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基于公開歷史文獻結合個人理解創作的通俗化歷史演繹,部分細節結合民間傳說或文學性再創作,敬請讀者辨析,文末已列出主要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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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為知己賠性命,不做二心兩面人”
列位看官,今兒說段春秋年間的硬骨頭故事。這人叫豫讓,本事不算頂尖,脾氣卻比城墻還硬。
為給老主子報仇,他把自個兒折騰得媳婦都認不出,最后沒殺著仇人,反倒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您說他傻?可千百年下來,老百姓愣是把他的故事傳成了佳話。這其中的道理,值得咱們慢慢咂摸。
要說這豫讓,早年就是個四處找活兒干的謀士。先投了范氏,又換了中行氏,倆主子都沒把他當回事,就像擱在墻角的舊鋤頭,用著不順手,扔了不可惜。豫讓自己也憋屈,常對著月亮嘆氣:“難道我這輩子就這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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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遇上智瑤,才算見著了亮光。智瑤是晉國的大夫,野心大,脾氣烈,可對豫讓是真器重。桌上有肉分他一份,身上有衣給他一件,遇著大事還拉著他商量:“豫讓,你說說,這仗該怎么打?”
豫讓這輩子沒被人這么待見過,心里頭那股熱乎勁,好比寒冬臘月里揣了個暖爐。他常對人說:“智伯(智瑤尊稱)待我如手足,我必以性命相報。”
可這好日子沒焐熱乎,天就塌了。智瑤想吞并韓、趙、魏三家,結果反被三家聯手端了老窩。帶頭的趙襄子恨智瑤恨得牙根疼,不僅滅了他滿門,還把智瑤的腦袋砍下來,刷上亮閃閃的漆,做成了喝酒的杯子。
每逢請客吃飯,趙襄子就舉著這“酒杯”勸酒:“來,干了這杯,咱敬智伯一杯!”這話傳到逃亡在外的豫讓耳朵里,他當場就哭紅了眼,攥著拳頭砸石頭:“趙襄子!你敢這么糟踐智伯,我豫讓不剝你的皮,算我白活!”
那會兒的趙襄子,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韓、趙、魏三家分了晉國的地盤,他成了趙國的老大,出門前呼后擁,身邊衛兵多如牛毛。
豫讓一個光桿謀士,想殺他,好比螞蟻想撼動大樹。可豫讓偏不信這個邪,他變賣了所有家當,買了把鋒利的匕首,揣在懷里就往趙襄子的宮里頭闖。
您猜他咋進去的?裝成了個犯罪的奴隸。頭發亂糟糟的,衣服破成了布條子,臉上抹得灰一道黑一道,跪在宮門口哭:“大人行行好,給口飯吃吧!我啥活都能干,不怕臟不怕累!”衛兵看他可憐,又覺得這模樣也掀不起啥風浪,就把他領進去了,派了個掃廁所的差事。
這活兒夠埋汰的,可豫讓干得心甘情愿。他揣著匕首,天天蹲在廁所旁邊刷墻,眼睛卻像鷹隼似的盯著來往的人。
趙襄子啥時候上廁所,啥時候洗手,他摸得門兒清。就這么熬了仨月,眼看就要找到下手的機會,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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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趙襄子剛要進廁所,突然停下腳步,皺著眉頭說:“不對勁,這地方邪乎。”立馬喊衛兵:“給我搜!”衛兵們一擁而上,把正在刷墻的豫讓按倒在地,從他懷里搜出了那把亮閃閃的匕首。
押到趙襄子面前,豫讓反倒挺直了腰桿。趙襄子盯著他問:“你是誰?為啥要殺我?”豫讓脖子一梗:“我是智伯的家臣豫讓!你用他的頭骨喝酒,我要替他報仇!”旁邊的大臣們氣得吹胡子瞪眼:“大膽狂徒!敢行刺主公,拖出去砍了!”
可趙襄子擺擺手,盯著豫讓看了半天,突然嘆了口氣:“智伯滿門都沒了,就剩你還想著給他報仇,也算條漢子。放了吧,以后我躲著他就是。”
這下不光大臣們懵了,連豫讓自己都愣了,哪有放刺客的道理?可他沒領情,梗著脖子被衛兵推了出去。
列位看官,這事兒在《史記·刺客列傳》里寫得明明白白,趙襄子放豫讓,不是傻,是想顯顯自己的度量。可豫讓是一根筋,他覺得趙襄子放他,是看不起他的本事。沒過多久,他又琢磨著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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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想了個更狠的招。知道趙襄子認得他的臉,豫讓找來一桶黑漆漆的漆,“嘩啦”一下全潑在自己身上。
那漆沾了皮膚,又癢又疼,沒幾天就起了一身大瘡,流膿淌水,看著就像塊爛木頭。這還不夠,他怕自己的聲音被認出來,居然抓了塊燒紅的火炭,“咕咚”一聲吞進了嗓子里!頓時疼得滿地打滾,嗓子啞得像破鑼,再也說不出一句囫圇話。
變了模樣和聲線的豫讓,跑到大街上討飯。有回他老婆路過,看他可憐,扔了個饅頭,愣是沒認出這是自己當家的。豫讓撿起饅頭,心里反倒樂了:這招管用!
