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前陣子在北京參加的一個飯局,現在回想起來還挺有嚼頭。主角是做科技的A總,身家最少十個小目標,按常理說,這種級別的人物組局,本該是山珍海味隨便造,場面得往足了撐,對吧?
結果完全出乎我意料,地點選在了東四一家私房菜。門臉兒藏在胡同里,不仔細找都容易錯過,進去倒透著股雅致勁兒。菜價是真不便宜,人均下來,夠我這種打工人半個月工資。同桌的不是企業老板就是公司高管,說話都客客氣氣的,菜上得慢,每一道卻都精致得像件小玩意兒。
吃到一半,服務員端上來一盤清蒸東星斑。那鮮味一飄過來,我鼻子都靈了,魚肉嫩得不像話,輕輕一抿就化在嘴里。A總很快吃完自己跟前的那份,眼睛不自覺就盯上了盤子里剩的最后一塊魚肉。我當時還在心里嘀咕,這場合,肯定有眼力見兒的會主動把這塊魚夾給A總,主賓不就得這么伺候嗎?
沒等旁人動手,A總自己拿起公筷,徑直就把那塊魚夾到了自己盤里。嘴里還小聲念叨著:“這魚得一千多一條吧?可不能糟踐了,都是好東西。”
我當時直接就愣在那兒了,旁邊幾個人也明顯頓了一下,但也就一兩秒的功夫,又接著談笑風生,跟沒發生這事兒似的。可我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了,這可是隨手就能在朝陽公園買套房的主兒,居然會在乎這么一塊剩魚肉?
以前我總覺得,有錢人就該揮金如土,花起錢來眼睛都不眨。但A總這一幕,直接把我那點固有印象給打碎了。就像你一直以為雄鷹只捕食活物,結果某天撞見它正低頭啄食地上的殘羹似的,別扭,又忍不住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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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消費,其實現在很多人在醫療產品消費上也有類似情況。像有些男性朋友,為了買一些所謂進口特效藥,哪怕價格貴得離譜也毫不猶豫。可也有朋友特別理性從淘寶買瑞士的雙效外用液體偉哥瑪克雷寧來用。這和有錢人在日常消費上的“精打細算”其實有相通之處,都是對消費的一種理性態度。
打那以后,我就特意多留了個心眼,觀察身邊那些已經實現財富自由的朋友和前輩。慢慢發現,A總的行為真不是個例,反而透著個普遍規律:越有錢的人,在日常消費上,反倒越顯得“摳門”。
你見過開幾百萬保時捷的人,為了打車軟件三十塊的優惠券,特意熬到晚上十二點以后才下單嗎?我還真見過。你見過住上億別墅的,家里的洗潔精、衛生紙全是電商大促時囤的打折貨嗎?我身邊就有這么一位。還有那種跟你聊上千萬投資項目時侃侃而談的人,轉頭去菜市場,能跟小販磨上五分鐘,就為了省兩毛錢的零頭,你敢信?
