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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市貨架上的限購提示隨處可見,普通家庭要為一袋大米花上近200元人民幣,就連存放了一年的陳米都成了民眾爭搶的香餑餑。
更讓人匪夷所思的是,就在民眾為米價發愁的時候,政府官員竟然提出要進一步抑制大米生產,這波操作徹底點燃了民眾的怒火,也讓這場米荒危機變得愈發看不到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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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東京的任意一家超市,最扎眼的不是琳瑯滿目的商品,而是大米貨架上那張醒目的限購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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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并非偶然,而是日本近一年來米價持續飆升后的常態。根據日本農林水產省的最新數據,12月第一周,全國超市里5公斤裝大米的平均價格是4321日元。
雖然比上一周降了14日元,算是三周來的首次回落,但這不過是高位震蕩中的一絲漣漪,米價已經連續14周維持在4000日元以上,相當于每公斤大米要花掉近40元人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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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想買點好米,代價就更高了,日本最出名的越光大米,今年10月5公斤裝的平均價格已經突破5000日元,換算成人民幣超過250元,比去年同期漲了40%還多。
要知道,在米荒之前,普通大米5公斤也就賣2000多日元,現在的價格幾乎翻了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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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普通日本家庭來說,曾經隨手就能買到的主食,如今已經快變成奢侈品,有日本民眾在社交媒體上吐槽,現在買米要精打細算、
米價高漲的背后,是供給的嚴重短缺,極端高溫天氣加上病蟲害,讓日本的大米產量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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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入境旅游的恢復和面食價格的上漲,又讓市場對大米的需求變得更旺,一減一增之下,本就緊張的供需平衡徹底被打破。
更糟的是,災害頻發和強震預警讓民眾產生了恐慌心理,大家紛紛開始囤積大米,這又進一步加劇了市場短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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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企業和農戶也趁機加入囤積大軍,用比行業協會更高的價格收購大米,導致大米在流通環節就被卡住,零售商拿不到貨,只能無奈限購。
其實日本的糧食安全一直存在一個奇怪的矛盾:雖然整體糧食自給率只有37%左右,小麥、玉米等大多依賴進口,但大米卻實現了近乎100%的自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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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保護國內稻農,日本長期對進口大米征收高額關稅,最高的時候達到過778%,就算后來有所下調,也足以把外國大米擋在門外。
這種過度保護的政策,看似保障了大米的自給自足,卻也讓日本大米產業失去了抗風險能力,一旦遇到自然災害導致減產,市場立刻就會陷入短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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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米荒之所以如此嚴重,本質上就是長期溫室保護下的產業脆弱性集中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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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米價高漲,日本政府并非毫無作為,只是出臺的政策不僅沒能解決問題,反而讓情況變得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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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高市早苗政府上臺之前,前首相石破茂領導的內閣已經找到了一些緩解辦法,核心就是把政府儲備的大米投放到市場。
通過釋放儲備米,市場上的大米供給增加了,米價也確實得到了抑制,當時一度朝著5公斤3000日元的目標回落,讓民眾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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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高市早苗上臺后,新任農林水產大臣鈴木憲和直接推翻了之前的政策,他堅稱大米價格應該由市場決定,政府不該干預,轉而推出了大米券政策。
還把這個政策納入了經濟刺激方案,計劃從2萬億日元的地方補助金里拿出4000億日元,專門用來推廣大米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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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政策設計,大米券由農業協會和相關機構發行,地方政府可以自主選擇是否發放給民眾,想用這種方式給民眾的米價減負。
可這個聽起來美好的政策,落地后卻徹底變成了笑話,使用成本太高,一張面值500日元的大米券,實際只能兌換到價值440日元的大米。
剩下的60日元都花在了印刷、運輸這些環節上,對民眾來說,這不是補貼,更像是變相打折,而且折扣力度還小得可憐。
更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大米券的資金來自納稅人的稅款,相當于用老百姓的錢給大家發縮水的補貼。
的政策自然得不到認可,日前首相石破茂也批評說,這種政策只會加重地方政府的負擔,根本解決不了問題。
更嚴重的是,大米券政策還存在明顯的漏洞,由于只能從少數機構領取和使用,很容易滋生利益輸送的問題,有觀點認為這種方式反而會進一步推高米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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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政策本身還存在矛盾,高市早苗在國會答辯時說要增加水稻品種的產量,可鈴木憲和卻一直在推行市場化調控,兩者根本無法銜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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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憤怒的是,面對民眾對高米價的抱怨,農協會長竟然說現在的米價很合理,這種脫離民生的表態,進一步加劇了民眾的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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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大米券政策是無效安慰,那鈴木憲和之后的言論就徹底突破了民眾的底線,這位農林水產大臣在記者會上公開表示,為了防止米價暴跌,有必要抑制大米生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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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一出,立刻在日本網絡上引發了軒然大波,網友們的批評鋪天蓋地而來,有人指責他為了自己的政治利益,故意讓普通民眾承受高米價。
當時5公斤大米的價格已經漲到4331日元,創下歷史第二高,民眾連平價米都買不到,官員卻在擔心米價暴跌,這種論調簡直脫離現實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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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制大米生產并不是什么新鮮事,早在1971年,日本就開始推行減產政策,通過給農民發補貼的方式。
鼓勵大家少種水稻、多休耕,名義上是防止生產過剩導致米價暴跌,實際上是為了維護稻農和農協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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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個政策在2018年名義上被廢除了,但農林水產省每年還是會發布適當生產量的指導意見,通過補貼誘導農民少種水稻,本質上還是換湯不換藥的減產政策。
這種長期的減產政策,已經嚴重破壞了日本的農業基礎,現在日本稻農的平均年齡已經超過70歲,農業人口流失嚴重,很多農地都荒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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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無奈的是,日本的糧食政策還陷入了自我矛盾的怪圈,一方面,為了保護國內市場,對進口大米征收高額關稅。
就算在RCEP等自貿協定中,也堅決不降低大米的關稅,導致無法利用國際市場彌補國內短缺,另一方面,又在國內推行減產政策,進一步限制供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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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對內限產、對外封鎖的政策,在風調雨順的時候還能勉強維持,一旦遇到自然災害,立刻就會暴露致命缺陷。
現在的日本米荒,與其說是天災,不如說是人禍,極端天氣只是導火索,真正的根源是長期不合理的農業政策、僵化的利益格局。
以及政府在民生問題上的錯位決策,民眾被迫古米奮戰,地方政府拒絕執行無效政策,這些都是對當前政策的無聲抗議。
接下來,日本的米荒可能還會持續,稻農老齡化嚴重,就算現在想增產也缺乏足夠的勞動力,國際市場的大米進不來,國內儲備米又被囤積,政府推出的政策要么無效要么反向添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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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日本民眾來說,這場米荒或許不只是一場短期的民生困境,更是對國家糧食安全戰略的一次深刻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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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打破政、官、農的利益捆綁,不能重構合理的農業政策,那么下次遇到災害,類似的危機還會再次上演。
畢竟,糧食安全從來都不是靠壟斷和限制就能保障的,而是要靠開放的心態、靈活的調控,以及真正把民生放在首位的執政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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