可沒過幾天,一個老熟人路過,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抱著他哭了:“豫讓啊豫讓!你咋把自個兒折騰成這樣?想報仇,你不會曲線救國嗎?去投奔趙襄子,憑你的本事,肯定能得到重用。等他信任你了,再下手,不是容易多了?”
豫讓搖搖頭,啞著嗓子“嗚嗚”半天,才擠出幾個含糊的字:“那樣……算啥本事?背著人家報仇,不是君子所為!我就是要讓天下人看看,背叛主子的,都該臉紅!”
這話聽著傻,可細琢磨有股子硬氣。就像老輩人說的:“寧走直道掉坑里,不繞彎路走捷徑。”豫讓認準了這個理,八頭牛都拉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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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倆月,機會來了。趙襄子要出門辦事,必經之路有座橋。豫讓就躲在橋洞子底下,攥著匕首等。
可邪門了,趙襄子的馬車剛到橋頭,拉車的馬突然驚了,前蹄騰空,死活不肯往前走。趙襄子心里“咯噔”一下:“不對,有情況!搜!”
衛兵們一擁而上,又把豫讓從橋洞里揪了出來。這回他渾身爛瘡,嗓子嘶啞,趙襄子一開始沒認出來,直到豫讓抬起頭,那雙眼睛里的狠勁,跟上次在廁所里見的一模一樣。
“又是你?”趙襄子這回也火了,“我放你一次,算給智伯面子,你咋就沒完沒了?”豫讓沒法說話,就用手指在地上寫字:“智伯待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讓他白死。你殺了我吧,但求死前砍你衣服幾刀,全了我報仇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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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襄子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嘆了口氣,脫下自己的錦袍扔過去:“好吧,成全你。”豫讓抓起匕首,對著錦袍“噗噗噗”砍了三刀,仰天長嘯一聲,當場抹了脖子。
說到這兒,咱得掰扯掰扯這故事的虛實。《史記·刺客列傳》里明明白白記著豫讓的事跡,智瑤被滅、頭骨做器、兩次行刺這些事,都是真的。但“漆身吞炭”這事兒,您就得打個問號了。
要知道,那會兒的漆是生漆,沾了皮膚會過敏起泡,但要說全身涂滿還能活蹦亂跳地行刺,不太現實;吞火炭毀嗓子就更玄乎了,燒紅的炭進了嘴,怕是當場就沒命了。
估摸著是后人為了夸他忠義,添了些猛料,屬于野史的夸張,當不得真。
不過智瑤和趙襄子的仇,倒是有來頭。那會兒晉國被韓、趙、魏、智四家把持,智瑤最橫,想搶趙家的地盤,結果趙襄子聯合韓、魏反殺了他,這才有了后來的“三家分晉”。
趙襄子恨智瑤入骨,用他頭骨做器,在那會兒也算泄憤的極端做法,擱到現在肯定不行,但在春秋時期,禮崩樂壞,也算見怪不怪。
再說說豫讓這性子。他不是第一個刺客,也不是最厲害的,但為啥能被寫進史書?就因為他那股“認死理”的勁兒。
朋友勸他曲線報仇,他偏不,說“士為知己者死”,就得光明正大。這種傻勁兒,在那會兒叫“義”,擱現在叫“原則”。
趙襄子也挺有意思,第一次放了豫讓,第二次滿足他砍衣服的要求,可見這倆人雖為仇敵,卻互相有點佩服。
趙襄子佩服豫讓的忠義,豫讓或許也暗嘆趙襄子的度量,不然第二次行刺,何苦只求砍衣服?
有句老話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豫讓就是塊硬玉。他這輩子沒干成啥大事,就為一個“義”字活,為一個“義”字死。后來有人說他傻,放著活路不走;也有人說他了不起,是真君子。
列位不妨想想,要是您遇著豫讓這樣的人,會咋看?他毀容吞炭固然極端,但那份“滴水之恩,涌泉相報”的心思,卻比金子還貴。智瑤對他好,他就拼了命報答,這份情,現在也少見了。
趙襄子最后厚葬了豫讓,還時常念叨:“這人要是歸了我,該多好。”可豫讓偏不,他說“臣事君以忠”,不能三心二意。這就像咱現在說的“干一行愛一行”,他認準了智瑤,就一條道走到黑。
故事講到這兒,該說句實在話了:豫讓的報仇方式太笨,咱可學不得。但他那份講情義、守原則的勁兒,卻值得念叨念叨。就像老輩人常說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答應了別人的事,就得盡力辦;別人幫過咱,就得記著好。
您看這春秋亂世,天天打打殺殺,可偏出了豫讓這樣的人,用自己的命,在亂糟糟的歷史里刻下了“忠義”倆字。難怪司馬遷寫《刺客列傳》,把他放在前頭,原來不是夸他能打,是敬他那份“軸”脾氣啊!
這正是:“漆身吞炭只為忠,士為知己死亦榮。千年評說多滋味,最難得是一片誠。”
參考資料:
《史記·刺客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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