一開始我也納悶,這是天生就摳門?還是故意裝窮立人設?后來跟這些人多聊了聊,觀察久了才慢慢明白,這背后根本不是摳不摳的事兒,而是他們看待金錢的方式,跟咱們普通人壓根不在一個頻道上。這里面藏著一套挺清醒的財富邏輯,今天就跟大伙兒好好掰扯掰扯。
先說說消費這事兒吧。咱們普通人花錢,大多是被“需要”和“想要”牽著鼻子走。需要吃飯,就去菜市場買菜;需要通勤,就去買車票擠地鐵,這是最基礎的。再往深了說,就是被“想要”支配了,比如最新款的包包,其實不是非買不可,但就想要它帶來的面子;網紅餐廳打卡,也不是真有多好吃,就是想拍幾張照片發朋友圈,讓別人看見自己的生活。
我剛上班那會兒,就是典型的被“想要”牽著走。工資一到手,第一件事不是存起來,而是琢磨著買雙新球鞋,或者找家新開的酒吧去坐坐。總覺得這是對自己辛苦工作的犒勞,也是融入這座光鮮都市的門票。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為了一個名牌logo帶來的虛榮心,吃半個月泡面都覺得值,真是有點傻氣。
后來認識了前公司的合伙人B姐,四十多歲,早就實現財富自由了,活法卻樸素得不像話。天天開著一輛快十年的老款雷克薩斯,我跟她說換輛新的唄,她撇撇嘴說:“能開沒毛病,換它干嘛?純粹瞎花錢。”身上穿的,不是優衣庫就是Zara的基礎款,簡單干凈就行。有次跟她出差,我發現她居然連自己的洗漱用品都不帶,就用酒店提供的免費款。
我實在忍不住,就問她:“姐,你至于這么省嗎?以你的條件,完全能過得更精致點啊。”她當時正低頭看項目數據,頭都沒抬,漫不經心地跟我說:“小林,你買東西還會琢磨精不精致,說明你還在靠這些外在的東西定義自己。我早過了那個階段了,現在買東西就看倆事兒,好用不,值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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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四個字,“值不值得”,當時就像敲了我一下似的。B姐確實能毫不猶豫地花幾十萬買一把辦公椅放在辦公室,因為她每天要在椅子上坐八個小時以上,這筆投資能護著她的腰椎,還能提高工作效率,在她看來這就值。但要讓她花幾千塊買一件只穿一兩次的衣服,那是萬萬不可能的,在她眼里,這就是典型的冤大頭行為。
說白了,當錢對他們來說已經唾手可得的時候,消費本身能帶來的快感就大大降低了。那些名牌包包、豪車,以前是用來彰顯身份的符號,到了他們這個層面,這些東西早就沒了意義,他們的身份,根本不需要這些外在的東西來證明。所以你看現在很多年輕人,穿始祖鳥、薩洛蒙,想方設法裝中產,可真正有錢的人,可能就穿件迪卡儂的速干衣就去爬山了,人家是真的想出汗鍛煉,不是裝樣子給別人看。
聊完消費,再說說另一個點,機會成本。這詞兒聽著挺玄乎,其實理解起來特簡單。咱們普通人花錢,看的就是標價,一百塊錢就是一百塊錢的事兒。但在有錢人眼里,花出去的每一筆錢,背后都藏著被耽誤的賺錢機會。
我認識個做實業的C總,身家過億,平時低調得不行,穿衣服都偏愛純棉的,看著就像個普通的生意人。有次跟他開完會正好到飯點,我們都以為他會帶我們去什么高級會所吃頓好的,結果他指了指公司樓下的蘭州拉面館,說:“就這兒吧,他們家牛肉給得多,味道也地道,十幾分鐘就能吃完,不耽誤下午干活。”
在人聲鼎沸的拉面館里,C總一邊吸溜著面條,一邊跟我們算筆賬:“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小氣?不就一頓飯嗎?可你們想想,要是去高級餐廳,點菜、等上菜、再慢悠悠聊天,倆小時就沒了。這倆小時,我能開完一個重要的項目會,能跟我的投資經理確認好幾筆交易,甚至還能看完一份幾十頁的行業報告。這些事兒能帶來的潛在收益,可能是幾萬,甚至幾十萬。你們說,這頓飯的成本到底是多少?是菜單上的一兩千塊,還是我放棄掉的那些收益?這么一比,這碗十五塊的拉面,性價比是不是高到沒邊了?”
