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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滾出去!這里不是你撒嬌的地方!"
鐵血班長趙鐵軍的怒吼聲在訓練場上炸響。
"我不要訓練了!我要回家!"
新兵營里,20歲的豪門公子顧明軒哭得鼻涕眼淚一把,像個三歲孩子。
其他新兵面面相覷,誰都沒想到這個開著瑪莎拉蒂來當兵的富二代,會在第一天就被訓哭。
正當所有人以為事情結束時,顧明軒的手機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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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15日,清晨6點整。
一輛白色瑪莎拉蒂GT的轟鳴聲打破了軍營的寧靜。引擎聲在晨曦中格外刺耳,就像一顆石子投進了平靜的湖面。
站崗的哨兵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里是華北軍區某新兵訓練基地,平時除了軍車和運輸車,很少有私家車進入,更別說這種價值200多萬的超級跑車了。
車門打開,一個年輕人從駕駛座上走下來。身高1米78,面容白凈得像個女孩子,穿著一件價值3萬元的巴寶莉風衣。手腕上戴著一塊百達翡麗手表,即使在晨光下也閃閃發光,那是他18歲生日時父親送給他的禮物,價值80萬。
腳上穿著一雙限量版的椰子鞋,全球只發售了500雙。這就是顧明軒,顧氏集團董事長顧天華的獨生子。
"少爺,行李我來搬。" 一個50多歲的司機老張恭敬地說道,從后備箱里拿出三個LV行李箱。每個箱子都比在場大部分新兵的全部家當要貴。
顧明軒環顧四周,眉頭微皺。"這就是軍營啊?看起來比我想象的要破舊一些。"
圍觀的新兵們竊竊私語,眼神復雜。有羨慕,有好奇,更多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別扭感。
"這是來當兵的還是來度假的?" 一個叫李建軍的河南籍新兵小聲嘀咕。他背著一個破舊的帆布包,里面裝著全部的家當:兩套換洗衣服,一雙解放鞋,還有母親連夜給他縫制的鞋墊。
"人家一塊表就夠我們家十年的收入了。" 來自山西的王小東酸溜溜地說道。他的父親是礦工,為了供他上學,家里幾乎掏空了積蓄。
顧明軒似乎沒有聽到這些議論,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這種關注。從小到大,他走到哪里都是焦點,只不過這次的環境有些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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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待的干事走過來,看了看手中的名單。"顧明軒同志,歡迎你來到我們部隊。"
"謝謝。" 顧明軒禮貌地點點頭,但語氣中帶著一種天然的優越感。"請問宿舍在哪里?我需要先安排一下行李。"
"跟我來吧。" 干事帶著他走向新兵宿舍。
一路上,顧明軒不時地觀察著周圍的環境。操場上正在訓練的老兵,簡陋但整潔的營房,還有那些樸素得幾乎可以說是簡陋的設施。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新奇,就像是走進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里的住宿條件怎么樣?" 顧明軒問道。
"8人一間,上下鋪,公共洗漱間。" 干事簡單介紹著。
顧明軒的臉色微微一變。在家里,他有一個200平米的套房,還有專門的衣帽間和私人浴室。8人一間的宿舍?這是他從來沒有想象過的生活。
推開宿舍門,里面已經住了6個新兵。他們看到顧明軒進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他。
"大家好,我叫顧明軒。" 他禮貌地打招呼,但聲音中帶著一種天然的距離感。
"你好,我叫李建軍,河南的。" 一個黑黑瘦瘦的小伙子主動伸出手。
"王小東,山西人。" 另一個新兵也打招呼道。
其他人也依次自我介紹。顧明軒一一點頭示意,但始終保持著一種禮貌的疏離感。
"你的床鋪在那里。" 李建軍指了指靠窗的一個上鋪。
顧明軒看著那張窄窄的單人床,床板硬邦邦的,被子是粗糙的軍綠色。他皺了皺眉頭,"這個被子看起來很粗糙,有沒有其他選擇?"
室友們面面相覷。王小東忍不住說道:"這就是標準配置,大家都一樣。"
"我知道。" 顧明軒點點頭,但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滿。"我是說,能不能申請換一套質量好一點的?"
這句話讓宿舍里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其他新兵雖然沒有說什么,但眼神中都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情緒。
李建軍試圖緩解氣氛:"明軒,要不要吃點東西?我媽給我帶了一些家鄉的特產。"
"謝謝,不用了。" 顧明軒擺擺手,從行李箱里拿出一盒精美的進口巧克力。"我這里有一些巧克力,大家一起分享吧。"
他的善意是真誠的,但這種施舍般的善意卻讓其他人感到不自在。王小東看了看那盒巧克力,上面的英文標識他認不全,但從包裝就能看出價格不菲。
"算了,我們不太習慣吃這種洋玩意。" 王小東有些生硬地拒絕了。
顧明軒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自己的好意會被拒絕。在他的世界里,分享昂貴的東西是表達友好的方式,但在這里似乎行不通。
就在這時,哨聲響起。"集合!新兵集合!"
