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鐵站名稱英譯的問題與對策——以南京地鐵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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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本文以南京地鐵站點名稱的英譯為例，探討了地鐵站名翻譯中出現的四種問題，即有效翻譯率太低，英文表述不統一、不規范，含有高校名稱的站點英譯名稱混亂，部分站點的英文表述錯誤。在此基礎上本文提出了相應的五個對策，即提高有效翻譯率，遵從專有名詞的英文譯寫規范，遵照“名從主人”的翻譯原則，采用 “意譯”的方法將地鐵站名中出現的旅游景點名稱或者蘊含文化因子的地名翻譯出來，盡量減少首字母縮略詞的使用。

關鍵詞：地鐵站點名稱；翻譯；問題；對策

引言

地鐵作為國內大中城市最為常見的市內公共交通工具，承載著廣大外國游客的出行需求，因此，地鐵站點的英譯名稱對于外籍人士來說尤為重要。標準化、規范化的地鐵站點英譯名稱能夠極大地方便外國乘客的出行，也是一個城市國際化水平的體現。有關地鐵站名的英譯問題，已經有了一些討論，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又出現了一些新問題，需要與時俱進地進行探討。本文通過實地調研獲取第一手資料，現場收集了南京地鐵目前所有站點的中英文名稱，建立了一個小型語料庫，進行了整理與分類，發現存在英譯名稱不統一、英文拼寫不規范等諸多問題，這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地鐵站點名稱公示語作用的發揮，也給一些外籍乘客帶來了不便，甚至影響了他們對南京的印象。

1 南京地鐵站點名稱英譯的現狀與問題

南京地鐵目前一共有13條運營線路，一共有站點226個，統計時剔除了重復站點名稱24個，最后得到有效站名稱共202個。按照命名方式對于202個地鐵站點的中文名稱進行分類，發現 “專有名詞”106個（如新街口站）， “通用名詞”5個（如奧體中心站），“專有名詞 + 通用名詞”91個（如祿口機場站）。按照翻譯方法對于202個地鐵站點名稱的英文表述進行分類，發現采用 “意譯”和“音譯 + 意譯”進行翻譯的站點一共只有20個，包括11個高校名稱站點，另外9個站點分別是2個火車站（南京站、南京南站）、祿口機場、紅山動物園、鳳凰山公園、奧體中心、奧體東、高新開發區、六合開發區。其余站點均為 “音譯”，即直接使用漢語拼音。通過對南京地鐵站點名稱英譯現狀的調查，我們發現，南京地鐵站點名稱英譯中出現的問題可以分為以下四個方面:

1. 1 有效翻譯率太低

在 202 個站點名稱中，采用 “意譯” 和“音譯+意譯”的方式來翻譯的站點名稱一共只有20個，占比9. 9%，其余站點均為 “音譯”處理，即直接使用漢語拼音。由于地鐵站點名稱多為地名，但是漢語拼音本身并不承載任何意義，而且漢語四個聲調的發音也容易引起歧義，不容易識別和記憶。因此，地名 “音譯”的譯文 “不能實現其基本的指稱辨別功能，與我們翻譯的初衷相悖，應該避免?！?/p>

對于站點名稱中出現的通用名稱（例如路、道、街、火車站、機場、公園、廣場等），應當采取 “意譯”的翻譯方法，因為提供英文的地鐵站點名稱本來就是服務外籍人士的，為了方便他們乘坐地鐵，如果全部使用漢語拼音來表述這些通用名詞，不能算作有效的翻譯。

1. 2 英文表述不統一、不規范

第一，202個站點的英文名稱中，有200個站點是單詞的所有字母均大寫（如 “南京站”NANJING RAILWAY STATION），而有2個站點則是英文單詞的首字母大寫（如 “南京南站”Nanjing South Railway Station）。第二，對于地鐵站點中出現的相同漢字，翻譯時卻出現了不同的英文表述（如“奧體中心”翻譯為 OLYMPIC STADIUM，而“仙林中心”則翻譯為 XIAN LIN ZHONG XIN; “羊山公園”的英文表述是 YANG SHAN GONG YUAN，而 “鳳凰山公園”的英文表述則是 FENGHUANGSHAN PARK) 。第三，對于含有高校名稱的站點，有些采用了完全翻譯的方法（如 “南京林業大學” NANJING FORESTRY UNIVERSITY），另一些則直接使用了首字母縮略詞（如 “南京醫科大學”NMU）。第四，英文站點名稱既有書寫成一個單詞的情況 ( 如 “珠江路”ZHUJIANGLU) ，也有分開書寫的情況（如“龍眠大道”LONG MIAN DA DAO），甚至還出現了每個英文字母均用空格隔開的情況（如 “幕府西路”MUFUXILU）。這種不規范、不統一的英文表述容易造成英文站名的混亂，不利于外籍人士理解。

