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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民心所向)
“江山輪流坐,今年到我家,可這‘輪流’的學問,不是刀光劍影說了算,竟然是柴米油鹽說了算!”列位看官,你們信嗎?
今兒咱就說段齊國的奇事,姜子牙的后代坐了幾百年的江山,最后愣是被外姓人田氏給換了招牌,這事兒聽著像篡位,細琢磨卻藏著個大道理:誰真把百姓的肚子當回事,百姓就把誰的江山當回事。
要說這齊國,本是姜子牙的封地,春秋時齊桓公稱霸,戰國時也是七雄之一,硬氣了好幾百年,可到了齊景公這兒,畫風就變了。
景公早年想重操霸業,打了幾仗沒占到便宜,索性破罐子破摔,天天在宮里喝酒享樂,對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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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齊景公時期踴貴履賤的街市)
最狠的是他愛用酷刑,動不動就把人腳砍了,導致市面上假腳(踴)比正經鞋子(履)還貴。有回晏嬰跟他說“踴貴而履賤”,景公瞅著晏嬰,半天沒明白是罵他,還點頭:“是啊,最近做假腳的生意好得很。”
您說這百姓能不怨嗎?田里的糧食被官府搜刮走大半,家里有人犯點小錯就可能沒了腳,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可就在這時候,齊國出了個“怪人”,姓田,名無宇,人稱田桓子,他不跟景公比誰宮殿修得大,反倒琢磨著怎么讓百姓多囤點糧。
田氏原是陳國公子完的后代,公子完當年因陳國內亂逃到齊國,齊桓公給了他個管工匠的小官,這才在齊國扎下根。傳到田無宇這輩,田氏不算頂級貴族,可他腦瓜活絡,百姓缺啥,咱就給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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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田氏大斗出貸糧給百姓)
齊國當時的量具分兩種:公家的“公量”小,自家的“家量”大。田無宇眼珠一轉,想出個主意:往外借糧給百姓,用自家的大斗;百姓還糧時,用公家的小斗。
這一來一回,田氏明擺著吃虧,可百姓得了實惠啊。有個老農用公量還糧時,捧著多余的半袋小米直抹淚:“田大夫這是幫咱活命啊!”
您猜咋著?沒幾年功夫,齊國百姓往田氏門下跑,“歸之如流水”。田氏把這些人安置在自家封地,不上報官府,稱為“隱民”,這些人不用給公家交稅服徭役,自然死心塌地跟著田氏。
《左傳》里寫這事兒,說田氏“以家量貸,以公量收”,字字都透著精明。這哪是放貸?是在百姓心里種莊稼,春天下種,秋天收的就是人心。
有回齊景公派官吏去查田氏封地,回來稟報:“田氏的人比官府還多,地里的糧食堆成山,百姓見了田氏子弟,比見了咱還親。”
景公撇撇嘴:“他能翻了天?”可他沒想想,百姓鍋里有米,才認你這個王;鍋里沒米,你就是金鑾殿上的泥菩薩。
真正的較量,在景公死后才開始。景公臨死前把太子荼托付給高張、國夏兩位大臣,這倆人成了托孤重臣,權傾朝野,田氏想往上走,這倆就是攔路虎。
田無宇的兒子田乞(田僖子)眼珠一轉,想出個軟招:天天往高張、國夏跟前湊,點頭哈腰比親兒子還孝順,暗地里卻把倆人的刻薄事兒編成段子,在大夫們中間傳。
有回高張克扣了大夫們的俸祿,田乞就請大伙喝酒,借著酒勁抹眼淚:“咱拼死拼活干活,俸祿全被他倆貪了,這日子沒法過啊!”大夫們本就一肚子火,被他一挑,當場就拍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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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田乞聯合大夫逐高張、國夏)
公元前532年夏天,高張、國夏聽說田氏要動手,先帶兵闖宮想抓田乞,結果剛到街上,就被田氏的人攔住了。兩邊一交手,高張的兵沒打幾下就跑了:好多士兵老家就在田氏封地,誰愿替刻薄鬼賣命?田乞沒費多大勁就占了宮,高張、國夏灰溜溜地逃到魯國去了。
這第一仗,田氏贏的不是兵力,是人心,就像倆小販吵架,一個天天缺斤短兩,一個總多給半勺,街坊自然幫后者。
晏嬰那會兒還在世,看著田氏勢力漲,嘆著氣對人說:“齊國的江山,早晚是田家的了”,有人問為啥,晏嬰指指街上背著糧食往田氏封地跑的百姓:“你看這人流,是擋不住的。”
可田氏沒滿足,他們要的不是當個權臣,是整個齊國。到了齊簡公時,簡公寵信大夫監止,讓他和田常(田乞的兒子)分任左右相,明著是分權,實則處處幫著監止,田常知道,這倆人不能并存。