所有人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快速沖出宿舍。顧明軒動作慢了半拍,等他跟著跑到操場時,其他新兵已經站成了隊列。
一個身材魁梧、面容嚴肅的軍人站在隊列前方。這就是趙鐵軍,新兵三班的班長。
趙鐵軍今年33歲,河南農村出身。15年前,他就是從這樣的新兵隊列中走出來的。不同的是,他沒有顧明軒這樣的家庭背景,也沒有優越的生活條件。他的父母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家里的三間土坯房至今還沒有通上天然氣。
18歲那年,趙鐵軍懷著改變命運的夢想參軍入伍。15年來,他從一個懵懂的農村青年成長為經驗豐富的班長。參加過抗洪救災,經歷過地震救援,胸前的三等功獎章記錄著他的榮譽和汗水。
每個月8000元的工資,他要寄回家6000元給年邁的父母,自己只留2000元維持基本生活。軍裝洗得發白,鞋子補了又補,但他從不覺得苦,因為這身軍裝承載著他的理想和責任。
"立正!" 趙鐵軍的聲音如雷般響起。
所有新兵瞬間站直身體,只有顧明軒動作慢了半拍,還在左顧右看。
趙鐵軍的目光在隊列中掃過,最后停在了顧明軒身上。這個白凈的年輕人在一群曬得黝黑的新兵中顯得格外突出,就像一朵溫室里的花朵突然被移植到了野外。
"報數!"
"一!" "二!" "三!"
輪到顧明軒時,他愣了一下,"四......四!"
其他新兵忍不住偷笑。報數是軍營最基本的動作,但顧明軒連這個都不熟練。
趙鐵軍走到顧明軒面前,上下打量著這個特殊的新兵。"你叫什么名字?"
"顧明軒。"
"在我面前說話要喊'報告班長'!" 趙鐵軍的聲音提高了八度。
顧明軒被嚇了一跳,"報告班長,我叫顧明軒。"
"聲音太小!聽不見!"
"報告班長!我叫顧明軒!" 顧明軒提高了音量,但語氣中明顯帶著不情愿。
趙鐵軍冷冷地看著他,"在這里,每個人都是一樣的。不管你在外面是什么身份,在我這里,你就是一個普通的新兵。明白嗎?"
"明白。" 顧明軒小聲回答。
"大聲點!"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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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5點30分,起床號響徹整個營區。
在顧明軒的世界里,這個時間他通常還在做夢。在家時,他從來沒有在10點之前起過床。即使上大學,他也會選擇下午的課程,早晨對他來說是不存在的。
"起床!起床!快速起床!" 趙鐵軍的聲音在宿舍里響起。
其他新兵迅速從床上跳下來,手忙腳亂地穿衣服、疊被子。顧明軒還躺在床上,用被子蒙著頭,"還這么早,我在家都是10點起床的。"
趙鐵軍走到他的床邊,一把掀開被子。"在這里,5點30分就是起床時間,沒有商量的余地!"
顧明軒揉著惺忪的眼睛,慢悠悠地坐起來。"班長,能不能稍微寬松一點?我真的不習慣這么早起。"
"不習慣?" 趙鐵軍冷笑一聲,"軍營不是讓你習慣的地方,是讓你改變的地方!立刻起床!"
其他新兵已經穿好軍裝,開始整理內務。顧明軒這才慢吞吞地下床,花了整整半個小時才穿好衣服。
當他走到洗漱間時,其他人已經洗漱完畢。顧明軒從行李箱里拿出一套昂貴的洗漱用品:海藍之謎洗面奶、香奈兒護膚霜、還有一把電動牙刷。
李建軍看得目瞪口呆,"這一套洗漱用品得多少錢?"
"不貴,也就兩三萬吧。" 顧明軒云淡風輕地說道,完全沒有意識到這句話對其他人的沖擊有多大。
王小東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兩三萬,那是他父親在礦井里干一年多的收入。
"集合!" 趙鐵軍的聲音再次響起。
顧明軒還在仔細地涂抹護膚霜,"班長,我還沒弄完。"
"沒弄完也要出來!" 趙鐵軍不容置疑地說道。
隊列集合后,開始了晨練。5公里越野跑,這對其他新兵來說雖然辛苦,但還能咬牙堅持。顧明軒跑了不到1公里就開始氣喘吁吁。
"班長,我跑不動了,太累了。" 他停在路邊,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喘氣。
趙鐵軍跑回來,"累?軍人的字典里沒有'累'這個字!繼續跑!"
"我真的跑不動了。" 顧明軒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爸說了,我來這里只是體驗生活,不用真的吃這種苦。"
這句話讓趙鐵軍徹底怒了。"體驗生活?" 他的聲音如雷霆般炸響,"這里是軍營,不是你家的游樂場!給我站起來,繼續跑!"
"我不跑了!" 顧明軒第一次公然違抗命令,"憑什么其他人可以慢一點,就我要這么累?"
其他新兵都停下腳步,圍觀這場沖突。有人同情顧明軒,有人支持班長,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趙鐵軍走到顧明軒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在我的班里,每個人都必須達到標準!沒有例外!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么繼續跑,要么立刻申請退伍!"
顧明軒被這種強硬的態度震懾住了,但他從小就沒受過這種委屈。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你......你這是欺負人!"
"欺負人?" 趙鐵軍的聲音更大了,"我這是在訓練你們成為真正的軍人!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你們怎么保家衛國?"
最終,在趙鐵軍的堅持下,顧明軒哭著跑完了全程。但這次沖突在新兵中引起了很大的反響。
接下來的幾天,矛盾進一步升級。
內務整理時間,其他新兵都在認真疊被子。軍營的豆腐塊被子對每個新兵都是挑戰,但大家都在努力學習。只有顧明軒的被子像一團亂麻,枕頭隨意放置,洗漱用品散落在床頭柜上。
"顧明軒!過來!" 趙鐵軍的聲音響起。
顧明軒慢吞吞地走過來,"班長,什么事?"
"看看你的床鋪是什么樣子?" 趙鐵軍指著那張亂糟糟的床,"這像一個軍人的床鋪嗎?"
