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3年9月5日這天,河南鹿邑縣那個熱鬧勁兒就別提了,老君臺大殿正搞維修呢,挖掘機轟隆隆地作業,突然“哐當”一聲,鏟斗像是啃到了硬骨頭。
起初大伙兒都沒當回事,以為是地下埋的廢鐵疙瘩,誰知道把泥土一扒拉開,在場的工人都嚇得腿肚子轉筋——那玩意兒滿身銹跡,屁股后面帶著尾翼,分明是一枚日軍迫擊炮彈。
排爆專家火急火燎趕過來一看,好家伙,引信完好,里頭的炸藥居然還是活的。
這枚在地下睡了整整65年的“鐵瓜”,不但把大伙兒嚇夠嗆,還意外把當年一個日本老兵臨死前死咬不放的“瘋話”給坐實了。
這就叫歷史有時候真會玩黑色幽默,它把真相埋在土里,非得等到人都老了、走了,才把最后一塊拼圖給你補上。
這事兒吧,還得把日歷翻回到1938年的那個農歷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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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中原大地正遭罪呢,老百姓的日子那是真的苦,日本人的坦克大炮一路碾壓過來,到了6月1日這天,日軍第4騎兵旅團的一支部隊就摸到了鹿邑縣城邊上。
那時候的日軍狂得沒邊,但這支部隊的那個叫藤田的指揮官,卻是個小心眼兒。
他在離縣城還有十里地的營子寨停了下來,舉著那個蔡司望遠鏡往城里瞅。
當時的鹿邑縣城全是低矮的平房,唯獨東南角有個高臺子特別扎眼,那就是老君臺。
這臺子高八米多,周圍全是厚實的磚墻,上頭還有大殿和柏樹,藤田那個半吊子一看,一拍大腿:這哪是什么廟啊,這分明是中國軍隊修的碉堡!
這一看就是個火力制高點,不拔掉這顆釘子,隊伍不敢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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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藤田手底下有個叫梅川太郎的年輕炮手出場了。
這小子在日本受過專業訓練,是個玩迫擊炮的好手。
為了保險起見,藤田讓他先打一炮試試水。
梅川太郎也不含糊,調好標尺,對著縣城旁邊的魁星樓就是一發。
“轟”的一聲巨響,這魁星樓當場就碎了一地渣子。
這一下說明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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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明炮是好炮,彈是好彈,人也是準的。
看到試射成功,藤田立馬下令:目標正前方那個“高碉堡”,急速射擊,給我炸平它!
梅川太郎這回那是信心爆棚,填彈、瞄準、發射,動作行云流水。
第一發炮彈帶著哨音就飛出去了,眼瞅著精準地砸在了老君臺的墻體上。
按理說,接著就該是火光沖天、磚石亂飛的場面。
結果你猜怎么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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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爆炸聲,只有“噗”的一聲悶響,就像是石頭砸進了棉花堆里。
緊接著第二發、第三發…
梅川太郎一口氣打了十二發炮彈。
在日軍的望遠鏡里,這些炮彈每一發都結結實實地命中了目標,有的嵌在墻里,有的鉆進樹叢,可就是邪了門了,這一連串炮擊下來,愣是一聲響兒都沒有。
這下藤田不干了,氣得臉紅脖子粗,沖過去一把推開梅川太郎,罵罵咧咧地說他是不是在故意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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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親自操刀,搬起炮彈又轟了幾發,結果還是一樣——死一般的寂靜。
這時候這幫日軍心里開始發毛了。
為了驗證是不是彈藥這批次有問題,他們調轉炮口往縣城的民房打,結果“轟轟”幾聲,民房炸得稀巴爛。
再轉回來打老君臺,又啞火了。
這種事兒,放在戰場上那是相當炸裂心態的。
那時候的日軍雖說受軍國主義洗腦,但骨子里還是迷信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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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們壯著膽子殺進縣城,爬上老君臺一看,全都傻眼了。
這哪是什么軍事工事,這特么是供奉道教始祖老子的地方!
