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老舅》這部劇,心里說不上來的滋味,沒有飛天遁地的逆襲,全是普通人過日子的煙火氣和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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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媽走后,家里的債還沒還清,老舅的心徹底涼透了。他揣著一身疲憊,通過勞務公司去了海參崴,再也不做一夜暴富的夢,一門心思埋頭苦干。工地搬磚、街頭送泡菜,啥苦活累活他都接,就盼著多攢點錢。
遠在家鄉的老爺子放心不下,帶著孫女夢夢漂洋過海來看他。老舅特意換上新衣服,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裝作在國外過得風生水起的樣子。
可姜還是老的辣,老爺子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偽裝。悄悄跟在老舅身后,看到他住的簡陋出租屋,才知道兒子這些年在異國他鄉受了多少罪。老爺子沒多說廢話,直接掏出十萬塊錢:“別打工了,開個正經館子,踏實做生意才是正道。”
老舅眼睛一亮,他早就發現,海參崴有不少從國內來的朝鮮族人,卻找不到一家正宗的朝鮮族餐館。以前在鼎慶樓學的那手雜燴手藝,在這兒絕對能吃香。
爺倆說干就干,一起找店面、琢磨特色湯品配方,里里外外忙活了一陣子,小餐館終于熱熱鬧鬧地開張了。生意不算火爆,但勝在客源穩定,每天都有進賬,老舅的日子總算有了奔頭。靠著這家小店,他慢慢還清了家里的外債,老爺子和夢夢這才放心回了國。
幾年后,夢夢打來電話,說自己處了男朋友。老舅心里咯噔一下,覺得是時候回家了。可就在回國前一晚,店里來了一桌奇怪的客人,一男一女,說著半生不熟的中文。
老舅抬頭一看,心里瞬間翻江倒海——那女人,竟是他兄弟趙海龍的前妻張曉梅!
當年,趙海龍和張曉梅的親事,還是老舅一手撮合的。趙海龍是東林機械廠的工程師,老實巴交,下班就回家,眼里心里全是老婆和剛出生的兒子小志。可張曉梅偏偏不滿足,整天嫌棄趙海龍沒本事、賺不來大錢。
后來國營廠效益不行,趙海龍下了崗,張曉梅更是徹底變臉。先是和鼎慶樓的湯總眉來眼去,轉頭又被一個韓國商人的鈔票迷了心竅,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了,跟著人家跑了。
臨走前,她還留了一封信,把趙海龍罵得狗血淋頭,說他平庸、無能,跟著他一輩子沒指望。本就老實懦弱的趙海龍,哪經得起這樣的打擊。他喝醉了給老舅打電話,翻來覆去就一句話:“我沒她活不了。”
老舅掛了電話,心里隱隱不安。結果第二天一早,就傳來了噩耗——有人在江邊發現了趙海龍的尸體。
這些年,老舅心里一直憋著對兄弟的愧疚。如今在異國他鄉撞見張曉梅,他趕緊戴上口罩,生怕被認出來。他看著張曉梅被那個韓國男人呼來喝去,點菜時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出,心里頓時明白了:這個女人,根本沒過上她想要的好日子。
等這桌客人走后,老舅關了店門,直奔他們住的旅館。半夜,那個韓國男人獨自出來抽煙,老舅上前一把攔住他,用剛學的幾句朝鮮語罵了句“狗崽子”,接著就揮起了拳頭。這些年的愧疚、委屈,還有對兄弟的思念,全都隨著拳頭發泄了出來。
“我有個兄弟叫趙海龍,”老舅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他老婆就是你身邊那個女人,他死了。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打你了吧?”
揍完那個男人,老舅去理發店染了一頭黃毛,收拾好行李,踏上了回國的路。
老爺子看到他這副模樣,又氣又笑:“你這哪是驚喜,分明是驚嚇!”家里的孩子們都長大了,霍曉陽搞起了互聯網,郭小雪當了律師,每周都會回家看望老爺子。
老舅的好朋友劉野見到他,一開始愣是沒認出來,直到他摘下眼鏡,兩人才激動地抱在了一起。劉野拍著他的肩膀說:“我聽我爸說,你在海參崴的生意做得賊好!”老舅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他沒告訴任何人,在海參崴的最后一晚,他親眼看到的張曉梅的慘狀。這個當初為了錢背叛家庭、拋棄兒子的女人,以為能一步登天,最后卻落得任人擺布的下場。
老舅的一輩子,滿是折騰和遺憾。虧過錢,失去過愛人,還欠著兄弟一份永遠還不清的情。但兜兜轉轉,他總算踏實下來,靠著一家小餐館站穩了腳跟,還替兄弟出了一口惡氣,也算是完成了一場自我救贖。
這部劇沒有什么大起大落的劇情,卻藏著最實在的道理:過日子,別總想著走捷徑,別嫌棄平淡。踏踏實實做事,真心真意待人,才能過得安穩。老舅最后懂了,可惜有些人,到死都沒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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