"我已經整理過了。" 顧明軒有些不服氣,"而且,為什么一定要疊成豆腐塊?睡覺時不還是要弄亂嗎?"
這種實用主義的邏輯讓趙鐵軍差點氣炸。"軍營的每一個規定都有它的意義!疊被子不僅僅是為了好看,更是為了培養你們的紀律性和注意力!"
"那這些規定是不是太古板了?" 顧明軒小聲嘀咕。
"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說我會努力改進的。" 顧明軒被嚇得縮了縮脖子。
吃飯時間,食堂里飄著濃郁的飯菜香味。對于大部分新兵來說,軍營的伙食雖然簡單,但營養豐富,分量充足。
顧明軒看著面前的菜品,皺起了眉頭。"這些菜太油膩了,我平時只吃有機蔬菜和海鮮。"
坐在對面的李建軍忍不住說道:"這已經很不錯了,比我們家平時吃得還要好。"
"是嗎?" 顧明軒有些意外,"那你們平時都吃什么?"
"白菜、土豆、玉米面,偶爾能吃上一次肉。" 李建軍老實地回答。
顧明軒愣住了。在他的概念里,一頓飯至少要有三四個菜,還要有湯和水果。他從來沒有想過,還有人的日常飲食如此簡單。
但即使如此,他還是吃不慣軍營的伙食。經常是吃幾口就放下筷子,"實在吃不下去。"
王小東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不知道珍惜,浪費糧食。"
洗澡時間到了,顧明軒站在大澡堂門口猶豫不決。里面是開放式的淋浴間,十幾個新兵在一起洗澡。
"我......我不習慣這種地方。" 他對趙鐵軍說道,"能不能讓我單獨洗?"
"不能!" 趙鐵軍斷然拒絕,"在軍營里,沒有特殊待遇!"
"但是這種大澡堂太不衛生了,萬一傳染什么疾病怎么辦?" 顧明軒找著理由。
其他新兵聽到這話,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王小東忍不住說道:"你是嫌我們臟嗎?"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明軒連忙解釋,但話一出口就收不回來了。
這件事讓他在新兵中的人緣變得更差。大家開始覺得這個富二代不僅嬌氣,還瞧不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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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事訓練開始了,這是新兵生活的重點。
射擊訓練場上,其他新兵都在認真學習持槍姿勢。顧明軒拿著步槍,手抖得厲害。
"放松,深呼吸,瞄準,射擊。" 趙鐵軍在旁邊指導。
"砰!" 顧明軒扣動扳機,子彈飛向靶子。
"脫靶!" 報靶員的聲音響起。
連續十發子彈,顧明軒只中了兩發,而且都是擦邊球。其他新兵的成績都在六發以上。
"班長,這槍是不是有問題?" 顧明軒找著借口,"我感覺瞄準器不太準。"
趙鐵軍接過槍,隨手開了一槍。"九環!"
"槍沒問題,問題在你身上!" 趙鐵軍嚴肅地說道,"你的基本功太差,握槍姿勢不對,呼吸節奏也不對。"
投彈訓練更是一場災難。標準距離是35米,其他新兵都能投到30米以上。顧明軒的手榴彈像個鉛球一樣,只扔出了15米。
"你是在扔手榴彈,不是在投籃!" 趙鐵軍忍不住大喊,"用力投出去!"
"我已經很用力了!" 顧明軒委屈地說道,"我從小就不擅長體育運動。"
"那你就更要加強訓練!" 趙鐵軍毫不同情,"軍人必須掌握每一項軍事技能!"
障礙跑訓練時,顧明軒的表現更加糟糕。遇到鐵絲網要匍匐前進時,他看著地上的泥土,猶豫了很久。
"這些泥土太臟了,會弄壞我的訓練服。" 他小聲抱怨道。
"訓練服本來就是用來弄臟的!" 趙鐵軍怒道,"給我爬過去!"
顧明軒不情愿地趴下,但動作極其緩慢,生怕弄臟了衣服。其他新兵早就爬過了好幾個來回,他還在第一個障礙處磨蹭。
跨越壕溝時,他站在邊緣不敢跳。"這個壕溝有點深,萬一摔傷了怎么辦?"
"摔傷了就去醫務室!" 趙鐵軍不耐煩地說道,"軍人就要有軍人的膽量!"
戰術訓練時,需要在地上做各種戰術動作。顧明軒看著地面上的石子和泥土,又開始猶豫。
"班長,我的膝蓋比較敏感,能不能墊個護膝?" 他提出要求。
"護膝?" 趙鐵軍差點被氣笑了,"戰場上敵人會等你戴好護膝再開槍嗎?"
"但是我真的怕疼。" 顧明軒小聲說道。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趙鐵軍。"怕疼?那你來當什么兵?軍人就是要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
其他新兵在一旁看著,心情復雜。有人開始同情顧明軒,覺得班長對他太嚴格了。也有人覺得顧明軒太嬌氣,給所有新兵丟臉。
李建軍悄悄對王小東說:"班長是不是對他太嚴了?他畢竟沒吃過苦。"
王小東冷哼一聲:"沒吃過苦就不能當兵嗎?我們誰不是第一次當兵?憑什么他就要特殊對待?"
這種分歧在新兵中越來越明顯。有人站在顧明軒一邊,認為應該循序漸進;有人支持班長,認為軍營就是要嚴格。
連續一周的高強度訓練,顧明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這天是長途拉練,目標是15公里山路行軍,每人背負20公斤裝備。對于其他新兵來說,這是一次嚴峻的考驗,但大家都咬牙準備迎接挑戰。
顧明軒看著那個沉重的背包,臉色發白。"班長,這個包太重了,我背不動。"
"每個人的裝備都一樣重!" 趙鐵軍不容置疑地說道,"軍人必須能夠負重行軍!"