大殿的墻上、古柏樹的樹杈上,卡著一枚枚完好無損的炮彈,就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按住了一樣。
根據后來的一些口述史料記載,當時這幫殺人不眨眼的侵略者,當場就崩潰了。
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比面對機槍掃射還可怕。
這一隊日軍竟然整整齊齊地跪在老君臺大殿前,對著老子像磕頭謝罪,然后灰溜溜地撤出了鹿邑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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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整個抗戰期間,唯一一次日軍因為“怕遭報應”而沒敢搞破壞的行動。
等到仗打完了,老百姓陸陸續續回城。
大家伙兒清理老君臺的時候,從墻縫里、樹洞里一共摳出來12枚啞彈。
這些炮彈后來都被集中銷毀了,這事兒在當地也就成了個傳說。
老一輩人講得繪聲繪色,說是“老君爺顯靈”,把炮彈給收了。
年輕一輩呢,聽聽也就當個樂呵,畢竟從科學上講,這概率比中彩票頭獎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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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事兒還沒完。
故事的另一個主角,那個叫梅川太郎的炮手,命硬活到了戰后。
回到日本后,這幾十年來他日子過得并不安生。
那場侵略戰爭的罪孽,加上老君臺那詭異的一幕,成了他揮之不去的噩夢。
1983年,中日邦交正常化都好些年了,梅川太郎這時候已經是個七十多歲的糟老頭子。
他專門跑了一趟中國,不是來旅游的,是來還愿贖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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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顫顫巍巍地爬上那個高臺,跪在神像前痛哭流涕的時候,他對當時的接待人員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發懵的話:“當年我打出的不是12枚,而是13枚!
我記得清清楚楚,每一發我都數著呢,絕對是13發!”
當時在場的工作人員雖然嘴上沒說啥,心里其實都在犯嘀咕:這老頭是不是歲數大了記性不好?
咱們這么多年又是修繕又是清理,明明就只有12枚,哪來的第13枚?
會不會是他為了把這事兒說得更神乎其神,故意多編了一個數?
這事兒就這么懸著,大家也沒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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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梅川太郎最后一次來華謝罪后的第6年,也就是2003年這次大修,那第13枚炮彈才終于重見天日。
它就靜靜地躺在地下深處,像個沉默的證人,給那個日本老兵的話蓋了個章。
這就像是一場跨越半個世紀的對質,最后竟然是這枚生銹的鐵疙瘩,替一個懺悔的老兵洗清了“撒謊”的嫌疑。
現在很多人還在那琢磨,為啥13枚炮彈全啞火?
有人說是那批軍火受潮了,有人說是老君臺的土質太松軟,引信沒撞著火。
其實吧,究其原因已經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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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咱們普通中國人來說,這事兒更像是一種文化上的隱喻。
老子講“不爭”,講“無為而無不為”,當最極端的暴力遇到了最極致的和平象征,暴力竟然失效了。
梅川太郎晚年的時候,還在老君臺立了個“和平碑”,上面刻著“愿世界人類的和平”。
這幾個字,是一個曾經想要摧毀文明的強盜,在被文明“嚇醒”之后最真實的感悟。
那個當年意氣風發的年輕炮手,最終變成了一個在神像前磕頭祈求寬恕的佝僂老人。
如今再去老君臺,還能看到墻體上留下的彈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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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第13枚被挖出來的炮彈,就像是一個句號,徹底結束了這段關于“顯靈”還是“巧合”的爭論。
它在那兒不是為了證明神仙有多靈,而是為了提醒咱們后人:當年的和平是靠運氣撿來的,但以后的和平,得靠咱們自己手里有家伙事兒才能守得住。
再說了,連沒有生命的炮彈在那一刻都拒絕殺戮,咱們人類要還是學不會和平相處,那可真就連個鐵疙瘩都不如了。
梅川太郎后來還是走了,帶著那份沉重的懺悔,死在了日本,這事兒也就徹底翻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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