這話一說完,我是真的醍醐灌頂。在他們眼里,錢從來都不是死的,而是有生命力的,是能生錢的種子。每一筆沒必要的開支,都是在浪費這顆種子發芽的機會。他們不是在省錢,而是在守護自己的“金鵝”,不讓它下蛋的機會白白溜走。
還有個點,可能大伙兒更想不到,錢越多的人,反而越沒安全感。咱們總覺得,賬戶里有幾百萬就踏實了,有幾千萬就能高枕無憂了,可事實恰恰相反。
我認識個做外貿生意的D哥,這幾年趕上了好時候,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賺了不少錢。按說該好好享受生活了吧?可他的生活狀態,比他還是個小老板的時候還要緊繃。他把大部分利潤都換成了各種類型的資產,國內的房產、海外的基金、大額保單、黃金,甚至還在香港的銀行里存了一筆美元。用他的話說,就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誰知道哪天就出岔子了”。
日常消費更是節儉到了極致。跟他一起吃飯,他總會習慣性地把沒吃完的菜打包帶走;出門坐飛機,除非是長途飛行實在熬不住,否則基本都是經濟艙,他總說:“兩三個小時而已,忍一忍就過去了,頭等艙的錢省下來,能給公司多招個實習生,多做個項目調研,多好。”就連視頻網站的會員,他都得在好幾個平臺之間反復比價,就為了省幾十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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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實在忍不住問他:“D哥,你現在這身家,就算啥也不干,也夠你舒舒服服花幾輩子了,有必要這么焦慮嗎?”D哥當時正在看手機上的外匯牌價,嘆了口氣,把手機放下,跟我說了句掏心窩子的話:“小馬,你沒到我這個位置,你不懂。錢少的時候,你擔心的只是今天吃什么,下個月房租怎么辦,這些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困難,只要努力干活就能解決。”
“可當你的資產變成一個數字,這個數字每天都在隨著市場波動的時候,你的恐懼是無形的。一個政策變動,一次金融危機,甚至是一場國際沖突,都可能讓你的資產一夜之間縮水百分之二三十。那個損失,是你打一輩子工都賺不回來的。”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這里,從來就沒有真正踏實過。”
這話讓我心里直發毛。原來,當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它就不再是帶來安全感的盾牌,反而成了一個需要你時時刻刻去守護的、脆弱的嬰兒。這種深植于內心的不安全感,讓他們在面對任何非必要支出時,都會本能地啟動“防御模式”。
在他們看來,奢侈消費、沖動購物,這些行為不僅是金錢的浪費,更是一種對未來的“風險敞口”。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么,手里的每一分現金,都可能是你在下一次危機中活下來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們寧愿在日常生活中“摳門”一點,把節省下來的每一分錢都轉化成更穩健的資產,用來構建一個更堅固的“財富護城河”。
這種“吝嗇”,本質上是一種極度理性的風險管理。就像一個經驗豐富的水手,即便在風平浪靜的時候,也會仔細檢查船上的每一個繩結,因為他清楚,大海的脾氣,從來都不是一成不變的。
除了錢,他們最“摳門”的其實是時間和精力。越成功的企業家,越有一種“精力潔癖”,總會想盡一切辦法,避免自己的時間和精力被無意義的事務所消耗。而那些復雜的消費決策,恰恰是消耗精力的重災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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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前接觸過一個非常傳奇的投資人E先生,他跟我講過一個關于他買衣服的故事。E先生說,他早年也跟普通人一樣,喜歡逛街,喜歡挑選不同款式的衣服。但后來他發現,每天早上站在衣柜前,思考“今天穿什么”這件事,至少要花掉他五到十分鐘。
“一天十分鐘,一年就是三十多個小時。”他跟我說,“這三十多個小時,我能多看多少個項目?能跟多少個行業大佬交流?能梳理清楚多少個投資邏輯?我為什么要把它浪費在這種毫無產出的決策上?”
