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點,整個林縣睡得正沉,槍械庫卻像被吸塵器吸過一樣干凈。幾百支槍、五千發子彈、兩條軍犬,連骨頭都沒剩。現場沒有腳印、沒有撬痕,連鐵門都是從里面開的。這哪是盜竊,簡直是魔術師現場表演“大變活人”加“大變槍”。
最瘆人的細節:守衛小盧的配槍別在腰帶上,槍套扣得好好的,槍卻沒了。副科長的槍也沒了,而且兩人都站在崗哨,誰都沒察覺。要不是小盧回值班室摸空槍套,這案子可能天亮才爆。那一聲狗叫,像提前謝幕的提示音,再聽就只剩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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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案的人幾乎把地皮翻過來。軍犬專家來了,結論簡單粗暴:狗認識賊,賊也認識狗,不然不可能一聲不吭就跟人走。于是“內鬼”成了關鍵詞。所有值班人員被拉去單獨談話,祖宗八代都查了個遍,結果干干凈凈,連小盧偷偷把食堂饅頭帶回家喂狗的“污點”都記錄在案,卻找不到半條指向犯罪的線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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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離譜的是搬運。幾百斤鐵疙瘩,不靠車不靠驢,難道靠手拎肩扛?可四周土路松軟,真要抬箱子,鞋印得像梅花樁,可地上連片葉子都沒踩碎。有人腦洞大開:會不會地道?挖了半個月,連老鼠洞都用鐵絲捅了,啥也沒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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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子最后被封存,成了絕密。民間版本越傳越邪乎:有人說看見半夜有輛沒牌照的軍卡,車燈都沒開;有人說槍早沉進紅旗渠,拿水泥封了口;還有人信誓旦旦,槍其實根本沒離開庫房,只是換了個“看得見摸不著”的地方——比如地下暗格。最野的傳聞:那批槍被運去南邊“支援”了某個還沒結束的小戰場,子彈在雨林里開花,槍號全銼掉,永遠查不到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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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此后二十年,華北黑市沒出現成批制式步槍,也沒突然冒出火力超群的悍匪。槍像被黑洞吞了,連個響都沒留下。更吊詭的是,當年比武大會照常舉行,領導講話的聲音比往年還大,仿佛想用音量蓋過那段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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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新兵的槍械課上,教員總會拿林縣舉例:看好了,你們的槍比命還重,丟槍就是丟命。庫房加裝了三道鐵門、紅外報警、指紋鎖,外加一條據說“只認軍裝不認人”的昆明犬。可老兵們私下嘀咕:真要再來一次“林縣魔術”,這些新玩意照樣可能集體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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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把這事當鬼故事下酒,有人把它當懸案收藏。最扎心的真相可能是:它根本不想被破。就像深夜那聲狗叫,聽見了就當作幻聽,沒聽見的人繼續睡,天亮以后,日子還得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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