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考古是真的不容易,民國時期被西方、日本掠奪大量文物,周天子墓是永遠的遺憾。
好不容易建立起完整的考古學,還得被西方學界各種“張冠李戴”,他們可以“把神話當歷史”,而我們卻只能一點點挖出證據。
比如瑞典學者安特生,根據仰韶遺址出土的彩陶,就斷言中國彩陶來自西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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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李濟在西陰村發現更早的彩陶,梁思永在在安陽發現著名的“后崗三疊層”:仰韶、龍山、小屯(商代)三層文化一脈相承,才打破了這種謠言。
同理還有青銅器,所謂“外來說”直到今天仍然還有人相信。
70年代之前,國際考古界最主流的說法是:中國青銅器使用的“失蠟法”,是古印度傳入。
給出的理由很簡單,竟是記載“失蠟法”最早的古籍,來源于《唐會要》。唐朝初年距今不過1400多年,遠沒有古印度哈拉帕遺址出土的青銅器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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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出土的樣子
直到上世紀70年代末,發掘于河南淅川下寺春秋楚墓的:云紋銅禁,一出土就打臉了國際考古,正經“失蠟法”鑄造,比《唐會要》早了1100多年。
后來還在皖南地區發現了一批商周青銅器,學者劉慶柱在《從銅官到銅陵:銅陵與中國大歷史》中寫到,這些器物有“焚失法”鑄造痕跡,是“失蠟法”的前身。
依然是一脈相承,和別的國家沒有半毛錢關系!
當然,云紋銅禁剛出土時,碎成了滿地殘渣,得用古法復原才有說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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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長青(右)帶領徒弟修復
當時禁身裂成七八塊,嚴重變形。周圍精美的云紋和怪獸裝飾,早已脫落,變成難以辨認的銅梗和銅渣,
十二個附獸和十二個座獸全部脫落且殘缺不全!彼時沒有現代科技加持,也沒有先例可循,要用傳統方法修復,看起來是個不可能的任務。
然后,師從“歪嘴于”傳人王德山的王長青先生站了出來,接下這個任務。
他帶著自己的四個徒弟,從清理千年積垢和腐蝕物,到一點一點將變形的銅板矯正。
僅補配一個殘缺零件,就需要按照古代配方熔煉合金,再鑄造、打磨、雕刻紋飾,絲毫不能馬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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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為殘缺的怪獸翻制蠟模、澆注補配件,再到大焊、鑄接、粘接等技術將碎片重新組合。
最后一道關:著色作銹,讓新補配的部分與古老的器身渾然一體,恢復其神韻!渾然天成的“失蠟法”工藝,讓我們如今得見這么精美的器物。
整整耗時2年11個月,花費4萬多元,26道繁瑣的工序,等于賦予了一件國寶第二次生命。
通高近29厘米,長103厘米,寬46厘米,重達95.5公斤:透雕多層云紋、十二只龍形怪獸、十二只虎形足都精美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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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銅禁”是一種禮器,周武王滅商后吸取教訓,下令只有在祭祀時才可以飲酒,還不能喝醉。
“禁”就是放置酒類器具的大桌子!可以想象,在這時候有多少人要過一過酒癮。
中國目前已經發現四件“銅禁”,這件云紋銅禁最大最美,堪稱曠世國寶!另外一件在民國時期被賣到美國、一件被日本搶走。
1987年,修復一新的云紋銅禁被帶到美國西雅圖,參加《中國古代藝術展覽》,引起了巨大的轟動。人們都感嘆在中國春秋時期,就已經出現如此精美的青銅器了。
展覽歸來后,云紋銅禁被國家博物館(當時還叫中國歷史博物館)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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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正常,首都場館條件好觀眾流量大,影響力自然非同一般。但這下可急壞了河南博物館(1998年改“院”)。
好不容易出現這么重量級的青銅器,花費無數心血修復,要是“被借走”,歸來可就遙遙無期了。
經過一番艱難的“討價還價”,館方不得不割愛:從王子午列鼎中拆出的一件,然后再拿出兩件楚墓出土器物,用三件寶物換回云紋銅禁留在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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