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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那個曾經只要悶頭刷題、考個高分就能被公平分配到全省各個學校、端上財政飯碗的“大一統”時代,正式宣告終結。
以后的招聘,將變成“散裝”的——由各市、縣甚至學校自己看著辦,和當地事業單位招聘混在一起“一鍋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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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家長還在慣性思維里,覺得“取消統考”只是換個考試形式,只要孩子努力,崗位總還在那里。
但只要你稍微翻翻這兩年的數據,就會發現這哪里是換形式,這分明是“釜底抽薪”。
就在剛剛過去的2025年招聘季,江西全省拿出來的教師崗位只有區區2146個,特崗教師更是慘烈到只剩32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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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看錯,是一個省,只招兩千來人。
而在兩年前的2023年,這個數字還是7821個。
短短兩年,崗位數量不是腰斬,是直接“腳踝斬”。
如果你還覺得這是危言聳聽,那我們今天就扒開這層溫情脈脈的面紗,看看在2025年的當下,師范生面臨的真實世界到底有多殘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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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想不通,為什么前幾年還在喊“教師荒”,還在瘋狂擴招師范生,怎么一轉眼天就變了?
其實這一切的根源,早在十幾年前就埋下了。
2008年,那是江西省出生人口的一個峰值,當年有61萬多新生兒呱呱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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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批孩子在隨后的十幾年里,撐起了龐大的入學需求,也撐起了教師招聘的黃金時代。
但高潮之后,便是退潮。
到了2024年,江西全省的出生人口已經跌破30萬大關,相比2008年直接少了一半還多。
孩子沒了,還要那么多老師干什么?
這是一個最樸素的供需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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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部在2024年的一次摸底中就預警過,全國中小學教師的總需求比四年前縮水了18%。
到了我們現在的2025年底,這個趨勢不僅沒有緩解,反而因為財政壓力的疊加而加速惡化。
過去搞全省統招,是為了確保偏遠地區有老師去,是為了資源的均衡配置。
那時候財政有錢,哪怕學校里學生不多,為了“開齊課程”,老師也得配齊。
但現在不一樣了,地主家也沒有余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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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西作為中部省份,財政供養人員的壓力巨大。
取消全省統招,把招聘權限下放到市縣,說白了就是為了“精準控編”。
以前省里統一招,縣里可能還得硬著頭皮接人。
現在縣里自己招,邏輯就變了:能不招就不招,能用臨聘就用臨聘,能內部調劑就絕不新增編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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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江西萬年縣的例子,早在今年年初,當地教育部門一算賬,發現2025年后每年要多出200多名富余教師。
怎么辦?直接暫停了英語等學科的招聘。
再看進賢縣,更是干脆利落,2025年全年不再招收新老師,缺人?那就校際之間互相借調,內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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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緊縮”不僅僅發生在江西。
福建、廣西早在幾年前就開始試水下放招聘權限,結果如何?編制不僅難考,而且越來越“不值錢”。
今年春天,江蘇某縣城招聘了120名小學教師,聽起來不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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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仔細一看公告,其中36人是“三年一簽”的勞動合同制。
這些人干著和在編教師一樣的活,拿著差不多的工資,但檔案掛在人才市場,隨時可能因為生源減少而被解約。
這就是所謂的“同工同酬不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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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東、福建等地,“縣管校聘”已經全面鋪開。
編制不再屬于某個學校,而是屬于教育局的“蓄水池”。
學校只是用人單位,一旦學校班級縮減,老師就會被退回“蓄水池”等待調劑。
如果“蓄水池”也滿了呢?那就只能實行“末位淘汰”或者轉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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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江西這次取消統考,不僅僅是一個考試形式的變化,它標志著教師行業從“增量競爭”徹底進入了“存量博弈”時代。
對于2026年、2027年畢業的師范生來說,他們面對的不再是那張全省通用的試卷,而是一個個緊閉的校門,和門縫里透出的那一點點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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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擔憂的,其實是招聘權限下放后帶來的“公平性”焦慮。
全省統考之所以被大家懷念,是因為它最大程度地保證了起跑線的公平。
一張卷子,全省排名,分數面前人人平等。
不管你是山溝里的窮孩子,還是局長的親戚,分不夠就是進不去。
但從2027年開始,招聘權歸了縣里、市里,甚至歸了具體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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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給“操作”留下了空間。
雖然官方肯定會強調公開透明,但在實際操作中,面試比重會不會加大?招聘條件會不會“蘿卜坑”式量身定做?
