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1年5月那個晚上,雨下得那是真叫一個大,就像要把天給捅漏了似的。
在湖南岳陽一個叫賈家涼亭的荒郊野嶺,幾聲槍響直接把所有人的命運都改寫了。
倒在爛泥塘里的這個人叫周逸群,才35歲。
如果那晚這顆子彈稍微偏個兩寸,1955年的授銜名單上,最起碼得是個大將頭名,搞不好還真能多出一位元帥。
這事兒吧,越想越覺得后背發(fā)涼。
他是賀龍這輩子最服氣的人,是湘鄂西蘇區(qū)的頂梁柱,結(jié)果就在革命最要緊的關(guān)頭,死于一場到現(xiàn)在都解釋不清楚的“意外”。
很多朋友讀歷史,只曉得賀龍兩把菜刀鬧革命,那是一員猛將。
但猛將也得有人磨,周逸群就是把賀龍這把“絕世寶刀”真正磨開刃的那塊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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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大實話,沒周逸群,賀龍撐死是個仗義的舊軍閥,頂多算個梁山好漢;有了周逸群,他才成了后來威震天下的紅軍老總。
這兩人啥關(guān)系?
比諸葛亮和劉備還得勁,那是真真正正的過命交情。
他們的緣分挺逗,得從幾本書說起。
1924年那會兒,賀龍還在舊軍隊里當(dāng)旅長,路過貴州銅仁,借住在周家大院。
當(dāng)時的周逸群正在日本留學(xué),家里那是當(dāng)?shù)氐氖赘唬绣X得很。
雖然兩人面都沒見著,但周逸群聽說家里來了位“俠客”,特意從外頭寄回來一堆進(jìn)步刊物。
這時候的賀龍正迷茫呢,不知道路在何方,一翻開這些書,那是第一次接觸馬克思主義,簡直像在黑屋子里看見了手電筒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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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傳說中的神交。
兩年后,北伐軍打到武漢,賀龍終于見著活人了。
這場面特別有意思,賀龍是個帶兵打仗的粗人,周逸群是個留過洋的黃埔二期高材生,按理說這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尿不到一個壺里。
結(jié)果呢,賀龍一見面就拱手:“周科長,久仰大名,來我這一師當(dāng)政治部主任吧!”
這一當(dāng),就徹底把賀龍的部隊給改造了。
周逸群不搞虛頭巴腦那一套,他直接在舊軍隊里建黨支部,搞政治教育,把一支舊式軍閥部隊硬生生給捏成了鐵軍。
這里有個事兒特別能說明問題,聽著都覺得提氣。
1927年7月,老蔣急眼了,為了拉攏賀龍,開出的價碼那是天價:江西省主席的位子,外加南京的一棟小洋樓,還有好幾百萬大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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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錢燙手啊,老蔣有個陰損的附加條件——必須把周逸群做掉,或者是趕走。
一邊是高官厚祿的金山銀山,一邊是隨時掉腦袋的兄弟情義,賀龍這把注壓得那是真硬氣,連眼皮都沒眨就回了倆字:不行。
幾天后,賀龍在周逸群的引導(dǎo)下,把自己剛剛擴(kuò)編的第20軍,連人帶槍全部交給了黨,這就是后來南昌起義的主力家底。
可以說,要是沒有周逸群一路護(hù)航,賀龍能不能站上南昌城頭的那個指揮位,還真不好說。
南昌起義失敗后,這兩人也慘,被沖散了。
周逸群單槍匹馬去了鄂西。
大家可能看過電影《洪湖赤衛(wèi)隊》,那里面唱得響當(dāng)當(dāng)?shù)摹昂楹舜蚶恕保鋵嵄澈蟮牟俦P手就是周逸群。
他在洪湖搞武裝斗爭有一套絕活,總結(jié)出十六字戰(zhàn)術(shù):“你來我飛,你去我歸,人多則跑,人少則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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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行的朋友一聽就能回過味來,這不就是那個誰的“敵進(jìn)我退”嗎?
在那個通訊基本靠吼的年代,兩個頂級聰明的大腦,竟然隔著千山萬水,在不同的時空想一塊去了,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
也就是在這段時間,周逸群拉起了紅6軍,后來跟賀龍的紅4軍會師,搞出了威震天下的紅二軍團(tuán)。
賀龍是總指揮,周逸群是政委。
那陣子湘鄂西蘇區(qū)多牛?