"但是我真的背不動。" 顧明軒試圖背起背包,身體搖搖晃晃,"能不能減輕一點重量?"
"不能!" 趙鐵軍的態度依然強硬,"要么背著走完全程,要么現在就申請退伍!"
隊伍出發了。山路崎嶇不平,背著20公斤的裝備行走非常困難。其他新兵雖然累得氣喘吁吁,但都在堅持。
顧明軒走在隊伍最后面,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休息。汗水很快濕透了他的軍裝,臉色變得慘白。
"班長,我走不動了。" 走了大約5公里后,顧明軒徹底停下了腳步。
"休息5分鐘,然后繼續前進!" 趙鐵軍看了看手表。
"我真的走不動了。" 顧明軒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眼淚開始在眼眶里打轉,"我的腿已經沒有力氣了,背包也要把我壓垮了。"
其他新兵看著他,心情復雜。李建軍走過來,"明軒,我幫你背一會兒吧。"
"不許幫忙!" 趙鐵軍制止了李建軍,"每個人都要獨立完成任務!"
"為什么不讓他幫我?" 顧明軒開始發脾氣,"我們是戰友,戰友之間不應該互相幫助嗎?"
"戰友之間要互相幫助,但不是這種幫助!" 趙鐵軍解釋道,"如果你連自己的裝備都背不了,在戰場上怎么保護戰友?"
"什么戰場?我又不是真的要上戰場!" 顧明軒情緒激動地喊道,"我來這里只是為了體驗生活,我爸說這對我的成長有好處!"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體驗生活?這四個字在軍營里是何等的刺耳。
王小東忍不住說道:"體驗生活?那我們這些人算什么?陪你體驗的道具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明軒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情緒已經失控,"我只是說......我只是說......"
他說不出完整的話,眼淚開始大顆大顆地往下掉。這個20歲的年輕人,在眾人面前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我不要訓練了!我要回家!" 他抽泣著說道,"這里太苦了,我受不了了!"
哭聲在山谷中回蕩,其他新兵都沉默了。有人同情,有人鄙視,更多的人是一種復雜的情緒。
趙鐵軍看著這個哭泣的年輕人,心情也很復雜。作為班長,他見過太多新兵的眼淚,但像顧明軒這樣的情況還是第一次遇到。
"哭能解決問題嗎?" 趙鐵軍的聲音稍微緩和了一些,"軍人遇到困難時,應該想辦法克服,而不是哭泣。"
"我克服不了!" 顧明軒哭得更厲害了,"我從小就沒吃過這種苦,我做不到!"
"那你就更應該學會吃苦!" 趙鐵軍的聲音又嚴厲起來,"你以為軍營是讓你逃避困難的地方嗎?"
最終,在其他新兵的攙扶下,顧明軒勉強走完了全程。但這次拉練讓他在新兵中的形象進一步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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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回到營房,顧明軒已經精疲力竭。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連晚飯都沒有吃。
其他人洗漱完畢準備休息,顧明軒突然開始發抖。李建軍發現了異常,"明軒,你怎么了?"
顧明軒的臉色通紅,額頭滾燙。"我好冷......好冷......"
李建軍摸了摸他的額頭,"不好,他發高燒了!"
其他人圍過來查看情況。王小東雖然平時對顧明軒有意見,但這時也擔心起來。"快去叫班長!"
趙鐵軍正在辦公室里寫訓練總結,聽到報告后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跑向宿舍。
看到顧明軒的狀況,趙鐵軍二話不說,背起他就往衛生隊跑。顧明軒在他背上燒得迷迷糊糊,不住地說胡話。
"媽媽,我想回家......太累了......太苦了......"
趙鐵軍背著他一路小跑,汗水很快濕透了軍裝。到了衛生隊,軍醫檢查后確認是因為過度疲勞導致的感冒發燒。
"給他輸液,注意觀察體溫變化。" 軍醫開出治療方案。
整個晚上,趙鐵軍都守在床邊。每隔一小時量一次體溫,及時給他擦汗,調整被子。當顧明軒在高燒中喊冷時,趙鐵軍就給他蓋被子;當他喊熱時,就幫他擦汗降溫。
凌晨3點,顧明軒的體溫終于開始下降。趙鐵軍松了一口氣,但依然不敢離開,繼續守在床邊。
天亮時,顧明軒醒了過來。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趙鐵軍坐在椅子上打盹,眼睛里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沒睡。床頭柜上放著退燒藥和溫開水,還有一條濕毛巾。
顧明軒想起昨晚模糊的記憶:有人背著他跑步,有人給他量體溫,有人給他擦汗......這個人就是平時對他最嚴格的班長。
"班長......" 顧明軒輕聲叫道。
趙鐵軍立刻醒來,"你醒了?感覺怎么樣?"
