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在風景中對話：路易威登基金會展覽“自然之繪”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魯尼對色彩和繪畫姿勢的運用與對其行為藝術的興趣，模糊了繪畫、裝置藝術與現場表演之間的邊界，創造出一種沉浸式的體驗；而米切爾的風景則通過色彩與質感激發觀者的情感反應，讓觀者從視覺出發，通過畫面形成強烈而私密的情緒共鳴。

2025年4月19日至10月19日，路易威登北京Espace文化藝術空間呈現展覽“自然之繪”——匯聚重要當代藝術家瓊·米切爾（Joan Mitchell，1925—1992）及新生代藝術家梅根·魯尼（Megan Rooney，1985—）的繪畫作品。

作為20世紀繪畫領域別具生命力的代表之一，瓊·米切爾的創作生涯橫跨美國與法國。她崛起于抽象表現主義浪潮，是其中為數不多的女性藝術家之一。

無論是在創作層面，還是在情感層面，她與法國的聯系都極為深遠——她受到了印象派大師如莫奈、凡高和塞尚的影響，她于1959年定居巴黎，1968年后在韋特伊（Vétheuil）迎來其創作的成熟期。

▲瓊·米切爾與她的貴賓犬在紐約斯普林斯的合影

約1953年，攝影：Barney Rosse

瓊·米歇爾基金會檔案館藏

圖片來源：卓納畫廊 ?瓊·米切爾基金會

米切爾的繪畫技法根植于抽象表現主義，在多年實踐中逐漸發展出獨特的風格：她的筆觸強勁而有力，色彩鮮活而充滿動感。其繪畫通過大幅度的動態運筆，傳遞出即時性與筆畫間涌動的情感張力。

▲瓊·米切爾，《博韋》，布面油畫，1980年

?瓊·米切爾基金會

她對色彩與光的探索尤為突出，以色調喚起情緒，通過大面積的對比色來調和光線以增強畫面的亮度。以風景作為主題是其繪畫的另一重要特征，韋特伊的自然環境給予了她源源不斷的創作靈感，她將那里的旖旎風光轉化為一種飽含情感與生命力的抽象形式。她曾說：“我隨身攜帶著我的風景”，展現出自然環境在其創作中的核心地位。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2022年，路易威登基金會的回顧展著重凸顯了她這一獨特的繪畫語言。米切爾融合自身記憶與情感的繪畫作品，彰顯了如樂曲般的動人節奏與細膩抒情，不僅折射出她對藝術創作的深刻理解，更是展現了豐富的共情能力與深刻思考。

作為一位已去世30多年的藝術家，近年來，收藏界對瓊·米切爾作品卻始終熱情不減。關于她的大型回顧展曾在舊金山現代藝術博物館、澳大利亞國立美術館、路易威登基金會等專業機構巡展；2022年，卓納畫廊在其紐約空間也集中展出了瓊·米切爾1979年至1985年的畫作。

▲瓊·米切爾在她位于韋特伊的工作室，1983年

攝影：Robert Freson

瓊·米切爾基金會檔案館 ?瓊·米切爾基金會

一位藝術家在去世多年后，是否仍具有社會關注度及收藏價值，與其作品是否在大型機構中持續展出息息相關。

而近年來，瓊·米切爾在全球各個機構中的密集大型個展，也不免助推了其在二級市場的火熱行情——2023年秋季，瓊·米切爾1959年的布面油畫《無題》，以2900萬美元的高價在佳士得紐約夜拍中成交，也是目前其二級市場中成交價格最高的作品。

▲瓊·米切爾，《柏樹》，布面油畫，1980年

?瓊·米切爾基金會

早在1992年和2002年，瓊·米切爾便在惠特尼博物館舉辦過兩次個展，直至高古軒畫廊在2010年和2013年推出其個展后，市場的目光才再次投向了這位深受20世紀印象派大師影響的藝術家。日漸濃厚的市場興趣與需求，使米切爾作品于2014年起攀升至百萬美元行列。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自2018年以來，米切爾的遺產由卓納畫廊代理。擁有藍籌畫廊的支持，也對其市場產生了直接的影響——在這一代理消息官宣不久后，米切爾的繪畫《藍莓》在佳士得紐約以1660萬美元的價格成交，此作當時的估價僅為700萬美元，這次拍賣也讓米切爾的作品成功進入千萬美元的級別。

▲瓊·米切爾，《兩朵向日葵》，布面油畫，1980年

?瓊·米切爾基金會

截至2025年上半年，公開拍賣紀錄顯示，瓊·米切爾以千萬美元成交的作品多達18件，隨著越來越多的國際機構和藏家注意到這位出色的抽象表現主義藝術家，屬于她的時代才剛剛到來。

本次“自然之繪”展覽中的另一位藝術家——梅根·魯尼（Megan Rooney），1985年生于南非開普敦，她的童年在巴西度過，后隨家人移居加拿大，自2014年起她定居英國倫敦。她在創作中擅于運用材料的動態，將顏料揮灑于畫布與墻壁。無論創作的載體或形式，她的創作都是一種近乎于表演的身體投入，最終在畫布上凝結為大型的繪畫作品。

