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熒幕上,刀光劍影與血色飛濺曾是「復仇劇」的標配。
主角蒙冤、黑化、屠戮仇敵的套路,像一道被反復翻炒的回鍋菜——初嘗入口辛辣,回味卻往往干澀。這是因為劇集市場體量暴漲,觀眾對「手刃仇敵」的爽感卻逐漸麻木,當「以暴制暴」的敘事陷入循環,優酷生花劇場卻拋出了一枚「智性復仇」的炸彈:如果復仇不需要刀,甚至不需要復仇者親自動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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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開播的《掌心》,劉詩詩飾演的葉平安就給出了答案。這位「心醫」不用毒刃,不設陷阱,像擺了一盤棋局,讓對手的欲望暴露,看著整個官僚體系在貪婪中自我吞噬。這種顛覆性的表達,正是優酷生花劇場「復仇三部曲」的縮影——《黑色月光》用媒體輿論作刀,《春花焰》將愛恨煉成毒藥,而《掌心》則以人心為棋盤。
當傳統復仇劇困于暴力宣泄時,生花劇場卻用三重革新打開了「復仇賽道」的新維度。那么,這場復仇革命背后,藏著怎樣的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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敘事革新:從「以暴制暴」到「以局破局」
傳統復仇劇的敘事總有一個暢快的結尾,主角提刀走向仇敵,鏡頭在大仇得報中定格,觀眾必然會獲得爽感。
但《掌心》是一場非典型的復仇。最好的復仇,是讓仇敵成為自己的劊子手。這是女主葉平安(劉詩詩 飾)最核心的復仇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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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被誣陷為殺人兇手時,沒有哭喊辯白,反而在牢獄里玩起了攻心。隨著火苗搖曳,她輕聲道:「我盯著他,讓他自己抹了脖子,就像現在我盯著你這樣」這一句心理暗示,讓急于結案的元少城(竇驍 飾)冷汗涔涔,也道出了《掌心》復仇模式的高明之處 ——暴力退場后,人心成了更可怕的戰場。
「軍餉鬧鬼案」中,元少城與葉平安反復試探,互相給對方留下線索、靜待反轉,而隨著劇情推進,雙方的身份和用心逐漸暴露,觀眾看到的是不停反轉的破局游戲。不染血,但充滿了博弈和對峙,這種「心理學戰棋」的復仇模式讓對手在欲望中自毀,也讓觀眾在智斗中沉迷。
而如何完成這場復仇,則體現出敘事上的高級。以《掌心》為例,第一集就啟用了多線纏繞的敘事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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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線(窺夢殺人案/軍餉案)制造懸念,讓觀眾跟隨主角抽絲剝繭;
身份線(顧清之謎)埋藏伏筆,逐步揭開葉平安的復仇動機;
權謀線(圣都官場)揭露系統腐敗,將個人復仇升維為「社會批判」。
案件線推動劇情節奏,身份線深化角色動機,權謀線拓展敘事格局,三線交織更顯復仇劇的設計感。從《春花焰》眉林通過假死設局,誘使慕容璟和親手毒殺家族長老,愛與恨在時空倒敘中纏繞成死結;到《黑色月光》中,余滿月用熱搜榜單織網,讓仇敵被流量反噬;再到《掌心》的多線敘事,都成了一幅復仇劇的「多線敘事圖譜」。
這種敘事野心不僅體現在結構上,更在于細節的設計。例如,葉平安在朝堂對元少城施展窺夢之術,既是心理博弈的高光時刻,也是朝堂弄權的隱喻——回憶搖曳,象征過往真相的難測;君王注視,暗示權力背后的窺視。這種細節的鋪陳,讓觀眾如執棋者般拼湊真相,既享受高智商博弈的快感,又能體會懸疑不止于反轉的敘事野心。在傳統復仇劇還在比拼誰刀更快時,生花劇場的觀眾早已癡迷于「心智絞殺」的新概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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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色重構:女性聯盟對男性權力的「降維打擊」
最讓筆者感到驚喜的是,《掌心》并沒有執著于放大個人魅力,卻展現了一群女性所組成的「婦仇者聯盟」。她們沒有被困在「互扯頭花」或「姐妹情深」的戲碼,而是通過各樣的能力,形成了一個去中心化的復仇矩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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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安(劉詩詩 飾)以心醫身份混跡官場宴會,陸丹心(宣璐飾)是更換身份四處推動事件進展,霓裳(張予曦 飾)假扮歌姬收集情報,武顯兒(徐嬌 飾)永遠對準權力咽喉。沒有淚眼相擁的結盟戲碼,卻在計劃順利進行之時端起茶杯,瓷器輕碰的脆響成了對傲慢男性最刺耳的嘲笑。
