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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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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262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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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理想主義者的遠行
多年前,賴國平對謝柯描述他理想中的酒店時說:“它一定不是由反光材料,而是應該用啞光構成的。”
反光材料,對應的是酒店外觀的視覺標準化,而賴國平恰恰從來不是標準酒店的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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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孤獨星球”倡導的獨立探索的旅行文化影響,賴國平于2007年創立了“瓦當瓦舍”的雛形,2008年正式開設首家門店,他無疑是中國民宿產業進程的開拓者。自2016年推出的“既下山”品牌,更升級為中國人心靈之旅的版圖。
尤其是梅里既下山,以“日照金山”IP實現超1億線上曝光,并入選以嚴苛原創精神著稱的Design Hotels國際設計酒店聯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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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仿佛是一位特立獨行的導演,抗拒著類似好萊塢的約定俗成,長期呈現著逆反市場的產品。
這一切源于他對目的地異化的反思,更有東方意境喚醒的文化自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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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1
城中遠游
7月的重慶,是山城最為熱辣的時刻。
而既象仁愛堂的開業,則帶來了清新之風。
它是既下山以百年教堂為基底衍生的全新城市度假產品,也是既下山品牌的十年之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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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爬坡上坎間,也是賴國平內心鉤沉起伏的標尺。
因為重慶的山勢,其母城渝中區的人們約定俗成地將全城分為上半城,下半城。
仁愛堂建筑群始建于1900年,發軔于下半城沿江碼頭的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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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滄桑,這座建筑功能紛繁,格局亦日漸恢弘。它棲守于山城巷和領事巷交匯處,記載著開埠記憶,更譜寫著可期未來。
今天,2023年開通的重慶地標建筑南紀門大橋,已成為既象仁愛堂窗外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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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酒店,山城輾轉的歷史是前景,而江河奔涌的即刻則是庭院。
團隊600多天的頭腦風暴和精心打磨,令既象的呈現沒有被刻意設計的匠氣,而是泊定于它理所當然的生長中。
它是這座城市內在洄游的入口和向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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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是一種必然。
展廳里一幅嚴明的攝影《礁石上的男子》,仿佛是每位訪客的影像和投射:
他孑然一身,卻是所有人。
他落寞彷徨,他前程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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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2
失敗只是一個定義
沒必要害怕一個定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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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下山·大同
2025年,是賴國平的爆發年。
霧里村正迎來口碑的發酵,除了既象的甫出驚人,大同既下山的開業也正緊鑼密鼓。
但對于賴國平來說,他否認這些源自刻意的規劃。
酒店本就是一個長周期項目,瓜熟蒂落自有進程,所謂爆發只是一個偶然的時間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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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寄·霧里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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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下山·大同
他對成敗的理解,來自他早年的事業歷程。
2007年第一個客棧項目失敗后,08年他在重慶籌備第二個項目。
一天,賴國平正看著工人釘地腳線,釘著釘著房子在晃,他對工人說:“你手勁真大。”
后來,才發現地震了。
起步艱辛,常常能超然于意外,也更能夠令自己去聆聽內心的節奏來推進事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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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下山·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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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下山·上川島
順勢逆勢,對長期主義者來說,區別不大。行業數據的樣本,往往以月、季度、年來截取。但如果將它們置于一個更長的時間維度,我們甚至可以重新定義成功與失敗。
