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河南的朱大哥在修拖拉機時被砸身亡。誰知,他妻子不堪重負離家出走。弟媳卻把5個哭鬧的侄子侄女領回家。哪料,弟弟卻大吼:“你要養他們,我們就離!”
2021年臘月,河南虞城縣朱廟村,村頭的路還結著薄冰,馮亞萍推開院門,見丈夫朱先生黑著臉站在墻根,話說得干脆又生硬。
她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沒幾個月前,大哥修農機出了事,命沒保住,留下五個孩子,最小還在吃奶,日子剛熬過頭七,大嫂也扛不住了,丟下家跑了。
五個孩子就這么被扔下,孩子們哭得嗓子都啞了,小的還不大會說話,拉著馮亞萍的衣角不撒手。
事情就是這么突然,農忙剛過,朱大哥在地頭修拖拉機,結果機器突然翻了,沒搶救過來,這種事在村里不稀奇,可真落到自己頭上,那感覺就像天塌了。
朱大哥是家里的頂梁柱,種地、養家、照顧孩子,全靠他,出事那天,家里人全傻了,馮亞萍還記得,大嫂坐在炕頭,兩眼發直,手里一直捏著沒穿好的鞋,孩子們在屋里亂跑,沒人管,哭聲一陣接一陣。
案板上的面條都涼了,桌子上剩半碗飯,馮亞萍去幫著收拾,孩子們就跟在她屁股后頭,沒人問她為啥幫忙,大家都知道,她從小日子苦過來,心軟。
大哥頭七剛過,大嫂就消失了,家里人找遍了村里村外,連集市都去問了,最后才知道她搭車去了南方,電話關機,沒再回來,五個孩子,一下成了沒人管的孤兒。
頭幾天,孩子們跟著奶奶住,老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飯也做不動,夜里還要起來哄最小的娃吃奶,鄰居們都說,這么多孩子,早晚有一個照顧不過來。
馮亞萍看得出來,這些孩子心里沒底,大的幫著抱小的,小的晚上哭醒,沒人哄就一個勁叫“媽”,馮亞萍每次去大哥家,孩子們都拉著她衣服,非要跟著走。
有一天晚上,天剛黑,門口傳來敲門聲,馮亞萍開門一看,五個孩子全在門口,穿著破舊的棉衣,頭發亂糟糟的,老大拉著最小的,臟兮兮的小臉上全是淚。
她心里一酸,趕緊把孩子們帶進屋,給他們熱了飯,又找了幾件舊衣服給孩子換。
那天晚上,孩子們都不肯回去,馮亞萍看著他們擠在炕頭,心里徹底亂了,她轉頭和丈夫商量:“這孩子們要是沒人管,非得出事不可。”朱先生沉著臉,一句話沒說。
第二天,馮亞萍干脆把孩子全都帶回了家,自家兩個孩子,加上五個侄子侄女,一屋子全是孩子的聲音,村里人都說她瘋了,婆婆也勸她別太心軟,可馮亞萍心里清楚,這事要是不管,這些娃就徹底斷了念想。
一開始,丈夫朱先生是不同意的,他把馮亞萍叫到院子里,小聲說:“你要真想養他們,咱倆就過不下去了,我不能讓你跟著我吃苦,你帶著咱們的孩子走吧。”
因為 這,兩口子冷戰了好幾天,家里氣氛一直緊繃,朱先生白天出去打工,晚上回來不說話,馮亞萍整天圍著孩子轉,飯做得多了,衣服摞成山,鍋臺幾乎沒停過。
剛開始那幾個月,馮亞萍幾乎沒睡過囫圇覺,孩子們大多還小,晚上不是要吃奶,就是發燒,家里只有一張大炕,七個孩子擠在一起,夜里總有孩子哭。
馮亞萍白天做飯、洗衣,晚上哄孩子睡覺,家里吃飯的鍋都比別人家大一號,菜永遠不夠分,面條一口氣能吃掉一大盆。
她辭了廠里的活,家里唯一的收入就靠丈夫打零工,有時候實在拮據,馮亞萍只能去接點零活,幫人做手工,眼睛熬得又紅又腫,農忙季節,她一邊干活一邊帶孩子,怕孩子亂跑,就用繩子把最小的拴在身邊。
日子不好過,可孩子們慢慢習慣了新家,大的學會了幫忙,小的也不那么鬧騰,馮亞萍有時候看著孩子們安靜地做作業,心里也有點安慰。
最讓她難過的,是自己的兩個孩子,女兒有次生病,嘴里嘟囔著:“媽媽,你總是陪別人,為什么不陪我?”馮亞萍聽了心里不是滋味,可她也只能一邊安慰,一邊繼續忙。
村里閑話多,有人說她傻,自己家都養不起還要多管閑事;有人說她心軟,早晚吃虧;還有人勸她把孩子送人,說城里人條件好,養得起。
可馮亞萍聽不得孩子們哭,她試著和孩子們說過,要不送你們去親戚家?結果幾個孩子當場哭得上不來氣,老大紅著眼圈說:“嬸嬸,咱們不去,你讓我們干啥都行,就跟著你。”
后來,朱先生也慢慢接受了,他每天跑工地,能多掙點就多掙點,家里有啥好吃的,都留給孩子,偶爾兩口子會拌嘴,但誰也沒真紅過臉。
孩子們也越來越懂事,大的幫著帶小的,誰有啥好吃的都想著分一口,逢年過節,家里雖然沒啥好東西,但孩子們湊在一起,能玩上一天,馮亞萍有時候下地干活,幾個大點的孩子會主動幫忙。
2023年,馮亞萍無意中把家里日常發到網上,沒想到網友留言一堆,有說她苦的,有勸她放手的,還有想幫忙的。
如今還是有人專門開車送來米面油,甚至送來新衣服,村里不少人都看見了,家里也有了點盼頭,馮亞萍沒把自己當成什么“好人”,她說自己就是不忍心,孩子們跟著她吃苦,但至少有口熱飯吃,不用流落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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