「去性別化復仇」在生花劇場中形成了相應的對位:《黑色月光》的余滿月需偽裝成「職場小白花」接近目標,而《掌心》的女性聯盟早已撕碎弱者面具。相比于《黑色月光》的「孤狼式復仇」,《掌心》更凸顯「女性互助」對男權體系的解構——她們不乞憐于愛情憐憫,而是通過技能互補來撕碎封建男性權力的大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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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之間有的是合作、情義與珍視,而女性與男性之間則更為顛覆。比如男女主之間,形成了一種「去道德化」關系。當元少城發現葉平安的真實身份,他沒有懺悔救贖,反而陰冷笑道:顧姑娘,我們現在是共犯了吧?——這對「惡男惡女」之間的博弈,徹底消解了古偶劇慣用的愛情救贖敘事。元少城與葉平安,一個是利己官僚,一個是冷面棋手,他們都不是傳統復仇劇里的「道德標桿」。
相反,前者是權力系統的寄生者,而后者是系統規則的摧毀者,雙方博弈的本質不是扁平的「正與邪」的對立,而是「系統寄生者vs系統摧毀者」的對抗。
從這個角度講,《掌心》不但有「成」—— 女性聯盟組成的她力量,還有「毀」—— 對封建男權的擊潰;不但有你強我更強的「雙強設定」,還有你惡我更惡的「反向弧光」。這毫無疑問是對角色深度的一種重構,是對封建男權的一種降維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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價值深挖:復仇劇的如何講好「倫理新生」?
但如果說《掌心》顛覆了一些什么,大概是對復仇這件事的「祛魅」。祛的什么呢?
我們先回到葉平安視角,每次陷入回憶的夢境之時都像在撕開結痂的傷口。這個細節透露出劇作的核心命題,也是復仇劇都要面臨的一個終極價值之問:當復仇者用仇敵的手段復仇,他們是否成為了新的惡?
好在《掌心》給出的答案并不是唯一的,并且還在溫柔地提醒觀眾,或許我們都要接受一些「人性灰度」,不能簡單地用是非黑白做道德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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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溯葉平安的童年,杜梁等權貴利用她的心術天賦,將其作為操控的工具,致使無辜平民女性淪為權貴侵犯的對象。年幼的葉平安懵懂無知,在偶然間驚悉真相,卻又目睹了上位者慘無人道的殺人屠戮。鏡頭緩緩拉近,小平安眼中的淚水,交織著被欺騙的傷心、被利用的恐懼,以及無意間成為幫兇的悔恨,復雜而又沉重。正因如此,她成年后的復仇,究竟是遲到的正義伸張,還是深陷仇恨的泥沼,我們實在難以妄下定論 。
類似的「道德困境」在生花劇場「復仇三部曲」中形成了復調:《黑色月光》的余滿月身為受害者卻陷入輿論迫害,《春花焰》的眉林在愛與恨的兩難里步履維艱。當復仇劇不再美化復仇的正義性,撕掉復仇者的「正義金身」后,反而讓觀眾看到更震撼的真實——仇恨變成燃料后,沒有人能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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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種道德的拷問讓葉平安的復仇始終伴隨自我撕裂,一方面是顧清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壓抑,另一方面利用無辜者達到目的也讓她備受煎熬。尤其是「掌心使」的稱號隱喻了該劇最大的權力反噬——掌心向上是救贖,向下則是操控。
不止葉平安,回看她與元少城的感情線,會發現《掌心》剝離了甜寵的糖衣,化作互相試探的籌碼,愛情成為了棋盤上的兵卒,隨時都可能葬送在復仇的火焰里。相比《春花焰》中愛恨交織的極致拉扯,《掌心》的情感又有了多樣化探索——感情可以是武器、障礙或虛無,也可以隨時成為復仇的犧牲品,而「復仇劇」則邁向了更冷峻的社會思辨。
1號結語
優酷生花劇場通過「復仇三部曲」《春花焰》《黑色月光》和《掌心》,完成了對復仇賽道的三重重構——
性別維度上,從「大女主爽文」升級為「女性群像破壁者」,讓互助智慧取代孤膽悲情;
類型維度上,打破題材壁壘,開創「古裝懸疑+社會派推理+心理學戰棋」的新融合范式;
價值維度上,用灰度人性探討替代道德說教,讓復仇劇承載著嚴肅社會思辨。
當影視行業還在復刻「爽感配方」時,優酷生花劇場已經完成從「制造劇集」到「定義賽道」的跨越,為影視行業提供了「如何讓類型劇承載女性主義表達」的鮮活樣本。而這恰如生花劇場的隱喻——讓舊類型的枯枝,綻放出新敘事的重瓣之花。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復仇」:不是對敵人的摧毀,而是對創作窠臼的徹底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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