賴國平認為,既然失敗只是一個定義,那沒必要害怕一個定義。
況且,短期的失敗,它的經驗其實已經溶解在自己未來的舉措和思考中,所以更不應將其狹義為“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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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3
造酒店
是拍一部電影
賴國平有一次難忘的經歷。
當時,他在廬山考察項目。由于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一開始設計方案里,所有客房都正對著一座瀑布。
但是,日本團隊來現場反復勘察后,直接把方案改了。
酒店的所有房間都不再能看到瀑布,而且路徑動線里還刻意隱藏起了瀑布。最終,能夠直視瀑布的只是一個景觀餐廳。
賴國平發現好的酒店,原來就像一部電影,它的編排就像劇本設置的承轉啟合。客人的情緒也是因此遞進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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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來就熱愛電影,他發現用電影的思考,可以將自己熱愛的一切都串聯在一起。
更重要的,還有酒店里類似電影所承載的文化和情緒。
他也日益感受到自己對當下酒店越來越凸顯的兩種不適應。
第一,就如同獨立電影對好萊塢體系的不適合。
這不是對于標準的不適應,而是對于標準化生產系統的不適應。類似材料系統,或者說供應鏈系統。它們很成熟,但僵化。沒有藝術中的張力和自我顛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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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層面,是文化形態的不適應。
當下奢華酒店內核的生活方式,源自西方。這種西方化舉個例子:比如說很多酒店餐廳的前景是一個泳池。它確實具備了社交屬性,但是對于含蓄的中國人來說,其實并不那么喜聞樂見。
中國人的婉轉需要在酒店里有在地化表達。
這種審美類似于書法。書法里有一股準繩,但是它沒有一個固化標準。它有好與壞的渭涇水分明,但是它的標準卻需要心領神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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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中國人從來就有對于文化旅行的需求。古人的游記融匯為詩詞,而詩詞又成為后人的出行攻略。
賴國平心目中的酒店,是一個文化行業,酒店也勢必成為文化拜訪的基站。
談及他和謝柯的多年合作,他覺得謝柯就代表了中國設計師的文化自覺和自信。他相信自己的探索,對于整個當代中國酒店文化的建立只是一個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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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4
霧里村
一部極端的獨立電影
便捷,是現代旅游業對于目的地的首要要求。
但賴國平覺得如果酒店只是一味迎合便捷,往往是對目的地的破壞。
目的地,首先應該擁有精神層面的向心力。
李嘉誠在他的著名的地產邏輯里曾經再三強調地段。
但是對于賴國平來說,所有的地段都是平等的。當下的考驗是,你能否可以用對文化的重讀去再次標簽和詮釋地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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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們還是用電影去比喻,那怒江霧里村就是一部受眾極窄的獨立電影,但是它最大程度地契合了賴國平將目的地與酒店極致化結合的一個想象。
這是一個毋須英雄代言,卻飽含著英雄主義的項目。
它令人恍悟到原來遙遠才是旅行的意義,并使得長途成為一次醍醐。
霧里村,從怒江下游的保山機場驅車抵達需要7小時,進村還得有20分鐘,各種物資仰仗人抬馬馱。
世俗眼光里的望而生畏,賴國平卻道:“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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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在怒江上游,保存著一個文化自有自足的民族。這個世界陌生且熟稔,老邁亦童真。
以一種反諷,設計空間廢黜了慣常的組裝邏輯,用定制家具令室內擁有了內容感。
霧里村的藝文駐地,更是停泊這片凈土的錨。
在此,塵埃也有被收集的理由。唱針拾取的是一場Lo-Fi的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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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項目還有哪些錯誤和欠缺?賴國平以一種將錯就錯,甚至消解了“正確”的藩籬。
酒店,其實并不那么依賴建筑物,即便是麗思卡爾頓,它也可以駐留于外觀統一的大樓里。
但是賴國平籌措的酒店,首先需要容納當地的精神。他改建為酒店的霧里村,如果從空中俯瞰,客房外觀和村落居所可以混為一談。但卻憑此,抵達了怒江的精神坐標,成為一座進入怒江深處的驛站。
賴國平希望自己的每一座酒店,都可以是當地文化的一個決定性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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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語
在一個感官刺激閾值越來越高的年代里,賴國平好像還是一個古典主義的寫手,偏愛著詩歌和電影的質地,相信精神的壯游仍然是人類出發的必須。
他是一位酒店業的赤子,穿梭于城市文明中,卻守望著不為文明馴化和篡改的疆域。
在未來的規劃中,他試圖顛覆當下所謂的生活美學,他希望客人不僅在消費,而是融入在目的地生活。酒店的員工和客人之間需要嘗試學習當地語言,甚至規避英語和普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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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國平曾給既下山寫過一句slogan:
抵達內心的邊境。
我們對旅行所有的外部尋訪,其實都是我們內心探索的折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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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劉振亞
文章首圖攝影:劉振亞
其余圖片來源:既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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