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影:《大風殺》
類型:劇情、懸疑、犯罪
導演:張琪
編劇:張琪、孫悅
主演:白客、辛柏青、郎月婷上映時間:2025年5月1日
電影《大風殺》的故事由風而始,由風而終。
戈壁荒漠中矗立著一座沒落的邊境小鎮——忙崖,一場醞釀已久的沙暴即將開始,各股未知的勢力交織于此展開了激烈的沖突。變化莫測的“風”之力量象征著各股勢力的纏斗把忙崖變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在場景、人物相對單一的情況下,制造出了一種恐懼絕境,將忙崖的人和事推向了未知命運。
1995年,全面禁槍政策實施的前一年,一伙悍匪幫助大哥趙北山越獄逃至忙崖,武力封鎖小鎮,斷油斷通信。“悍匪要錢也要命”。小鎮僅剩的居民安全遭到了重大威脅,三名派出所民警夏然、左羅、簡寧壓力重重,同時,匪徒內部各懷鬼胎,對大哥趙北山早前藏匿于此的巨額贓款虎視眈眈。
故事創作的永恒主題之一是正與邪的對抗。民警夏然、左羅、簡寧代表正義陣營,獨守忙崖,趙北山等匪徒代表邪惡勢力,入侵忙崖。不過,1把槍對陣88把槍,正邪雙方火力差距懸殊。兩股力量在忙崖上空盤旋,互相試探,相互交融,發生沖突,進入纏斗,對抗過程層層遞進,最后分出勝負。
正邪較量的過程中伴隨著雙方力量的瓦解。
導演張琪說:“把每一個悍匪的一個面向組合起來,構成了北山……北山出場后,他的戲份與每個悍匪的某場戲都有互文……在他的某些戲份里我們可以看到,悍匪從他身上究竟習得了什么。”趙北山越獄后,由于藥量過大還沒醒過來,遲遲沒有正面登場。他手下的曲馬多、會計、灰驢、大頭、舌頭等人性格特異,既有忠心耿耿的擁躉,也有三心二意的叛徒,團伙發生不斷發生內訌,內部消耗,直到趙北山突然醒來,最后只剩下舌頭一人。
趙北山的妻子李紅是男人戲中唯一的紅花,“她想做一個好人,不想做一個壞人”。當年李紅嫁給趙北山想找個依靠,但是她不想殺人犯罪,趙北山入獄后自己經營美食城過上了想要的生活,還掌握了所有贓款的下落,趙北山越獄打破了一切。忙崖的變故讓李紅善良的人性底色受到了沖擊,她選擇守護自己的良心,保護妹妹,最后和匪徒、贓款同歸于盡。李紅游走正邪雙方,是劇情走向的變數,調節電影節奏,當雙方劍拔弩張的時候,她的出現可以讓節奏適當慢下來,在強節奏里摻雜相對弱勢的力量,張弛有度,但是作用比較有限。
而夏然這一方呢,他發現趙北山團伙后,第一時間派出一名同事去縣里請求增援,被趙北山派人殺害,挑釁民警和群眾,嚇得過往群眾到處逃竄。雙方對峙進入白熱化,彈盡糧絕,夏然單槍匹馬趕往美食城,救出了6個人質。但是,經驗豐富的老同志左羅掩護群眾犧牲了,剛剛工作的簡寧被趙北山殺了,只剩下在派出所附近逗留,曾經受過夏然幫助的牧民多杰。
從個體角度來說,忙崖的正邪力量對抗是以夏然和趙北山兩個人物主導的。
影視作品中不乏悍匪形象,影片特別之處在于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哥趙北山的登場“猶抱琵琶半遮面”。由于趙北山越獄時服藥過量一直沒醒,所以鏡頭對準了演員的腳部,略顯驚悚詭異。直到趙北山突然醒來,仍然是未見其人,先看其足,鏡頭壓低,跟隨他光著腳在美食城大廳走來走去,從他的走姿和步伐渲染出一個與眾不同的悍匪形象。
趙北山為了搞錢不擇手段,積攢了百萬財富。他手無寸鐵,善于操控人心,喜怒無常,給人沉重的壓迫感,周圍的人都非常害怕他。無論何時何地,總有一群擁躉圍在他的身邊,即使不斷有人背叛自己,依然能控制住新的局面,還能驅使他人斬殺叛徒。既要錢,又要命,趙北山想要的太多,公然挑釁法制社會,最終輸給了夏然。
夏然這個角色還是沒有徹底脫離一般帶著精神創傷的幸存者窠臼。他帶著嚴重的戰后精神創傷退伍,總是獨來獨往,可是忙崖的局勢又讓他經歷了一遍當年所有戰友犧牲了只剩下自己的情況,他的任務除了要盡可能地保護群眾,勢必要在新的人生階段里救贖過去的自己。
忙崖又成了夏然一個人的戰場,他身邊的左羅和簡寧犧牲了,這是他不想經歷的。夏然可能從年輕的簡寧身上看到了當年的自己,簡單清澈,對未來充滿理想,也希望像左羅那樣安安穩穩地工作、成家、退休,然而,一切都戛然而止。夏然的希望又一次破滅了,不能心安理得地帶著犧牲戰友的希望活下去,也不能像過去戰場上的自己那樣朝著敵人猛烈開火,他克制內斂又果敢勇猛,一直艱難地與趙北山團伙周旋。
影片重點呈現了正邪雙方的斗爭,架勢做得比較足,主要角色不僅故事還有氛圍感。夏然這個角色的新意在于影片沒有把忙崖的危機完全當做他完成個人成長的升級之路,身上的警服束縛住他,不能像俠客一樣快意恩仇,也不能像死去的戰友、同事、朋友們一樣結束一切痛苦和遺憾,周身彌漫著無法稀釋的孤獨。一個不能死也不能好好活的人,面對重大變故時做出抉擇的內心驅動力是什么呢?這就是夏然人物的魅力,影片處處都有體現。
忙崖的沙暴已經開始了。趙北山和夏然展開了貼身肉搏,牧民多杰和殺手舌頭好像是兩個人各自的影子也開始了單人對決,忙崖的未來需要一個明確的結局。當一切塵埃落定后,夏然成為了英雄,但是夏然過去的心結和疑問并沒有因為成為雜志封面人物而有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反而是樂觀簡單的多杰給了他一個答案:“那去過深圳的人應該是什么樣呢?”“夏然的那些概念中的預設可能是他產生恐懼的根源,也許他恐懼的東西本身并不可怕,也許概念,也僅僅只是概念而已。”執著于孤獨的人,本身可能害怕孤獨,卻不知不覺中已經對孤獨產生了依賴,對孤獨以外的世界充滿畏懼,一個人原地畫圈,而多杰則沒有那么多概念化的認知,想到了就去做,幫助夏然打破了原有的框框,享受孤獨與走出孤獨并不矛盾。影片的結尾對應了開頭,待到風平浪靜時,水落石出。
(部分內容援引自《電影評論》雜志《〈大風殺〉導演手記:“‘恐懼’的語法密碼”》)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