他先派族人田豹去給監止當差,田豹嘴甜會來事,很快成了監止的心腹。有天監止喝醉了,拉著田豹說:“我早晚要除掉田常,到時候給你個大官做。”
田豹轉頭就把這話告訴了田常,田常當即找來族人田逆,逼著他帶人闖宮,把簡公劫持在宮里。
監止聽說國君被劫,趕緊帶兵來救,可街上的百姓見了,非但不幫忙,還往他兵卒身上扔石頭,這些年田氏幫百姓修水渠、減租子,監止卻幫著簡公加稅,誰親誰疏,老百姓門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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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田常劫簡公誅監止的宮變)
監止慌不擇路,竟迷迷糊糊逃進了田氏的封地,被當地百姓捆著送了回來,當場砍了腦袋。簡公后來逃到舒州,也被田常抓住殺了。
這段事在《史記·田敬仲完世家》里寫得明明白白。
您瞧,田氏斗監止,靠的不是陰謀詭計多高明,是監止自己把百姓推到了對立面,就像倆人拔河,田常身后站著成千上萬的百姓,監止身后只有個糊涂國君,輸贏早定了。
殺了簡公,田常立了簡公的弟弟驁當國君,就是齊平公,他自己做國相,把鮑氏、晏氏這些可能爭權的大族全清了,重要職位全安插田家人,齊國的實權徹底落到田氏手里。
到了田常的孫子田和這輩,索性把名義上的齊康公遷到海邊,給了塊小地方養老,自己當了國君。八年后,齊康公死在海島上,姜子牙的后代算是斷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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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田和受周安王冊命為齊侯)
公元前386年,周安王正式封田和為齊侯,田氏齊國才算名正言順。從陳公子完逃到齊國,到田和稱侯,整整八代人,這江山換姓,竟用了兩百多年。
說到這兒,咱得掰扯掰扯里頭的虛實。田氏用“大斗出、小斗進”籠絡人心,《左傳》《史記》都有記載,是板上釘釘的史實。
當時齊國百姓編了歌謠:“嫗乎采芑,歸乎田成子”(老太太采野菜,都愿歸順田成子),可見田氏多得人心。
但野史里說,當年陳公子完剛到齊國,就有人給他算卦,說“五世其昌”“八世之后莫之與京”,這就有點玄了,估摸著是田氏掌權后,后人附會上去的,給自己找個“天命所歸”的由頭,當不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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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田氏代齊,姜齊滅亡)
其實田氏能成事兒,哪是靠天命?是靠實打實的好處。
齊景公時,百姓“老弱轉乎溝壑,壯者散而之四方”,田氏卻讓他們“食有馀糧,居有定所”;別的大夫忙著在朝堂爭權,田氏忙著在鄉下修水利;別的貴族把百姓當牲口,田氏把百姓當自家人。
人心這東西,像春天下雨,看著軟,卻能泡透石頭。
有個細節特能說明問題:田氏收納的“隱民”,不上報官府,不用服徭役,可到了田氏打仗時,這些人卻愿意扛槍上戰場。
為啥?因為他們知道,田氏倒了,好日子就沒了,就像現在街坊幫襯好鄰居,不是圖啥,是怕老實人受欺負。
反觀姜子牙的后代,到了后期,除了晏嬰這樣的賢臣,多數大夫只知搜刮百姓、勾心斗角。齊景公的宮殿修得“臺榭相望”,百姓卻“衣不蔽體”;公室的糧倉堆得發霉,路邊卻有餓死的人。這樣的江山,換姓只是早晚的事。
列位看官,這故事聽到這兒,該明白了:江山換姓,從來不是哪個權臣多厲害,是百姓用腳投票。
田氏的“大斗出”,看似虧了糧食,實則賺了人心;齊景公的“踴貴履賤”,看似顯了威風,實則丟了根基。老話說“得民心者得天下”,不是喊口號,是真給老百姓甜頭,你讓他鍋里有米,他就讓你江山有根。
后來田氏齊國能和秦國對峙到最后,不是因為兵多將廣,是因為底子厚,百姓愿意為這個“新齊國”拼命,而那些只知欺壓百姓的諸侯,比如后來的韓、趙、魏,一個個都成了秦國的盤中餐。這道理,兩千多年前田氏就用行動說明白了。
這正是:
大斗出時民心聚,小斗進處江山移。
不是天命歸田氏,只緣百姓盼好日。
本篇為歷史通俗演繹,主要參考《史記·田敬仲完世家》、《左傳》,部分情節融合民間傳說與文學再構。
參考資料:
《史記·田敬仲完世家》、《左傳》
本文部分配圖由 AI 輔助生成,僅為增強歷史氛圍與理解體驗,非史實復原,請讀者辨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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