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10年7月21日深夜,大明宮里燭火通明,一位25歲的絕世美人正坐在銅鏡前,神情專注地描畫著自己的眉毛。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唐中宗李顯手里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小女兒——安樂公主。
誰能想到,這根黛筆還沒來得及放下,門外突然傳來了震天的喊殺聲。
短短幾分鐘后,這顆號稱“大唐第一美人”的腦袋,就像個皮球一樣滾落再梳妝臺旁,那半邊沒畫完的眉毛,成了她留給人間最后的諷刺。
就在幾天前,她剛親手把一盤摻了劇毒的博餅送到了最疼她的父親嘴邊。
這一夜,為了做一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女皇夢”,她把全家性命都梭哈了,最后輸得連塊收尸的席子都沒落下。
這段歷史最荒誕的地方不在于權謀,而在于人性的徹底扭曲。
咱們得把進度條往回拉二十五年,去看看這位“毒女”到底是怎么煉成的。
安樂公主本名叫李裹兒,這個名字聽著特土氣,像村口二丫似的,但這名字卻是李顯心里最大的軟肋。
當年李顯被親媽武則天廢了皇位,流放房州的路上,這孩子就在那輛顛簸漏風的破馬車里出生了。
那時候李顯慘到什么程度?
堂堂皇子,窮得連塊像樣的尿布都湊不齊,只能脫下自己身上的臟衣服把孩子裹起來,這才有了“裹兒”這個名字。
那件沾著落魄父親體溫的破衣服,本該是父女倆生死相依的鐵證,誰知道二十年后,它竟然變成了勒死老父親的絞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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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在極度恐懼和窮困里建立起來的親情,往往帶著一種病態的補償心理。
后來李顯咸魚翻身,重新當上了皇帝,他對這個曾經跟著自己吃糠咽菜的閨女,產生了一種近乎變態的愧疚感。
你要月亮?
我給你造個樓去摘;你要當官?
你自己寫個條子,我閉著眼蓋章。
李裹兒在這種無底線的溺愛里,完全沒學會感恩,反而滋生出一種可怕的邏輯:我是受過苦的金枝玉葉,這世界欠我的,我想干啥都理所應當。
她甚至公然在長安城搞起了“賣官”生意,發明了一種“斜封官”。
不用經過吏部考試,也不用看資歷,只要錢到位,圣旨直接快遞到你家。
好好一個大唐官僚體系,硬生生被她玩成了自家的收銀臺,這買賣做得比現在的上市公司都溜。
更要命的是,當時的那個大環境給了她一種致命的錯覺。
那時候武則天剛退位不久,上官婉兒把持詔命,韋皇后垂簾聽政,整個大唐看著就像是女人的天下。
李裹兒看著這些手握重權的女人,腦子里蹦出了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瘋狂念頭——她想當“皇太女”。
歷史上只有皇太子,哪來的皇太女?
但這姑娘不管,她覺得既然奶奶武則天能當皇帝,她媽韋皇后也能當,那她自然就能當儲君。
為了這個目標,她干出了一件讓儒家禮教碎一地的事:她聯合母親韋皇后,跟那個權傾朝野的武三思搞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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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人組成了一個詭異的利益共同體,甚至在私生活上都不分彼此,徹底把李顯架空成了一個簽字工具人。
可憐的李顯,這時候還沉浸在“慈父”的角色里出不來。
面對女兒索要“皇太女”名號的無理要求,他雖然沒答應,但也只是苦笑著糊弄過去,不僅沒責罰,反而給了她更多的賞賜來安撫。
他不知道的是,他的每一次退讓,都在把女兒往深淵里推一步。
在李裹兒看來,父親的不配合成了她通往權力巔峰的最大絆腳石。
她和母親韋皇后一合計,得出了一個令人發指的結論:只要這個礙事的老頭子死了,韋后就能稱帝,李裹兒就能順理成章地做皇太女,大唐江山就是她們母女的私產。
公元710年的那個夏天,悲劇終于發生了。
那一盤在那一刻看起來熱氣騰騰、充滿孝心的博餅,被端到了李顯面前。
李顯看著女兒期盼的眼神,或許心里還涌起了一絲暖意,毫無防備地吃了下去。
劇毒發作時的痛苦我們無法想象,但比肉體疼痛更劇烈的,恐怕是心里的絕望。
他看著眼前這對平日里最寵愛的妻女,看著她們臉上冷漠甚至帶著期待的神情,這位大唐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終于明白了自己的仁慈是多么愚蠢。
他就這樣不明不白地暴斃在神龍殿,甚至連一句遺言都沒機會留下。
過度的仁慈就是對邪惡的縱容,他用命給全天下的父母上了一課。
這對母女顯然高估了自己的智商,也低估了大唐皇室其他男人的血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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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以為毒死皇帝就能掌控天下,卻忘了暗處還有一雙狼一樣的眼睛在盯著她們——那就是臨淄王李隆基。
李顯一死,韋后和安樂公主立刻封鎖消息,控制禁軍,準備搞個“女皇登基2.0版”。
但這套把戲玩得太拙劣了,她們既沒有武則天的政治手腕,也沒有籠絡人心的本事,反而在朝野上下搞得天怒人怨。
僅僅過了不到20天,李隆基聯合太平公主發動的“唐隆政變”就爆發了。
那天夜里,羽林軍像潮水一樣涌入皇宮,根本沒給這對母女反應的時間。
韋皇后在逃往飛騎營求救時,被想要將功贖罪的士兵直接斬首。
而安樂公主呢?
她正坐在梳妝臺前,或許還在做著明天就能當上皇太女的美夢,對著鏡子細細描畫著眉毛。
當追兵破門而入時,她甚至還想擺出公主的架子呵斥,但冰冷的刀鋒瞬間劃過了她的脖頸。
那個曾經被父親用體溫護著的小女孩,那個曾經權傾一時、賣官鬻爵的“準女皇”,最終倒在了自己的脂粉堆里,死狀凄慘,尸骨不全。
李顯和安樂公主的故事,不僅僅是一場宮廷政變,更是一場關于教育和權力的血色實驗。
李顯用一種近乎毀滅的方式去愛女兒,試圖用無限的權力去填補童年的虧欠,結果卻養出了一頭吞噬自己的怪獸。
那個因為沒有襁褓而得名“裹兒”的孩子,最終連一塊裹尸布都沒混上,她的頭顱被掛在長安街頭示眾,任由老百姓唾罵。
如今我們站在歷史的廢墟上回望,看到的不是“大唐第一美人”的絕世容顏,而是那盤帶毒的博餅,和那面永遠沒機會畫完眉毛的銅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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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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