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3月,兩廣縱隊整編為一個師,由三野轉屬于四野旗下,開赴河南商丘待命。司令員曾生在組織的安排下前往西柏坡,向中央匯報工作,并隨中央機關進京,接管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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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往北平的專列上,曾生在周恩來的引薦下,第一次見到了偉大領袖毛主席。毛主席見到他很高興,問了他一個問題:“你就是當年在廣東,打教育廳長的那個曾生嗎?”
曾生沒想到毛主席會問這個問題,驚訝地回答說:“是的。”
毛主席很欣慰,夸獎他說:“打得好!”
那么,曾生打廣東教育廳長是怎么回事?他又有著怎樣的革命履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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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生將軍
參加游行,痛打教育廳長
1910年12月19日,在廣東深圳的一棟客家居民樓里,一個男嬰呱呱墜地,父母給他起名曾振生。
曾振生的父親是澳大利亞的華僑廚師,母親是淳樸善良的客家婦女,家庭小康,生活無憂。1923年,13歲的曾振生遠赴澳大利亞讀書,在那里,他第一次感受到華人、華僑遭受的不公待遇。他暗暗下定決心,奮發(fā)圖強,改變中國人在異國飽受凌辱的現狀。
1928年,曾振生隨父親回到深圳老家,對孫中山先生崇拜敬仰的他,提出要到中山大學附中上學,得到父母同意。
在廣州求學期間,曾振生開始嶄露頭角,創(chuàng)辦了《鐵輪》雜志,并加入中國青年同盟,帶領廣大學生游行,宣傳反帝反封建思想。他猶如黑暗中的一把火炬,照亮了廣州,照亮了整個南粵。但也因為名聲響亮,他被廣東軍閥陳濟棠的手下逮捕,在監(jiān)獄里關了十多天才被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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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5年底,“一二·九”運動爆發(fā),各地學生紛紛響應。在中山大學讀書的曾振生義憤填膺,帶領中學大學學生、市民2萬余人,在廣州街頭進行示威游行,呼吁全國團結抗日,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1936年1月12日,曾振生帶領隊伍從中山大學附中出發(fā),到六二三路向國民黨當局請愿,要求抗日。
在原來的計劃中,并沒有到教育廳示威的安排。可在游行途中,省教育廳長許崇清擔心學生鬧事,不準學生上街,還封鎖了學校。一些學生提議說:“到教育廳去,問他們?yōu)槭裁捶怄i學校!”
就這樣,游行隊伍一路來到將軍西路的省教育廳門口,同學們大聲嚷嚷著,要求教育廳長許崇清出來回答問題。見里面沒人回答,一個朝鮮籍的學生翻墻進入院子,打開大門,學生們如潮水般涌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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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廣東省教育廳
接下來,學生們把里面的玻璃砸了個稀巴爛,還把教育廳的招牌扯了下來,帶回了中大附中。學生們剛出門,就撞見了許崇清的汽車,曾振生一馬當先,把許崇清從車上拽了下來,朝著他的胸口咣咣就是兩拳。
后來,學生們在學校燒毀了教育廳的招牌,大家圍著火堆跳起舞來。
1949年3月,毛主席第一次見到曾生(曾振生因革命需要改名),提到了他當年拳打許崇清的事情,問道:“你就是當年在廣東,打教育廳長的那個曾生嗎?”
得到肯定的回復后,毛主席欣慰地笑了,直言“打得好”。曾生很驚訝,這么多年過去了,毛主席居然還記得此事。主席回答他說:“不僅知道,我們還在政治局會議上討論過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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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曾生將軍
轉戰(zhàn)東江,抗戰(zhàn)立大功
游行結束后,曾生一戰(zhàn)成名,在學生隊伍中脫穎而出,參加了中國共產黨。但由于沖擊教育廳影響太大,曾生遭到通緝,被迫移居香港,繼續(xù)從事革命斗爭。
1938年冬,日軍在大亞灣登陸,魔爪伸向為我華南大地。曾生親眼目睹家國淪陷,主動向八路軍駐香港辦事處主任廖承志請纓:“我有責任回到家鄉(xiāng)去,開展抗日武裝斗爭!”
