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里的銘記
作者: 楊錫冰(筆名:冰溪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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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未亮透,窗外的淡青漫過樓宇輪廓。五點四十五分的風裹著初秋的涼,鉆過窗縫時帶了點濕意——我伸手關窗,指尖觸到玻璃上的薄露,涼意漫開的瞬間,墻上時鐘的秒針輕輕跳了兩格,忽然記起今天的特別:抗戰勝利八十周年,還有三個多小時,天安門廣場的紀念大會要開始,更有那讓人盼了許久的閱兵,要在晨光里展開。
那層薄露該是昨夜月光凝成的吧?不然這涼意怎會穿透八十年時光,猛地把我拽進史料里的細節:戰士們肩上搭著洗得發灰的綁腿,粗布軍裝的肘部磨出了毛邊,凍裂的手指攥著纏了布條的步槍,槍托上還沾著華北平原的黃土。他們望著和此刻一樣的淡青天際,眼里映著未熄的炮火,卻在歇腳時湊在一起低聲說“等勝利了,要看看安穩的日子”。今天,我們站在這晨光里,等天安門的禮炮劃破長空,等五星紅旗順著旗桿向上,更等那方陣踏過長安街時,腳步聲能傳到歲月深處,讓他們也聽聽這和平的回響。
風又起時,樓下花園的月季叢輕輕晃,帶露的花瓣蹭過石板路,留下淺淺的濕痕。遠處傳來少年晨讀的模糊聲浪,混著麻雀在花壇邊啄草籽的脆響。我搬了小板凳坐在窗邊,目光總往時鐘上瞟,忽然覺出這安靜里的盼頭:隔壁的老人該在擦那枚舊紀念章,樓下的阿姨或許正把電視音量調大些,而天安門廣場上,該有人迎著晨光,最后拂去旗桿上的微塵,方陣里的戰士們,該正把帽檐理得齊整,等著那聲令下。風里好像已經飄來了隱約的氣息——是正步踏地的厚重,是旗幟展開的輕響,我把耳朵湊向風的方向,連呼吸都跟著放輕。
東方終于亮透,第一縷陽光斜斜灑在花園里,把月季的影子拉得很長,也照亮了時鐘——指針離九時越來越近,指尖的露痕早干了,心里的盼卻像園里的草,悄悄冒了芽。想起那些沒來得及“看安穩日子”的戰士,想起戰地通訊里寫過的“想再聽一次家鄉的蟬鳴”,忽然覺得:等的不只是一場大會、一次閱兵,是想替他們多看看這園里的花,多聽聽這沒了炮火的清晨,更想讓他們看看,如今長安街上,有怎樣整齊的方陣、怎樣鮮艷的旗幟,正替他們守護著當年盼過的和平。
秒針跳過最后一格,遠處傳來電視里國歌的前奏。我望向窗外,陽光落在月季花瓣上,昨夜殘留的露珠折射出細碎的光,像星星落進了園子里,也像那些沒說盡的話——是戰士的期盼,是我們的銘記,正順著花莖,悄悄融進這有閱兵聲的晨光里。
作者簡介:冰溪洋(系筆名),原名楊錫冰,男,河南信陽商城人,娛評人、資深博主,河南省微電影協會會員,中國詩歌網藍V詩人,其大量作品覆蓋中國作家網、央視網、人民網、鳳凰網、中國知網、大河網、頂端新聞、大象新聞、今日頭條、百度新聞、網易新聞、搜狐新聞、簡書等眾多主流網絡平臺。曾榮獲責任中國——人民網2011年度、2012年度十大社會責任博客,人民網2014年度十大微博網友;央視網2011年度最具影響力精英博主獎、2012年度十大人氣草根博主獎、2013年度十大草根名博;河南日報社頂端新聞2024年度頂端文學十佳散文創作者、2024頂端人氣創作者TOP100;入圍“博客十年——影響中國百名博客評選”200名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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