地跨58個縣,正規(guī)軍2萬多人,地方武裝5萬多,是當(dāng)時除了中央蘇區(qū)、鄂豫皖之外的全國第三大根據(jù)地。
按這個勢頭發(fā)展下去,周逸群的前途那是不可限量的。
可是啊,歷史這玩意兒有時候真挺操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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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往往不是倒在沖鋒的沖鋒號里,而是莫名其妙絆倒在自己人的暗算下。
1931年,那個叫夏曦的人來了。
夏曦是那個年代典型的“左”傾路線執(zhí)行者,一來就覺得自己掌握了真理,開始搞“肅反”,搞奪權(quán)。
像周逸群這種手里有兵、腦子好使、威望又高的“實權(quán)派”,自然就成了夏曦眼里的沙子,不揉出來不舒服。
夏曦先是撤了周逸群的職,把他降成巡視員,甚至還要把他調(diào)離他一手打下來的洪湖根據(jù)地。
1931年5月,周逸群在洞庭湖一帶剛剛把局面打開,準(zhǔn)備再造一個新蘇區(qū)的時候,接到了夏曦那封催命般的調(diào)令——勒令他立馬回江北匯報工作。
底下的弟兄們都不傻,一看就知道這是場“鴻門宴”,勸他千萬別回去,甚至有人說干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但周逸群這人黨性太強(qiáng),他說:“黨員哪有不服從組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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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0日,周逸群帶著一個警衛(wèi)班,從磨盤洲渡江北上。
他在出發(fā)前還笑著跟戰(zhàn)友揮手:“放心,我很快就回來的!”
誰也沒想到,這一揮手,竟然就是永別。
那天的路程充滿了詭異的味道。
船剛離岸沒多久,后面就跟上來一艘裝滿彪形大漢的快船。
周逸群是老江湖了,一眼就看出不對勁,立馬下令在岳陽王家港強(qiáng)行靠岸,改走陸路。
按理說,棄船登岸后,借著大晚上的夜色和熟悉的地形,甩掉尾巴應(yīng)該不難。
但這伙敵人簡直像開了“全圖掛”一樣,就在周逸群一行人走到賈家涼亭的時候,埋伏在四周的槍聲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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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本不是什么遭遇戰(zhàn),這就是一場精心設(shè)計的圍獵。
敵人的人數(shù)是警衛(wèi)班的幾十倍,火力壓著打。
再加上天降大雨,路爛得沒法走,周逸群一行人迷路撤進(jìn)了一片死地——水田。
在激戰(zhàn)中,周逸群身中好幾槍,倒在了那片冰冷的泥水里。
周逸群死后,疑點簡直多得數(shù)不過來。
那伙伏擊的人到底是誰?
有人說是國民黨的正規(guī)軍,有人說是當(dāng)?shù)氐牡刂鲌F(tuán)練。
但最核心的問題是,周逸群的行蹤那是絕對機(jī)密,甚至臨時改變了路線,敵人為什么還能在必經(jīng)之路上設(shè)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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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單純的情報漏了,還是內(nèi)部有人為了配合夏曦的“清洗”,玩了一手借刀殺人?
這事兒沒人敢深究,隨著當(dāng)事人的離世,成了一個永遠(yuǎn)解不開的死結(jié)。
一個月后,消息傳到賀龍耳朵里。
這位在戰(zhàn)場上流血不流淚的硬漢,仰天長嘆:“痛煞我也!”
那一刻,他失去的不光是一個戰(zhàn)友,更是失去了一半的靈魂。
周逸群這一走,整個湘鄂西蘇區(qū)的天都塌了一半。
他死后,夏曦搞“肅反”再也沒人攔得住了,紅二軍團(tuán)元氣大傷,一大批像段德昌這樣能打仗的優(yōu)秀將領(lǐng)被錯殺。
要是周逸群還活著,以他的資歷和手腕,哪怕制衡不了夏曦,至少也能保住不少火種,紅二方面軍的長征路或許就不會走得那么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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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以后,哪怕賀龍已經(jīng)是共和國的元帥了,提起周逸群,他依然會紅著眼眶說:“逸群同志真乃我的良師益友。”
1931年那個冰冷的雨夜,帶走的不光是一個35歲的年輕生命,還有一段本該更加輝煌的歷史。
他從富家少爺?shù)近S埔精英,從北伐名將到蘇區(qū)締造者,最后卻在一個莫名其妙的爛泥塘里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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