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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的包子包打天下,揚州的炒飯炒遍全球。我國重要國宴經常選用揚州炒飯款待各國來賓,許多國外政要都是揚州炒飯的重量級粉絲。北京奧運會上,揚州炒飯是奧運村里頗受歡迎的中國美食;APEC會議上,揚州炒飯是美食寵兒;聯合國推出“環球300種米飯食譜”,揚州炒飯入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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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外的中餐館里一定有炒飯這個選擇,在好一點的中餐館里必掛牌“揚州炒飯”。揚州炒飯在全世界都響當當,被譽為“國際經典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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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炒飯又名揚州蛋炒飯,是江蘇揚州的經典小吃,原流傳于當地民間。
周朝“八珍”中的淳熬、淳母,是將菜肴加在米飯上,主食和菜肴混合食用,可以看作是現代炒飯的最初雛形。
將蛋和飯放在一起,或始于漢朝,馬王堆出土的竹簡記載有“卵熇”一味。唐《燒尾食單》里有“御黃王母飯”,看似有關,卻是現在蓋澆飯的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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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楓《食經》里有“越國食碎金飯”的描寫,相傳,楊素愛吃炒飯,炒好后,色似炸金,油光閃亮,如碎金閃爍,因此得名。后來,碎金飯在隋煬帝巡游揚州時傳入,也就成了有關揚州炒飯最早的記載。因其太好吃了,食客忍不住往嘴里扒,又名“扒飯”。揚州的吃食當真是風雅,一盤炒飯都有故事。
再經清乾隆年間任揚州知府的伊秉綬創新和傳播,錦上添花地在飯中加上些蝦仁和肉丁同炒,味道更上一層樓,也有了揚州炒飯五彩繽紛的外表。伊秉綬炒飯所用之米為洋秈,即暹羅米(今泰國大米)或西貢米(今越南大米),炒時雞蛋蔥花不可少,又選紐扣大小的小河蝦,將切成細末的金華火腿和筍丁同炒。伊秉綬卸任回到福建老家,他的著作《留春草堂集》中介紹了揚州炒飯的做法,揚州炒飯由此被推廣開來。
后經歷代廚壇高手逐步創新,融入淮揚菜肴的“選料嚴謹,制作精細,加工講究,注重配色,原汁原味”的特色,揚州炒飯逐漸發展為淮揚風味中有名的主食之一。歐美、日本等地的揚州風味菜館,也紛紛掛牌出售此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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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清先生在《說揚州》中寫道:“揚州是個吃得好的地方。”尤其以干絲、揚州炒飯和點心,最負盛名。在我看來,揚州的炒飯尤為不凡,堪稱是米飯最美妙的吃法。米粒顆顆分明,不粘連,不結塊,且諸多食材相互融合,一口下去,既有米飯的軟糯,又有雞蛋的鮮香,還有蔬菜的清新,實在是誘人。
炒飯在揚州隨處而見,豪華酒店,街邊小攤,一盤金燦燦的炒飯是不可少的,且因配料的不同而各有千秋。除米飯、雞蛋外,還有豌豆、香腸、黃瓜、玉米、香菇、胡蘿卜、木耳、蝦仁、火腿、筍丁等,可隨意調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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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炒飯的做法有兩種:一種是所謂的什錦炒飯,先將雞蛋炒碎,盛出,鍋中再倒少許油,蔥花爆香后,投入火腿丁、蝦仁、青豆、胡蘿卜丁等,炒至八分熟,加米飯翻炒,最后加炒好的雞蛋,翻炒均勻即可;另一種是所謂的碎金飯,此法的關鍵在于炒蛋時加飯,要眼疾手快,蛋液將熟未熟時,倒入米飯,快速翻炒,讓蛋液包裹住每一粒米,方為最高境界。因外面是金黃色的,里面是銀白色的,俗稱“金裹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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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因為揚州炒飯太出名了,它的仿冒者眾多,讓揚州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為它制定了嚴格的行業標準。
“標準揚州炒飯”,足足包含了16種配料,可謂是包山包海的豪奢。除了配料,標準還要求揚州炒飯在形態上,達到米飯顆粒分明、晶瑩透亮;色澤上,做到五色俱全,明快和諧;口感上,要軟硬適中、咸鮮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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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只是餐館標準。家常版揚州炒飯,蛋液以絲狀入油,創造類似肉松的口感;蔥要放三次,第一次油鍋爆香,第二次與米飯入鍋,第三次起鍋前灑上,鍋香飯香菜也香;家常風味,金黃碧綠,若有其他食材齊舞,更是絕佳。
因與油鍋的纏綿而進行了華麗的變身,讓人不得不驚嘆中國美食的魅力。炒飯是最具煙火氣的吃食,繁簡由人,若無蝦仁、火腿、香菇、豌豆之類的,只需蛋、米飯、蔥花即可,甚至沒有雞蛋也無妨,有青菜也可,炒出來,清淡爽口,另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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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里,蛋炒飯總是與幸福、滿足聯系在一起。我是在祖母的衣兜里長大的,她對我疼愛有加,讓我始終處于愛的包圍中。最令我難忘的是她的蛋炒飯,炒碎的雞蛋如飯粒大小,像無數朵金黃色的桂花撒落其間。吃進嘴里,酥軟金黃,香味醇厚,讓我什么時候想起,都情不自禁地咂咂嘴巴。長大后,我也喜歡炒蛋炒飯,蓬松松的,散發出純純的香味。吃到嘴里香噴噴的,比剛蒸熟的新米飯更有吸引力。
成家后,炒飯成了我最拿手的餐食,親友上門做客,我必露一手,人家看我在廚房噼里啪啦一番,都被唬得一驚一乍,端上桌后定被一掃而光,紛紛稱贊我掌握了揚州炒飯的精髓。每次看到家人對著一盤子炒飯大快朵頤,我不亦樂哉。其實,生活就像一盤炒飯,雖然食材簡單,卻散發出暖心暖胃的煙火滋味,那也是人生歲月里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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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揚州既是文人氣息濃郁的城市,也是美食匯聚的地方,僅僅一盤蛋炒飯即讓你不虛此行,那是濃縮的文化底蘊,那是歷史的積淀,也是時光的饋贈。擇一閑日去揚州,看小橋流水,訪老街舊巷,品淮揚美食,既是紅塵,亦是仙界,實在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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