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小說中的BOSS為什么不直接轟殺早期主角?”在科技行業,現在這個問題有了反例。
2025年圣誕前夜,硅谷傳來一則重磅消息:英偉達官宣以200億美元現金與AI芯片初創公司Groq達成深度合作。
這場交易有幾個非常引人矚目的地方。
首先是成為英偉達史上最大規模交易紀錄,此次交易金額遠超英偉達此前 70 億美元收購 Mellanox 的紀錄,成為其成立三十多年來金額最高的一筆交易。
其次,也創造了初創芯片公司技術授權溢價紀錄。2025 年 9 月 Groq 完成融資時估值僅 69 億美元,而此次英偉達支付的 200 億美元相當于其估值的近 3 倍,
但是,這次交易的模式又非常特殊,英偉達付出了“收購級資金”,卻僅僅獲得“非排他性授權協議”,英偉達的做法引燃眾多猜測。
01 黃仁勛的糾結:既想收購,又擔心反壟斷
消息傳出時,市場普遍解讀為“史上最大規模AI芯片收購”,但隨后澄清的“非排他性技術授權+核心團隊吸納”模式。
過去科技行業的并購要么全資收購實現完全掌控,要么小額投資獲取部分權益,而英偉達與Groq的“非排他性技術授權+核心團隊吸納”組合,完全跳出了傳統框架。
一方面,英偉達砸下200億美元——這一金額是Groq 2025年9月融資時69億美元估值的近3倍,相當于用收購級的資金成本,卻只拿到非獨家的技術授權,而非對公司的控制權;另一方面,Groq的核心靈魂人物、谷歌第一代TPU核心設計者Jonathan Ross帶著核心團隊悉數入駐英偉達,相當于把技術研發的“根”遷到了對手陣營,卻又保留Groq作為獨立公司繼續運營,甚至新任命CEO維持業務存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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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有實力直接收購,卻偏偏選擇“非排他性技術授權+核心團隊吸納”的折中方案。這種反常到近乎“詭異”的合作模式,暴露了英偉達的糾結——既想要Groq,又擔心反壟斷的大刀砍到自己身上。
畢竟,在AI芯片領域英偉達已經處于壟斷地位,2025年第二季度全球PC GPU AIB出貨量數據顯示,其市占率已飆升至94%,把AMD的6%遠遠甩在身后,英特爾更是顆粒無收。
但這也觸發全球監管警惕:2024年9月份,美國司法部對英偉達發起了反壟斷調查,理由是英偉達的AI芯片在全球市占率已經突破90%,占據絕對壟斷地位。2025年9月,中國市場監管總局正式宣布,因英偉達違反《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及相關審查決定,對其實施進一步調查。
如果此時直接收購Groq,無異于火上澆油,可能觸發更多監管機構的反壟斷審查。
對反壟斷調查的深深忌憚,讓英偉達想出了一招創新的收購模式,也就是“錢給足、核心人帶走、公司留空殼”。
但是外界也不是傻子,“這是刻意設計的非典型模式,目的就是維持“市場仍有競爭”的假象。”有行業人士認為,但實質上英偉達將Groq核心團隊打包帶走,意味著后者核心專利對于英偉達已經不再是壁壘。
02 “擦邊”收購背后,英偉達的心腹之患
英偉達寧愿設計復雜的交易模式也要拿下Groq,一切的導火索,是谷歌TPU的強勢突圍。
自2016年推出首款TPU以來,谷歌用“專用芯片+垂直整合”的路徑撕開了英偉達的護城河:其最新第七代TPU芯片Ironwood性能較前代飆升4倍,能效比更是達到英偉達GPU的2-3倍。
更讓黃仁勛坐不住的是客戶的“倒戈”信號——2025年11月市場傳聞顯示,英偉達核心客戶Meta正與谷歌密談,計劃2027年斥資數十億美元采購TPU芯片,甚至可能從2026年起租用谷歌云TPU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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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戶流失的擔憂并非空穴來風,資本市場早已給出預警。
2025年11月,谷歌母公司Alphabet股價累漲13.87%,市值累計增長5300億美元逼近4萬億美元;而英偉達股價同期暴跌12.59%,市值蒸發6200億美元,即便財報業績遠超預期,仍難逃逆勢下跌的命運。
更關鍵的是,AI行業的競爭焦點已從“訓練端”轉向“推理端”——隨著大模型普及,推理環節的工作負載占比持續飆升,而這一領域對英偉達CUDA生態的依賴度極低,恰恰是谷歌TPU的優勢戰場。
Groq的存在,更是讓這份焦慮雪上加霜。這家由谷歌第一代TPU核心設計者Jonathan Ross創辦的初創公司,手握推理專用的LPU(語言處理單元)技術,堪稱“反英偉達利器”。
根據Groq官方2024年發布的實測數據,其LPU運行大語言模型時,推理速度比英偉達旗艦H100快10倍,能耗僅為后者的十分之一。
這也讓市場看到了Groq的“錢景”,2025年9月,Groq完成7.5億美元融資,估值飆升至69億美元,正處于高速擴張期,若任其發展,必將成為分流英偉達推理端市場的關鍵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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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黃仁勛砸下200億美元的核心動因。
黃仁勛在內部郵件中輕描淡寫地將此次交易定義為“服務更廣泛的AI推理和實時工作負載”,但明眼人都清楚,這200億美元買的是一張“生存保險單”。他既想通過Groq的技術對抗谷歌TPU,又想通過特殊交易模式規避反壟斷風險,每一步都透著糾結。
從行業規律來看,這場交易也標志著AI芯片行業的競爭進入新階段:過去英偉達靠CUDA生態躺贏;未來,將是“通用芯片”與“專用芯片”的全面對決。黃仁勛的焦慮,本質上是巨頭在技術變革周期中的集體困境——當舊的護城河被新的技術路線突破,再強大的壟斷地位也不穩固。
03 巨額交易之下,未解的疑問
如今,200億美元的籌碼已落下,Groq的核心團隊已入駐英偉達,但這種奇怪交易模式埋下的隱患,讓最核心的疑問始終懸而未決。
第一,非獨家授權意味著Groq理論上仍可將核心技術授權給英偉達的競爭對手,英偉達真的可以高枕無憂嗎?
第二,核心團隊剝離后,Groq這家公司未來發展情況如何,到底是成為空殼還是由新團隊帶領繼續高歌猛進?
第三,面對英偉達的大手筆動作,谷歌該如何反擊?
最關鍵的一個問題是,各國的監管機構怎么看待這種“變相收購”的模式?畢竟用收購級資金吸納核心技術與人才,卻刻意規避控制權轉移,已觸碰了反壟斷審查的灰色地帶,英偉達這次能輕易過關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將決定未來十年AI芯片行業的格局,也決定著黃仁勛能否守住英偉達的霸權寶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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