"好多了。" 顧明軒的聲音有些嘶啞,"謝謝您照顧我。"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 趙鐵軍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你再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歸隊訓練了。"
"班長,您昨晚一直在這里嗎?" 顧明軒問道。
"嗯。" 趙鐵軍點點頭,沒有多說什么。
顧明軒心中涌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感動。從小到大,除了父母,還沒有人這樣無私地照顧過他。而且這個人,正是他一直認為在針對自己的班長。
"班長,我......" 顧明軒想說些什么,但不知道該怎么表達。
"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趙鐵軍打斷了他,轉身準備離開,"我去準備今天的訓練。"
看著趙鐵軍的背影,顧明軒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也許,這個嚴厲的班長并不是在針對自己,而是真的想要幫助自己成長。
從衛生隊回來后,顧明軒的態度有了微妙的變化。雖然訓練時還是會抱怨,但不再像以前那樣公然反抗。
晚飯后的自由活動時間,其他新兵都在宿舍里聊天、寫信,顧明軒被趙鐵軍叫到了訓練場。
"你的基礎太差,需要單獨訓練。" 趙鐵軍拿著一支步槍,"從最基本的持槍姿勢開始。"
"班長,我真的很笨,學不會怎么辦?" 顧明軒有些擔心。
"沒有學不會的,只有不用心的。" 趙鐵軍開始演示標準動作,"看好了,持槍的時候,右手握緊握把,左手托住槍身前端......"
他一個動作一個動作地教,非常仔細。顧明軒認真地學習,雖然動作還是不夠標準,但比之前有了明顯進步。
"射擊的時候,要控制呼吸。" 趙鐵軍繼續指導,"深吸一口氣,然后慢慢呼出一半,在呼吸暫停的瞬間扣動扳機。"
顧明軒按照指示練習,雖然沒有實彈射擊,但空槍訓練也讓他學到了很多。
"投彈的動作要領是什么?" 趙鐵軍問道。
"側身站立,右腳在前,左腳在后,右手持彈,左手配合......" 顧明軒認真地回答。
"很好,再示范一遍動作。"
顧明軒按照要領做了一遍投彈動作,雖然還不夠熟練,但已經有了基本的框架。
這樣的單獨訓練持續了一個多小時。趙鐵軍沒有因為是額外時間而敷衍,反而比白天更加認真細致。
"班長,您為什么要這樣幫我?" 訓練結束后,顧明軒忍不住問道。
趙鐵軍收拾著訓練器材,"因為你是我的兵。每一個新兵都是我的責任。"
"但是我給您添了很多麻煩。" 顧明軒有些愧疚。
"訓練新兵本來就不容易。" 趙鐵軍看了他一眼,"你的基礎確實差一些,但不是不可能改變。關鍵是你要有改變的決心。"
顧明軒點點頭,心中有了一些新的感受。
接下來的幾天,這種單獨補課成了慣例。每天晚飯后,趙鐵軍都會抽出時間給顧明軒開小灶。教他隊列動作、戰術要領、武器使用,甚至連最基本的軍姿都要重新糾正。
其他新兵開始注意到這種變化。李建軍對王小東說:"班長對明軒還是很關心的。"
王小東若有所思:"也許班長有自己的考慮。"
顧明軒也開始偷偷觀察趙鐵軍的日常生活。他發現,這個嚴厲的班長其實生活得很簡樸。
吃飯時,趙鐵軍從來不買額外的菜,總是最簡單的搭配。衣服洗得發白,鞋子補了又補。每個月的工資大部分都寄回家,自己留下的很少。
電話里和家人通話時,趙鐵軍總是報喜不報憂:"爸媽,我在部隊很好,你們不要擔心......錢夠用,不用給我寄......家里的麥子收成怎么樣?......"
聽到這些對話,顧明軒開始理解趙鐵軍為什么這么嚴格。這個男人把所有的責任都扛在肩膀上,對家人、對部隊、對每一個新兵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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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間的推移,顧明軒的內心開始產生激烈的矛盾。
一方面,他仍然覺得軍營的生活太苦太累,與自己過去的生活天差地別。每天高強度的訓練讓他身心疲憊,規章制度讓他感到束縛。
另一方面,趙鐵軍的關懷讓他感動,也讓他開始反思自己的態度。他開始意識到,也許班長的嚴格是有道理的。
這種矛盾在訓練中表現得很明顯。白天的集體訓練時,顧明軒還是會抱怨、會偷懶;但在晚上的單獨訓練中,他會非常認真地學習。
其他新兵對他的態度也在發生變化。看到他在努力改變,一些人開始對他友善起來。但也有人覺得他就是在作秀,本質上還是那個嬌生慣養的富二代。
這種復雜的人際關系讓顧明軒感到困惑。他不知道該如何處理與戰友們的關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堅持什么樣的態度。
有一天晚上,顧明軒給家里打電話。母親林慧娟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兒子,你在部隊還好嗎?媽媽聽你的聲音好像瘦了。"
"媽,我很好。" 顧明軒強裝輕松,但聲音中透著疲憊。
"真的嗎?你爸說要給部隊打個招呼,讓他們對你好一點。" 母親擔心地說道。
"不用了媽,我能應付。" 顧明軒連忙阻止,"這里的班長對我挺好的。"
"那就好。" 母親松了一口氣,"不過如果真的受不了,就跟媽媽說,我們想辦法把你弄回來。"
掛斷電話后,顧明軒陷入了沉思。家里的關懷讓他溫暖,但也讓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力。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句話,就可以離開這里,回到舒適的生活中去。
但是,離開了真的好嗎?這段時間的經歷雖然痛苦,但也讓他學到了很多東西。最重要的是,他感受到了一種不同的關懷——不是溺愛,而是真正的關心。
就在顧明軒內心掙扎的時候,外界的壓力開始顯現。
顧天華在得知兒子在軍營的"遭遇"后,開始通過各種渠道了解情況。作為商界的成功人士,他有著龐大的關系網絡。
"老李,聽說你們那邊有個軍營?" 顧天華在一次商務飯局上,對坐在身邊的市委領導說道。
"是的,那是我們的一個新兵訓練基地。" 李副書記點點頭,"怎么了?"