1. 3 含有高校名稱的站點英譯名稱混亂

首先，部分含有高校名稱的站點采用了首字母縮略詞的翻譯法。例如， “中國藥科大學”CPU 等，這種采用首字母縮略詞的譯法不利于外籍乘客理解，因此，翻譯效果就大打折扣了。其次，含有高校名稱的站點的命名方式混亂，既有采用高校全稱的（如 “河海大學”），也有采用高校簡稱的（如 “南大仙林校區”），而且高校的簡稱方式五花八門。例如，“南京醫科大學”簡稱 “南醫大”，“南京信息工程大學”卻簡稱 “信 息工程大學”，“南京交通職業技術學院” 簡稱為 “南京交院”等等。對于這些站點的翻譯，英文表述也是既有使用高校完整英文校名的情況（如“東大九龍湖校區”SOUTHEAST UNIVERSITY JIULONGHU CAMPUS) ，也有使用英文校名首字母縮略詞的情況（ 如 “南大仙林校區”NJU XIANLIN CAMPUS），而且與中文站點名稱的省略（或簡稱）表達不完全對應。

1. 4 部分站點的英文表述錯誤

未能遵循專有名詞 翻 譯 時 “名 從 主 人”的翻譯原則。例如，“江蘇經貿學院”被翻譯為 JIETT， “南京交院”被翻譯為 NJCI，從這兩個站點的語音播報可以得知其英文全稱分別是 Jiangsu Institute of Economic and Trade Technology（被簡稱為JIETT）和Nanjing Communications Institute（被簡稱為 NJCI），然而，通過查詢 “江蘇經貿職業技術學院”和 “南京交通職業技術學院”的官網，這兩個學校的英文校名分別是 Jiangsu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Commerce 和 Nanjing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Transport Technology; “高新開發區”被翻譯為 GAOXIN DEVELOPMENT ZONE，而在 “南京高新開發區”的官網上其英文名稱是NANJING HIGHTECH ZONE; “浦口萬匯城”被翻譯為“PUKOUWANHUICHENG”，而通過查詢“萬匯城”的中英文企業標識或直接前往 “浦口萬匯城”商場，可知其英文名稱是 Wonhall Mall。這些站點的英文名稱都沒有遵循 “名從主人”的原則，不去參考這些學校和機構現有的官方英文名稱，而是另行給出一個譯文，這種做法是不負責任的，也是極為有害的。

2 南京地鐵站點名稱英譯的改進策略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我們通過網絡搜索和實地調查相結合的方式，收集了北京、上海、深圳、香港等幾個國際化程度較高城市的一些地鐵站點名稱的中英文表述，發現這些城市地鐵站名的有效翻譯率很高，對于地鐵站名中出現的通用名詞，基本上都采用了意譯的處理方式（參見附表）。

針對中國地名的漢英翻譯問題，連真然曾提出了統一規范、名從主人、約定俗成、文化內涵、國際通用等幾個翻譯原則。由于地鐵站點名中的大部分都是具體地名和道路名稱，英譯時基本上可以適用這些原則。對于地鐵站點名稱的英譯，目前通行的做法是采取音譯、意譯、“音譯 + 意譯”三種翻譯方法。 “通名意譯則已成為一種不約而同的做法而被沿用下來。”因此，南京地鐵可以采取 “專有名詞音譯” “通用名詞意譯”的原則，同時，參考上述其它城市的地鐵站名英文表述，提高 “意譯”方法的比例。針對前面提到的各種問題，可以從以下五個方面加以改進：

2. 1 提高有效翻譯率

地鐵站點中文名稱的英譯文，目的是給不懂漢語的外籍人看的，因此，其英譯就要貼近國外受眾的語言規范和思維習慣。 “地名的通名應用意譯的翻譯方法，不宜用漢語拼音音譯?！备鶕h語地名的拼寫規范，參考其它城市地鐵站名的英譯方法，建議對地鐵站點名稱中出現的通用名詞統一采取 “意譯”的處理辦法。比如， “路”和 “馬路”統一譯為road 或 Rd， “街” 或 “大街” 統一翻譯為street 或 St， “道、大道”統一翻譯為 avenue或 Ave，“園”可以翻譯為 park 或 garden，“廣場”統一翻譯為 square， “中心”統一翻譯為center，等等。對于站名中出現的地點方位詞，如東、西、南、北、中，可以統一翻譯為east，west，south，north， middle（或central）?；谶@個理念，可以對南京地鐵的部分站點名稱進行相應的調整和改進，比如， “化工園”可以翻譯為Nanjing Chemical Industrial Park，“新城科技園”可以翻譯為 Xincheng Science Park 或者 Xincheng Sci-Tech Park，“羊山公園”可以翻譯為 Yangshan Park，“仙林中心”可以翻譯為 Xianlin Center。

