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跟等單的外賣小哥聊了一會兒。
聊的想法挺簡單的,最近在分析搞外賣業務互聯網巨頭的財報,雖然都是虧的,但我也想最近這些平臺后面有沒有扭虧為盈的可能。
最后突發奇想,想換個角度來看待這個事,就去問了問各家員工是如何看待這波外賣大戰的,而外賣小哥們給出的評價也很真實。
小哥告訴我的是,外賣大戰來了后,外賣員的整體處境有了明顯提升,之前落實不到位的保障也都開始逐漸落實了,之前嚴格的超時扣款條款也松了,就連平臺給到的配送費,價格也漲了不少,平臺競爭,騎手瞬間就又有了統戰價值。
我替他們高興,然后還就想到了一個事:
就或許在過去經濟上升期的時候,整個社會都是在不斷做大蛋糕,我們這個社會確實還有共贏的可能性存在。
但跑到當下這個內卷機制化的存量社會時代,所有人就該意識到,現在這個時代,就是一個殘酷的存量時代,如果你吃到了份額,那就意味著別人吃不到了。
最直接的,是外賣行業訂單份額,開始是美團一家獨家,后面京東出來攪局,擠占了一些市場,隨后是阿里參戰,直接打成了三方混戰。
其實外賣行業的訂單已經在疫情觸及到了天花板,今年所謂的外賣訂單增加純粹的就是淡出的補貼加大,畢竟都零元購了,誰不愿意點外賣呢?
還有之前的一個新聞,在沒有競爭的時候,北京一個處長體驗了外賣員的生活,甚至把相關的體驗拿到了高層去討論,但依舊沒有解決外賣員的工作困境,而在其它巨頭參戰后,社保和外賣員待遇這些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
但取而代之,是對應上市公司數據的直接下滑。
然后再去看,社保也是如此。
就在每一次社保問題抬上熱搜的時候,評論區下說最多的,就是說農民退休金數額太少,平均每個月兩百來塊錢,不夠養老,看看能不能增加一些。
但核心的問題,從不在于增加農民的退休金。
現實是,社保基金的池子就這么大,它分為機關單位退休人員,企業退休人員以及農民群體三個部分,想要讓一個池子的人增加退休金,在增量不足的情況下,實際對應著的只能是讓其它池子的人少拿退休金。
那問題來了,如果讓農民多拿了,那么誰該少拿呢?
這也是存量時代的博弈。
甚至我們再往回頭看,大家知道短視頻是什么時候開始走向興起的嗎?
很多人認為是20年疫情,但實際上互聯網視頻內容的興起,其實是從15年開始的。
因為在15年那會兒,高層提出了降本增效,要求三大移動通訊運營商進行提速降費,從根本上解決了流量貴的問題,然后給移動互聯網時代貢獻了穩定的基建。
這靠的不是共贏,而是改革涉及的深水區。
我到現在記得那會兒的流量焦慮,在運營商沒有提速降費前,只要沒有WIFI,甚至都是不敢多點開幾張圖片的,因為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流量用超了,而彼時彼刻的三大運營商,則完全處于壟斷地位,靠著高流量費用,錢賺得飛起。
而后來三大運營商被迫讓利后,陸陸續續出了諸如攜號轉網政策,這才真正讓三家運營商有了競爭和服務意識,也讓老客戶在一定程度擺脫了不如狗的局面,你看上去最后是個皆大歡喜的結果,但這個過程,其實就是改革倒逼而來的讓利。
流量這塊蛋糕,運營商多吃一點,用戶就少吃一點。
5G多吃一點,4G就少吃一些,5G基建建設商多吃一些,用戶流量費就貴一點。
土地出讓金收不上來,其余的稅就得多收一點,都是一樣的。
其實你去看現在流行的文學作品也是一樣的,當年的文學作品,還是有人相信奮斗就能成功的,但現在的文學作品論調已經有意識變成了大家在有限的資源內不斷競爭的模式了。
存量市場的博弈,就是如此的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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