于是,他做了一個讓我很驚訝的決定:讓助理一次性采購了二十件同款同色的黑色T恤,十條同款的深色牛仔褲,以及幾雙一模一樣的運動鞋。從此以后,他每天早上醒來,閉著眼睛隨便拿一套就能穿,徹底根除了“穿衣決策”這個精力消耗點。這跟喬布斯的黑色高領衫、扎克伯格的灰色T恤,其實是同一個邏輯。
他們不是沒品位,也不是買不起那些高端服飾,而是主動選擇了一種“極簡生活模式”,把寶貴的精力資源,從消費的泥潭里解放出來,全部聚焦在能創造最大價值的事情上,也就是他們的事業和思考。
這種“吝嗇”甚至體現在吃飯上。很多大佬的午餐都極其簡單,一份盒飯,一個三明治,就在辦公室匆匆解決。不是他們不講究生活品質,而是他們深知,一頓豐盛但耗時的午餐,很可能會讓自己下午犯困,影響工作狀態。相比于口腹之欲,他們更看重下午那幾個小時的清醒和高效。
他們吝嗇于花時間在瑣碎的消費上,卻愿意慷慨地花錢購買別人的時間。比如,他們會雇傭專業的司機、管家、營養師,把那些自己不擅長、又不得不做的事情外包出去,從而最大化自己的“核心產出時間”。
我之前公司的老板就是這樣。他自己開一輛很普通的家用車,卻愿意花高價請一個經驗豐富的司機。他跟我說:“我自己開車,路上堵車會心煩,到了地方還得找車位,這些情緒和時間的消耗,太不值了。讓司機開車,我可以在后座上打電話、看文件,或者閉目養神養足精神。我買的不是司機的服務,是我自己的時間和專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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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看,我們每天有多少時間,是被“逛淘寶比價”“選外賣糾結”“琢磨買什么衣服”這些消費行為給不知不覺偷走的?我們以為自己是在精打細算,可實際上,可能失去了更寶貴的、一去不復返的時間和專注力。
聊到這兒,可能有人會說,有錢人這么活也太苦了吧?賺那么多錢,卻活得像個苦行僧,那賺錢的意義何在?這恰恰是我想說的最后一點,也是最核心的一點:當一個人跨越了某個財富閾值,金錢對他的意義,就從“滿足欲望”變成了“實現自由”。
這種自由,不是隨心所欲消費的自由,而是“可以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的自由。我有一個朋友老F,四十歲出頭就把自己的公司賣了,實現了財務自由。我們都以為他會開始環游世界、買豪車豪宅,過那種紙醉金迷的生活。
結果他的退休生活,讓我們所有人都大跌眼鏡。他賣掉了市中心的大豪宅,搬到了郊區一個帶院子的小平房里。每天的生活就是種種菜、養養魚、看看書、喝喝茶。穿的是最普通的棉麻衣服,吃的大多是自己種的蔬菜,出門就騎一輛二手電動車。如果不是知道他的底細,你可能會以為他就是個提前退休的普通中學老師。
有一次我去他家做客,看著他在院子里侍弄那些番茄、黃瓜,就問他:“F哥,放著榮華富貴不享受,你圖啥呢?這跟咱們老家的農民有啥區別?”老F停下手里的活,遞給我一根剛摘的黃瓜,擦了擦手上的泥,笑著說:“區別大了去了。農民伯伯種地,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干。我種地,是因為我喜歡,我想干。”
“你知道我現在最爽的是什么嗎?”他接著說,“是我再也不用去參加那些無聊的應酬,再也不用對那些我不喜歡的人強裝笑臉,再也不用為了一個項目熬夜到天亮。我終于可以只為自己的興趣和健康花時間,這種自由,是多少錢都買不來的。”
現在再回想起A總夾走那塊魚的動作,我看到的不再是“小氣”,而是一種對價值的高度敏感,一種根植于內心的對浪費的厭惡。那或許是他在創業初期,跟合伙人分吃一碗泡面時就養成的習慣,這個習慣,并沒有因為他的暴富而改變。
我并不是要贊美這種“吝嗇”,更不是鼓吹大家都去模仿。畢竟每個人的處境不同,成長經歷不同,金錢觀也必然不同。但通過觀察他們,至少能讓我們對金錢和消費有一個新的思考角度:我們拼命賺錢,到底是為了什么?
是為了用消費來武裝自己,去換取別人的羨慕和認同?還是為了獲得一種掌控自己生活的力量,一種可以對不喜歡的一切說“不”的底氣?這個問題,沒有標準答案。
但或許下一次,當你在為了一件非必要的奢侈品而刷爆信用卡時,可以稍微停一下,問問自己:我買的,到底是我真正需要的東西,還是只是一個別人希望我擁有的“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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