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軍使用FPV無人機，戰爭新冷酷現實，再無“幸運兒”

在這個冬天，扎波羅熱前線并沒有出現大規模的會戰。但是一次精準的無人機打擊，卻讓戰爭的殘酷感突然增強。俄羅斯軍隊使用光纖制導的FPV無人機，對一輛正在進行機動的車輛實施定點攻擊。攻擊的時間比較短暫，過程相對有所克制。可是產生的后果卻比較集中，一下子擊中了好幾個具有象征意義的目標，這使得這片戰區的力量結構明顯地出現了震蕩情況。

從戰果的方面來看，這次打擊的重點不在于數量，而在于層級。遇襲車輛上所搭載的并非是普通的一線士兵，而是長期處于烏軍體系里的外籍雇傭兵以及反俄武裝的核心人物。其中俄羅斯反政府武裝的關鍵指揮者被確認已經死亡，這也就意味著該組織實際的指揮中樞被直接切斷。對于俄方而言，這樣的目標不需要進行持續的火力覆蓋，一次成功的斬首行動，就足以讓本就搖搖欲墜的武裝體系迅速失去凝聚力。

指揮層消失了，還有多名來自西方的退役軍人也消失了。他們的履歷在傳統戰爭的敘事當中常常被看作是高生存率的象征，但是在這次行動當中，那種光環幾乎沒有起到什么作用。光纖制導的無人機不依靠無線電信號，能夠躲開電子干擾，還能夠實時回傳畫面，直到最后一刻完成撞擊。在這樣的技術條件之下，個人的經驗、反應速度甚至戰術素養，都沒有辦法對抗被系統性鎖定之后的結果。

同樣引人關注的是兩名來自中國香港的雇傭人員，他們并非是臨時被卷入戰場的普通人員。他們具備一定的軍事或者準軍事方面的背景，并且還被直接編入了烏軍的常規部隊。這一細節體現出前線兵源緊張的現實情況。在當前的戰局之下，背景以及資歷并不能決定去向，能否填補防線是唯一的標準。更為嚴峻的是，雇傭兵在國際法層面不存在戰俘保護的情況，一旦進入戰區，生存以及善后就沒有制度方面的保障了。

這次打擊所具有的意義最終超越了戰術層面。它清晰地表明，在高度信息化、無人化的戰場環境里，個人英雄主義以及精英敘事正在迅速失效。決定生死的不再是哪一方更為厲害，而是哪一方先被發現、被鎖定。無論是反叛的指揮官、退役軍人，還是異國的雇傭者，只要進入由算法和情報所編織成的同一條鏈條之中，其結局沒有本質上的差別。

扎波羅熱發生了一次爆炸，這次爆炸沒有呈現出非常宏大的場面，它以很冷靜的方式展現了現代戰爭的本質，它提醒很多還想要依靠經驗或者身份來對沖風險的人：當戰爭進入由無人機和數據主導的階段時，前線早就不再給個人留下表演的空間了，剩下的僅僅只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