2. 2 遵從專有名詞的英文譯寫規范

“統一和規范是解決公交、地鐵站名翻譯的有效途徑?！奔葻o需把站點的每一個漢字都單獨拼寫成一個英語單詞（如 “集慶門大街”JI QING MEN DA JIE），也不應該把站點的所有漢字都拼寫為一個英語單詞（如“五塘廣場” WUTANGGUANGCHANG）。英文單詞也不必每個字母都大寫，以利于閱讀。只需按照正常的英文單詞進行書寫，每個單詞的首字母大寫即可（如 “珠江路”可表述為Zhujiang Road）。按照英語單詞的拼寫規范，結合“通用名稱意譯”的處理原則，“集慶門大街”可表述為 Jiqingmen Street，“五塘廣場”可以表述為Wutang Square。而且，要確保同一個地鐵站名英文表述的統一性。無論是在地鐵站內和站外的指示牌上，還是在地鐵列車的電子顯示屏上，同一個站點，都應當保持完全一致的中英文書寫形式。

此外，由于地鐵站點名稱中的大部分站點為地名，地名翻譯中還需要注意 “通名專名化地名的翻譯”。例如，井岡山市里的 “山”和巢湖市里的 “湖” 不需要意譯成 mountain和lake，而是要和前面的漢字一起，作為一個整體地名音譯成Jinggangshan和Chaohu即可。此外，有關地鐵站名中“橋” 的翻譯方法，“由于 ‘橋’的概念不盡相同、功能不一，應結合實際情況予以區別翻譯。”因此，對于并非真正的橋的地名 “邁皋橋”可以翻譯為Maigaoqiao，而對于確實存在的橋梁，如 “長江大橋北”則可以翻譯為 North Yangtze River Bridge， “八卦洲大橋南”可以翻譯為 South Baguazhou Bridge。

2. 3 遵照 “名從主人”的翻譯原則

對于地鐵站名中出現的高校名稱或其他組織機構名稱，要盡量通過網絡查詢等各種方式查找出其官方英文名稱，務必做到與其完全保持一致。例如，“江蘇經貿學院”翻譯為 Jiangsu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Commerce;“南京交院”翻譯為Nanjing Vocational Institute of Transport Technology;“高新開發區”翻譯為 Nanjing High-Tech Zone;“浦口萬匯城”翻譯為Pukou Wonhall Mall。

2. 4對于地鐵站名中出現的旅游景點名稱或者蘊含文化因子的地名，應盡量采用意譯方法將其翻譯出來?！暗孛⒆g應盡可能地將原文中蘊含的文化因子翻譯出來，這是保護和宣傳中國文化、增強其軟實力、保護世界文化多樣性的需要?！边@樣做不僅有利于外籍乘客準確理解地鐵站名稱，也有利于宣傳中國的文化，推介該城市的旅游資源。需要注意的是，地鐵站名的英文表述要與這些旅游景點的官方英文名稱保持一致。比如， “夫子廟”可譯為 Confucius Temple，“雞鳴寺”可以譯為 Jiming Temple。此外，在特殊情況下允許出現地鐵站中英文名稱非逐字對應或不一致的情況。比如深圳地鐵“觀瀾湖”站，其英文站名是 Mission Hills，該站名就是參照了深圳5A旅游景區 “觀瀾湖度假區”的官方英譯名 Mission Hills Ｒesort。

2. 5 盡量減少首字母縮略詞的使用

一般情況下，只有針對那些大眾所熟知的、屬于常識范圍的詞語，才能使用首字母縮略詞，比如CEO（首席執行官），UN（聯合國）等。然而，對于南京地鐵而言，顯然并非每個外籍乘客都知道地鐵站名稱中這些首字母縮略詞（ JIETT，NJCI 等）的含義，而且諸如CPU 之類的縮寫還很容易引起誤解。為了方便乘客的理解，原則上應當采用英文全稱來表達地鐵站英文名。比如， “中國藥科大學”的英文名可以從 CPU 改為 China Pharmaceutical University，“南醫大”的英文名可以從NMU 調整為Nanjing Medical University。

3 結語

本研究以南京地鐵站點名稱的英譯為例，探討了地鐵站名翻譯中的問題，提出了相應的改進策略。相信這對于國內其它城市的地鐵站名英譯會有所啟發，為其提供參考借鑒。地鐵站點名稱英譯時，應當以中國地名的漢語拼音字母拼寫規范為基礎，以英語母語國家的地鐵站名相關表達習慣為參考，貼近外國受眾的思維習慣，以便高質量地服務于地鐵乘客，充分發揮地鐵站名的指示引導作用。

作者：李 健

來源：《中國科技翻譯》2025年第2期

選稿：賀雨婷

編輯：周 煜

校對：耿 曈

審訂：汪依婷

責編：杜佳玲

（由于版面有限，文章注釋內容請參照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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