比如,某個縣的某個學校想招人,會不會在招聘簡章里加上一條“需具備某某特長”或者“有某某項目經驗”,而這個條件恰好只有某位“關系戶”具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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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擔憂并非空穴來風。
對于那些沒有背景、只想靠苦讀改變命運的寒門學子來說,未來的求職之路,除了要拼實力,恐怕還得拼信息搜集能力和運氣。
以前你盯著一個江西省教育考試院的網站就行了,以后你得像打游擊一樣,每天盯著全省100個縣區的人事考試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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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這個縣發公告,明天那個區截止報名,信息極其碎片化。
一旦錯過了某個縣的公告,可能就錯過了一次上岸的機會。
這種信息不對稱,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門檻。
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如果我們的思維還停留在“死磕編制”上,那大概率是要撞得頭破血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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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公辦編制的門關小了,但并不代表教育這個行業就徹底沒戲了。
恰恰相反,當潮水退去,我們才能看到真正的機會在哪里。
2025年的教育市場,正在經歷一場劇烈的結構性洗牌。
一邊是公辦中小學崗位的斷崖式下跌,另一邊卻是某些細分領域的逆勢上揚。
看看國際教育板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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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全球化交流的恢復,家長對于高質量、個性化教育的需求并沒有因為人口減少而降低。
相反,越是孩子少,家長越舍得投入。
今年,北上廣深等一線城市的國際學校,對于持有IB、A-Level等國際通用教師資格證的老師需求量大增,薪資待遇甚至比同城市的公辦編內教師高出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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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某雙語學校,給一位擁有三年經驗、能用雙語教學的數學老師開出了40萬的年薪。
這在公辦體系里,是想都不敢想的數字。
當然,這碗飯不好吃,它要求你不僅懂教學,還得懂英語,懂國際課程體系。
再看看科技圈。
華東師范大學早就開設了“教育人工智能”微專業,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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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市面上的教育科技公司,對于“懂教育的數據分析師”或者“懂編程的課程設計師”求賢若渴。
一個在師范院校學數學的畢業生,如果能自學一點Python,懂一點大數據分析,去教育科技公司做研發,起薪就是18K,是傳統公辦教師的1.8倍。
這類崗位不講究編制,講究的是你能不能用技術手段解決教學效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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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被很多人忽視的藍海——“銀發教育”。
中國的老齡化社會已經到來,老年人有錢、有閑,更有學習的欲望。
他們想學智能手機怎么用,想學短視頻怎么剪輯,想學鋼琴、書法、繪畫。
現在的“老年大學”火爆到什么程度?一座難求。
很多嗅覺靈敏的師范生已經開始轉型做“老年教育講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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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課按課時收費,一節課200元起步,周末排滿,月入過萬并不是難事。
而且老年學生尊師重道,教學氛圍極好,完全沒有中小學那種被升學率壓得喘不過氣來的焦慮。
所以,對于現在的師范生來說,手里得握著“三張新門票”。
第一張是“學科+技術”的交叉門票。
別只會教書本知識,得會用AI輔助教學,得懂點心理學,得會做數據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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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的老師,某種意義上就是“學習工程師”。
第二張是“國際化”的資格門票。
考一個國際教師資格證,成本大概兩萬塊,看起來很貴,但只要能進國際學校,三年就能連本帶利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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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僅是薪資的問題,更是職業路徑的拓寬。
第三張是“全齡段”的適應門票。
不要把目光只盯著6歲到18歲的孩子。
向下,0-3歲的托育指導;向上,60歲以上的銀發教育,都是巨大的市場空白。
東北師范大學新設的“家庭教育指導”方向,其實就是在這個領域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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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說這些并不是勸大家徹底放棄考編。
對于求穩的同學來說,編制依然有吸引力。
但在新的形勢下,報考策略必須調整。
未來的考編,將是一場“田忌賽馬”。
南昌、九江這些中心城市的崗位,競爭會慘烈到讓你懷疑人生,那是“神仙打架”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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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實力超群,當然可以去卷。
但對于大多數普通同學來說,不妨把目光投向那些雖然偏遠、但有特色產業支撐的縣城,或者是長三角、珠三角那些經濟發達但生活成本較高的二線城市合同制崗位。
這里要特別提一下“合同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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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一聽到合同工就覺得低人一等。
在深圳、杭州等地,政府推行的“參聘制”教師,雖然沒有編制,但薪資待遇、職稱評定、退休保障都和編內人員幾乎打平。
未來,這種“同工同酬”的合同制將成為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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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計未來四年,每3個新增教師里,就有1個是這種合同工。
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國家取消統考、推行縣管校聘,本質上是在打破“鐵飯碗”的僵化機制,讓教育資源流動起來。
對于混日子的人來說,這是災難;但對于真正有能力、有特長、敢于擁抱變化的人來說,這未必不是一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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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變局的時代,最大的風險不是沒有崗位,而是你手里只有一把舊鑰匙,卻想打開一扇新大門。
接下來,會有更多的省份跟進,會有更多的政策出臺。
那種“考上師范=端上鐵飯碗”的舊夢,該醒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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