廖承志非常欣賞這個英勇果敢的年輕人,讓他帶領香港百余名黨員、學生回到東江地區(qū),組建抗日游擊隊,扛起抗日大旗。
東江游擊隊組建的時候,隊員不過數十人,沒有武器沒有軍餉,根本不能打仗。但曾生沒有退縮,他回到老家深圳坪山,說服祖母賣掉了家里僅有的幾畝地。曾生回憶說:“我跟祖母講,如果不把日本人趕走,留著這幾畝地也沒用,祖母深明大義,立馬答應了下來。”
不僅如此,祖母還說服曾家族人,將用來保護祠堂的土槍土炮捐了出來,支持曾生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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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曾生的領導下,這支抗日游擊隊日益壯大,成為廣東抗日的主要力量。后來,這支部隊改名為廣東人民抗日游擊隊,正是東江縱隊的前身。
1941年,曾生率部在東莞大嶺山地區(qū)創(chuàng)建根據地。日軍得知后大為吃驚,派出400余人的大隊,企圖消滅游擊隊。
曾生臨危不懼,打了一場漂亮的阻擊戰(zhàn),殲滅敵人50余人,還擊斃了日軍大隊長長瀨。戰(zhàn)況傳來,坐鎮(zhèn)廣州的日軍頭子哀嚎連連:“這是我進軍華南以來最丟臉的一仗。”
抗戰(zhàn)后期,東江縱隊與美軍展開合作,互換情報,建立了情報站。可是,美軍準備在大亞灣登陸,策劃反攻時,卻發(fā)現日軍129師團波雷部隊不見了。這支部隊是日軍在亞洲最精銳的部隊,它的突然消失讓美軍上下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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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難關頭,曾生命令情報站的袁庚加緊偵破日軍情報,終于查出了波雷部隊的蹤跡。這支日軍部隊早早埋伏在大亞灣,準備打美軍一個措手不及。
接到東江縱隊的情報后,美軍嚇出一身冷汗,決定不在大亞灣登陸,轉而在日本本土扔了兩顆原子彈。這么說來,日本加速投降,曾生可是立下大功一件。
但曾生的功績不止于此,整個抗戰(zhàn)時期,他率部在南粵作戰(zhàn)1400余次,殲敵9000余人。怪不得朱德總司令作軍事報告時,將東江縱隊和八路軍、新四軍、瓊崖縱隊放在一起,并稱為“中國抗戰(zhàn)的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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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生與夫人阮群英合影
調任廣州市長,開啟“蛇口模式”
1947年,解放軍兩廣縱隊成立,曾生任司令員。在此后兩年時間,他率領兩廣縱隊參加了豫東戰(zhàn)役、濟南戰(zhàn)役、淮海戰(zhàn)役、渡江戰(zhàn)役、廣州戰(zhàn)役等多場大戰(zhàn),殲敵1.9萬余人,為新中國的成立立下赫赫戰(zhàn)功。
新中國成立后,曾生歷任珠江軍分區(qū)司令員、華南軍區(qū)第一副參謀長,后擔任南海艦隊第一副司令員。1955年,曾生被授予少將軍銜,入圍開國將軍之列。
1960年10月,在南海艦隊工作的曾生受到廣東省委書記陶鑄的接見。陶鑄對他說:“我向組織舉薦了你,由你出任廣東副省長兼廣州市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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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生將軍(左一)視察東深供水工程
對于這一提議,曾生一開始是拒絕的。他長期在部隊工作,缺少管理地方的經驗,實在沒有信心擔此重任。但陶鑄卻說:“你生在廣東,又在廣東干革命,在人民群眾、海外僑胞、港澳僑胞中有一定影響力,由你出任這個職位是合適的。”
陶鑄好說歹說,曾生才勉強答應了下來。但他向組織提出一個請求:“我干一段時間,如果不合適,我還是愿意回部隊去。”
一個月后,曾生出任廣州市長,受命于危難之際的他剛上任,就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解決了廣州工農業(yè)生產的難題。他在任6年時間里,廣州國民經濟明顯好轉,百姓的生活也得到了最大幅度的保障。
十年特殊時期,曾生也不可避免地受到影響,一度患上了失語癥。1974年,在周總理的關懷下,曾生被釋放,開始調理身體。一年后他正式復出,出任交通部副部長。葉飛重回部隊后,他接過重任,轉正為交通部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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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生將軍晚年
改革開放之初,曾生提議在廣東籌建工業(yè)區(qū),得到中央和廣東省委的大力支持。他的老部下。時任香港招商局副董事長的袁庚親赴廣東,對多地進行實地考察,最終決定在蛇口建設工業(yè)區(qū)。
在兩人的努力下,短短一年時間,蛇口就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建起300家三資企業(yè)。“蛇口模式”成為全國最早開放的窗口,深圳也搖身一變,從一個小漁村蛻變?yōu)閲H化大都市。
1995年,曾生將軍走完了傳奇的一生,在廣州病逝,享年85歲。將軍去世后,家人遵照他的遺愿,將他骨灰安放在深圳革命烈士陵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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