"我兒子在那里當兵,你能幫忙關照一下嗎?" 顧天華的語氣很客氣,但意思很明確。
"沒問題,我讓人了解一下情況。" 李副書記答應了下來。
很快,顧天華就通過關系網了解到了詳細情況:顧明軒在新兵訓練中表現不佳,經常被班長批評,甚至被訓哭過。
這讓顧天華非常憤怒。在他看來,自己花費巨資讓兒子去"鍍金",不是為了讓他受苦的。
他開始調查趙鐵軍的背景:農村出身,家境貧寒,只是一個普通的班長。在顧天華的認知里,這樣的人憑什么對自己的兒子這么嚴格?
"一個泥腿子,也敢欺負我兒子?" 顧天華在辦公室里憤怒地說道。
他的助理小心地問道:"顧總,需要我們采取什么措施嗎?"
"先觀察一段時間,如果情況沒有改善,我們就采取行動。" 顧天華冷冷地說道。
與此同時,軍營內部也開始有了不同的聲音。一些新兵的家長聽說了顧明軒的事情,開始議論紛紛。
有人說:"那個富二代都被特殊照顧了,我們的孩子為什么不能?"
也有人說:"聽說那個班長故意針對有錢人家的孩子,這樣公平嗎?"
這些議論傳到了營部,領導們開始關注這個問題。營長找到連長:"小王,三班的情況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特殊問題?"
連長王磊有些為難:"營長,趙班長的訓練方法沒有問題,就是對那個顧明軒要求比較嚴格。"
"嚴格是應該的,但要注意方式方法。" 營長意味深長地說道,"那個顧家在地方上影響力很大,我們要妥善處理。"
王磊明白了營長的意思,找到趙鐵軍談話:"小趙,訓練要因材施教,注意方式方法。"
"連長,我對每個新兵都是一樣的標準。" 趙鐵軍堅持自己的原則。
"我知道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要注意影響。" 王磊提醒道,"這個顧明軒的家庭背景比較特殊,上面也在關注。"
趙鐵軍聽出了話外音,但他依然堅持:"連長,軍營不能搞特殊化。如果因為家庭背景就降低標準,那對其他新兵公平嗎?"
王磊嘆了一口氣:"道理我都懂,但現實很復雜。你自己注意一點,別讓人抓住把柄。"
這次談話讓趙鐵軍感到了壓力。他知道,自己的堅持可能會帶來麻煩,但軍人的職責和良心告訴他,不能因為外界壓力就改變原則。
隨著時間的推移,新兵內部也開始出現分化。
以李建軍為代表的一部分人,開始同情顧明軒的遭遇。他們覺得班長對他確實太嚴格了,畢竟他從小沒吃過苦,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明軒確實在努力改變,班長為什么不能稍微寬松一點?" 李建軍在私下里說道。
但以王小東為代表的另一部分人,則堅決支持班長的做法。他們認為,軍營就應該人人平等,不能因為家庭背景就搞特殊化。
"我們都是第一次當兵,憑什么他就要特殊對待?" 王小東憤憤不平地說道,"如果因為他有錢就可以降低標準,那我們這些窮人家的孩子算什么?"
這種分歧在日常生活中越來越明顯。吃飯時,支持顧明軒的人會主動坐在他旁邊,安慰他;反對的人則會故意疏遠他。
訓練時,這種分化更加明顯。當顧明軒出錯時,有人會替他說話,有人則會冷眼旁觀。
顧明軒夾在中間,感到非常困擾。他不希望戰友們因為自己而產生矛盾,但又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種局面。
有一天晚上,宿舍里爆發了激烈的爭論。
"我覺得班長對明軒太嚴了。" 李建軍首先發言,"他家里條件好,從小沒吃過苦,需要一個適應過程。"
"適應過程?" 王小東反駁道,"我們誰不需要適應過程?我也是第一次離開家,我也想家,但我沒有哭鼻子!"
"那不一樣。" 另一個新兵說道,"我們從小就吃苦,他不同。"
"不同?" 王小東的聲音提高了,"在軍營里,每個人都應該一樣!如果因為家庭背景就搞特殊化,那還有什么公平可言?"
"我們不是要搞特殊化,是希望班長能夠因材施教。" 李建軍解釋道。
"因材施教?" 王小東冷笑,"那是不是我爸是農民,就要比他訓練更苦?他爸是老板,就可以輕松一點?"
爭論越來越激烈,幾乎要動手了。顧明軒看不下去,站起來說道:"都別吵了!這是因為我的緣故,我不希望大家因為我而爭吵。"
"明軒,這不是你的錯。" 李建軍安慰道。
"就是他的錯!" 王小東憤怒地說道,"如果他不那么嬌氣,會有這些問題嗎?"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顧明軒。他知道王小東說的有道理,自己確實比其他人嬌氣,確實給大家添了麻煩。
"對不起。" 顧明軒低著頭說道,"是我不好,我會努力改變的。"
看到他真誠的態度,王小東的語氣緩和了一些:"我不是要針對你,我只是覺得軍營應該人人平等。"
這次爭論雖然平息了,但留下的裂痕卻很難愈合。新兵班里的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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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內外的各種壓力,趙鐵軍也開始感到疲憊。
作為班長,他要對每一個新兵負責。但顧明軒的情況確實特殊,不僅訓練基礎差,家庭背景也讓事情變得復雜。
白天要正常訓練,晚上要給顧明軒開小灶,趙鐵軍的工作量比以前增加了很多。更重要的是,他開始感受到來自上級的暗示和壓力。
營長雖然沒有明確要求他改變做法,but but意思很清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要讓顧家抓住把柄。
連長的態度也變得微妙起來,經常旁敲側擊地詢問三班的訓練情況。
其他班長也開始議論:"老趙,你那個富二代新兵怎么樣了?聽說家里要找麻煩?"
