到七十二歲那年,他在極度艱苦中辭世,只留下瘦弱的詩稿與幾封家書。臨終前,他咬破手指,寫下詩句:“功名萬里外,荒煙伴我身。”信里說:“舍生取義,不悔當(dāng)年一言。”
楊慎一生何嘗不想回到故里?可他對真理的堅持,換來一世漂泊。
他在高昌的碑文如今早已風(fēng)化,卻讓人后世感嘆:“一個才子,只因堅守血脈親情,竟墜于漠北風(fēng)塵。”
結(jié)語
嘉靖苦心經(jīng)營皇權(quán)數(shù)十載,卻也因過度猜忌,留下一個無人可赦的亡命才子。楊慎悲歌一曲,唱盡忠義與權(quán)力的巨大撕裂;嘉靖鐵腕之下,恰是身處其中君臣的無奈與悲哀。
楊慎死后,才有後人設(shè)壇祭掃,可他那句“舍生取義,不悔當(dāng)年一言”,卻成了明代士人忠勇不屈的注腳。
參考資料:
信息來源:《明史·列傳》
信息來源:《國朝獻(xiàn)征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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