▲梅根·魯尼于工作室中

圖片來源：Thaddaeus Ropac畫廊

2022年，她融合繪畫、建筑與表演，在路易威登基金會的展覽“色彩的賦格”中，構建了一種始終以隱喻現實作為根基的非具象圖景。 梅根·魯尼通過多種工具直接于墻面上作畫，呼應著身體在場域中的和諧律動，營造出一個色彩鮮活的沉浸式空間。歷經油彩、丙烯、色粉等不同媒介的漫長創作過程，其作品兼具情感氛圍與獨特的紋理質感。

▲梅根·魯尼，《凝望阿卡迪亞》

布面丙烯、油彩、色粉，2022—2023年

攝影 ：Eva Herzog ?梅根·魯尼

在繪畫過程中，她通過以丙烯或油彩鋪就流動而濃稠的底色后，轉而使用色粉棒勾勒線條，重構畫面，并以此探索不同色域間或和諧、沖突的融合，展現她對現實世界與自然環境的細膩感受。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在一次采訪中，魯尼談到自己的創作理念，認為藝術絕不應局限于單一的形式。因此，她的跨媒介創作使她能從不同層面與觀眾進行互動，激發他們的思考。“我對顏色以及它如何與回憶連結感興趣。顏色可以塑造及召喚一個環境。當我看到一個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顏色時，我嘗試把它投射在一段回憶里，它經常與一個地方和一個故事有關聯。”梅根·魯尼曾在采訪中如是說道。

2021年，梅根·魯尼的作品便首次現身于巴黎路易威登基金會的群展中；2022年，路易威登基金會特邀梅根·魯尼于展覽現場創作。

▲梅根·魯尼，《飛行者與種子》

布面丙烯、油彩、色粉，2025年

攝影：Eva Herzog ?梅根·魯尼

2024年，Ropac畫廊為魯尼在英國舉辦了首次大型個展，此前，她也在包括薩爾茨堡藝術協會（Salzburger Kunstverein）、多倫多當代藝術博物館（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 Toronto）及杜塞爾多夫美術館（Kunstpalast Düsseldorf）等國際機構舉辦個展。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作為新生代藝術家，還處于創作活躍期的魯尼作品鮮少出現在拍場。此次在路易威登北京Espace文化藝術空間舉辦的展覽，是藝術家作品繼2023年上海西岸藝博會后，作品第二次在中國亮相。

▲梅根·魯尼，《野風漫游（夜）》

布面丙烯、油彩、色粉，2022—2023年

攝影：Eva Herzog ?梅根·魯尼

除了獲得路易威登基金會的大力支持外，魯尼作品也被法國法蘭西島大區當代藝術基金會（Frac ?le-de-France）、菲拉拉收藏（the Sammlung Philara）、華沙現代藝術博物館（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in Warsaw） 及 扎 布 多 維 奇 收 藏（the Zabludowicz Collection）等機構納入館藏。

位于巴黎的路易威登基金會，自2014年開館以來，致力于圍繞基金會與公共和私人機構合作推廣藝術發展，基金會藝術部門亦規劃了“墻外”項目，于東京、慕尼黑、威尼斯、北京、首爾和大阪的路易威登空間，專門展出來自其典藏作品的特別展覽。這些展覽免費向公眾開放，并通過特定的文化活動進行推廣。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2025年，適逢瓊·米切爾百年誕辰之際，路易威登北京Espace文化藝術空間隆重將她的作品與魯尼的繪畫同時呈現，著重展現她們在藝術實踐中，跨越時代的深刻關聯與呼應。

兩位藝術家的創作均以全身投入的大幅繪畫為顯著特征：米切爾充滿動勢的筆觸與魯尼在繪畫中展示出的身體動態，揭示了她們與其繪畫作品的親密聯結。魯尼對色彩和姿勢的運用與其對行為藝術的興趣，模糊了繪畫、裝置與現場表演之間的邊界，創造出一種沉浸式的體驗；而米切爾的風景則通過色彩與質感激發觀者的情感反應，讓觀者從視覺出發，通過畫面形成強烈而私密的情緒共鳴。

▲瓊·米切爾 / 梅根·魯尼

“自然之繪”，展覽現場

路易威登北京 Espace 文化藝術空間，2025年

?Sun Shi / 路易威登

這次展覽既是對米切爾開創性創作遺產的致敬，亦是對魯尼突破邊界的藝術創新的呈現， 兩位女性藝術家邀請觀眾，共同探索抽象與表現主義繪畫在過去與當下之間的豐富對話。

以上僅代表個人觀點

原文刊載于《收藏/拍賣》2025年夏季刊

原標題《她們在風景中對話：路易威登基金會呈現瓊·米切爾與梅根·魯尼作品》

作者：繆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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