"沒什么麻煩,正常訓練。" 趙鐵軍總是這樣回答,但心里的壓力越來越大。
最讓他擔心的是新兵們的團結。他看到班里的分化,知道這種狀況繼續下去對所有人都不好。
但是,如果因為外界壓力就改變原則,對顧明軒降低要求,那對其他新兵公平嗎?更重要的是,這樣做真的對顧明軒好嗎?
趙鐵軍想起了自己剛入伍時的情況。那時他也是農村來的新兵,基礎差,動作不標準,經常被班長嚴厲批評。但正是那種嚴格的訓練,讓他最終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軍人。
如果當時班長因為他家境貧困就對他特殊照顧,降低要求,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嗎?
這樣想著,趙鐵軍堅定了自己的決心。無論外界壓力多大,他都要堅持自己的原則。因為他相信,真正的關愛不是溺愛,而是嚴格的要求和無私的幫助。
就在各種矛盾日益加劇的時候,一件小事讓顧明軒有了深刻的覺醒。
那是一個周末的晚上,顧明軒因為腸胃不適而肚子疼。室友們都在休息,他不好意思打擾大家,就一個人忍著。
疼痛越來越嚴重,他開始冒冷汗。正在值班的趙鐵軍巡查宿舍時發現了他的異常。
"怎么了?" 趙鐵軍關切地問道。
"肚子疼,可能是吃壞了什么東西。" 顧明軒虛弱地說道。
"我帶你去衛生隊。" 趙鐵軍二話不說,攙扶著他走向醫務室。
路上,顧明軒疼得走不動路,趙鐵軍就背著他。到了衛生隊,軍醫檢查后確診是急性腸胃炎,需要觀察治療。
整個晚上,趙鐵軍又是守在床邊照顧他。給他按摩腹部緩解疼痛,喂他喝溫開水,每隔一段時間就詢問他的感受。
凌晨時分,顧明軒的病情穩定下來。看著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趙鐵軍,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個男人為什么要這樣照顧自己?
按理說,趙鐵軍完全可以把他送到衛生隊就走,讓醫護人員處理。但他選擇了整夜陪伴,就像上次發燒時一樣。
而且,這樣的照顧是無私的,不求回報的。趙鐵軍從來沒有因為照顧他而要求什么,甚至很少提起這些事情。
相比之下,自己平時的表現是多么的幼稚和不懂事。抱怨訓練苦,嫌棄生活條件差,認為班長在針對自己......現在想來,這些都是多么可笑的想法。
"班長......" 顧明軒輕聲叫道。
趙鐵軍立刻睜開眼睛:"醒了?還疼嗎?"
"不疼了。" 顧明軒看著他布滿血絲的眼睛,心中涌起一陣愧疚,"班長,您為什么要這樣照顧我?"
"因為你是我的兵。" 趙鐵軍簡單地回答,"照顧你們是我的責任。"
"但是我給您添了這么多麻煩......"
"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趙鐵軍打斷了他,"每個新兵都會遇到各種問題,這很正常。"
"班長,我以前是不是很讓您失望?" 顧明軒鼓起勇氣問道。
趙鐵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失望談不上,但你確實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我想改變,但不知道該怎么做。" 顧明軒真誠地說道。
"想改變就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 趙鐵軍的語氣溫和了一些,"改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堅持和努力。"
"如果我真的努力了,您能看到嗎?"
"當然能看到。" 趙鐵軍肯定地說道,"每一個新兵的進步,我都看在眼里。"
這次深夜的對話,讓顧明軒第一次真正理解了趙鐵軍的用心。這個嚴厲的班長,用自己的方式在關愛著每一個新兵,包括自己這個最讓人頭疼的"問題兵"。
一周后,新兵營組織了階段性考核。這是檢驗新兵訓練成果的重要節點,也將決定接下來的訓練安排。
考核項目包括:5公里跑步、射擊、投彈、隊列、內務整理等。每一項都有明確的評分標準。
顧明軒對這次考核既緊張又期待。緊張是因為自己的基礎確實不好,期待是因為他想證明自己這段時間的努力沒有白費。
考核開始了。第一項是5公里跑步,這是顧明軒最怕的項目。但這次,他沒有像以前那樣找借口,而是認真做準備活動,調整呼吸節奏。
起跑后,顧明軒緊跟在隊伍中間,努力保持節奏。雖然很累,但他咬牙堅持,沒有停下來休息。
其他新兵看到他的堅持,心情復雜。一些人開始為他加油:"明軒,堅持住!"
最終,顧明軒以28分鐘的成績完成了5公里跑步。雖然離22分鐘的優秀標準還有差距,但比他之前的35分鐘有了明顯進步。
射擊考核時,顧明軒運用了趙鐵軍教給他的技巧:控制呼吸,穩定姿勢,專注瞄準。十發子彈,他打中了6發,雖然不算優秀,但已經達到了及格標準。
投彈項目上,他的成績提高到了28米,雖然還是隊里最差的,但比之前的15米有了質的飛躍。
隊列考核時,顧明軒的動作標準整齊,口令清晰響亮。這是他練習最多的項目,因為趙鐵軍每天晚上都會糾正他的動作。
最后是內務整理。顧明軒的被子雖然還不是完美的豆腐塊,但已經有了基本的形狀。洗漱用品擺放整齊,床鋪干凈整潔。
考核結束后,成績公布。顧明軒的總成績雖然還是班里最后一名,但每一項都比之前有了顯著提高。
更重要的是,其他新兵對他的態度發生了變化。即使是之前最反對他的王小東,也不得不承認他的努力:"雖然成績還不好,但確實在進步。"
趙鐵軍在點評時說道:"這次考核,我看到了每個人的進步,特別是一些同志克服了自身的困難,表現出了軍人應有的堅持和勇氣。"
雖然沒有點名,但大家都知道他在說誰。顧明軒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成就感和被認可的喜悅。
就在顧明軒開始適應軍營生活,內部矛盾有所緩解的時候,外界的壓力突然升級了。
顧天華終于失去了耐心。在他看來,兒子在軍營里受了這么長時間的"委屈",必須要有個說法。
他通過關系網了解到,趙鐵軍就是那個"欺負"自己兒子的班長。一個農村出身的大頭兵,憑什么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嚴苛?
"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顧天華在辦公室里對助理說道,"直接給那個什么營長打電話,要個說法。"
"顧總,是不是先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助理小心地建議。
"還了解什么?我兒子被人欺負了,這還不夠清楚嗎?" 顧天華憤怒地說道。
與此同時,一些其他新兵的家長也開始有意見。他們聽說有個富二代新兵在部隊受到特殊對待,心里不平衡。
有人舉報說:"那個顧明軒肯定走了后門,要不然班長為什么單獨給他開小灶?"
也有人說:"聽說他家里很有錢,是不是給部隊送了好處?"
這些流言蜚語傳到軍營里,讓情況變得更加復雜。一些新兵開始懷疑趙鐵軍對顧明軒的特殊照顧是否正當。
營長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上級開始詢問新兵訓練的情況,地方政府也有人打招呼,暗示要"妥善處理"顧明軒的問題。
"這件事影響越來越大了。" 營長對連長說道,"我們必須謹慎處理。"
連長王磊再次找到趙鐵軍:"小趙,顧明軒的家里可能要采取行動了。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什么行動?" 趙鐵軍問道。
"可能會要求撤換你的職務。" 王磊沉重地說道,"上面的壓力很大。"
趙鐵軍聽后,臉色變得凝重。他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連長,如果我被撤職了,那其他新兵怎么辦?" 他最擔心的不是自己的前途,而是新兵們的訓練。
"會有其他班長接替的。" 王磊安慰道,"但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
當天晚上,趙鐵軍久久不能入睡。15年的軍旅生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困境。堅持原則可能會失去工作,但違背良心同樣讓他痛苦。
他想起了自己剛入伍時的初心: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用鐵的紀律鍛造真正的戰士。現在,這個初心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戰。
第二天的訓練照常進行,但趙鐵軍明顯感到了壓力。他知道顧天華隨時可能打電話過來,而那個電話可能會改變一切。
顧明軒也感覺到了異常。他發現班長今天特別沉默,連平時的嚴厲批評都少了很多。
"班長,您怎么了?" 訓練間隙,顧明軒悄悄問道。
"沒什么,專心訓練。" 趙鐵軍避開了他的目光。
但是顧明軒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他開始主動觀察周圍的情況,發現連長今天來了好幾次,每次都和班長交談很久。
其他新兵也感覺到了緊張的氣氛。李建軍小聲對王小東說:"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但感覺不太對勁。" 王小東也很困惑。
下午的訓練結束后,顧明軒主動留下來幫助整理器材。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他總是第一個離開訓練場。
"明軒,你不用留下來,去休息吧。" 趙鐵軍說道。
"班長,我想幫忙。" 顧明軒堅持道,"而且我還有很多動作不標準,想再練習一下。"
看著這個曾經嬌氣無比的富家子弟,現在主動要求加練,趙鐵軍心中五味雜陳。也許,自己的堅持確實有了效果。
"那好,我們再練習一下隊列動作。" 趙鐵軍決定珍惜這可能是最后的訓練時光。
訓練場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夕陽西下,兩個身影在進行著最后的訓練。顧明軒格外認真,每一個動作都力求標準。
"班長,我是不是給您添了很多麻煩?" 練習間隙,顧明軒突然問道。
"怎么突然問這個?" 趙鐵軍有些意外。
"我感覺您今天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因為我的緣故?" 顧明軒直視著他的眼睛。
趙鐵軍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明軒,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要堅持做正確的事情。軍人的榮譽比什么都重要。"
"班長,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顧明軒心中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就在這時,連長快步走向訓練場:"小趙,營長叫你過去一趟,有重要事情。"
趙鐵軍看了顧明軒一眼,"你先回去休息,明天繼續訓練。"
看著班長離去的背影,顧明軒心中充滿了不安。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今晚會發生什么重要的事情。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趙班長是吧?我是顧明軒的父親,市建設集團董事長顧天華。我兒子在你手下受委屈了。"
趙鐵軍握緊拳頭:"顧董,這里是軍營,有軍營的規矩。"
"規矩?" 顧天華冷笑,"我一個電話就能讓你這個班長當不成!你信不信?"
訓練場上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在趙鐵軍準備妥協時,顧明軒突然沖過來搶過電話。
所有人都愣住了,這個被訓哭的少爺要說什么?
三十多雙眼睛齊刷刷地盯著顧明軒,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趙鐵軍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汗珠從額頭滑落。
李建軍張大了嘴巴,王小東更是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其他新兵有的緊咬下唇,有的緊攥雙拳。
"他......他要說什么?"
有人小聲嘀咕。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說不出的緊張感,就連遠處的鳥兒都停止了鳴叫。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等待著這個改變一切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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