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文物局已經成立工作組南博事件開展核查!徹底包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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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趣聞
八十歲的退休員工舉起工牌,手指微微顫抖,聲音卻格外堅定。背后是南京博物院高大的石墻,那里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
一幅名為《江南春》的明代古畫,靜靜地躺在拍賣行的展柜里,標價8800萬元。而在南京博物院的檔案里,它被記載為“偽作”,于2001年以6800元的價格賣給了一位神秘“顧客”。
這幅畫來自龐萊臣家族的捐贈。1959年,龐家將137件家藏珍寶無償捐贈給南京博物院。大半個世紀后,當龐叔令——龐萊臣的曾孫女——站在法院起訴南京博物院時,她只想知道一個答案:這些承載著家族情懷與國家信任的文物,為何會悄然流向拍賣市場?
01 一幅古畫的奇幻漂流
事情要追溯到2025年。北京一場藝術拍賣預展上,明代畫家仇英的《江南春》圖卷驚艷亮相,估價高達8800萬元。這一消息很快在文物圈傳開,也傳到了龐叔令的耳朵里。
她立刻認出,這正是自家當年捐贈給南京博物院的珍品之一。在龐叔令的記憶中,1959年她的父親龐增和將包括《江南春》在內的137件龐家“虛齋舊藏”捐給南博時,是懷著對國家的信任與文化的熱愛的。
“我父親與我于1959年向南京博物院捐贈的文物,都是珍品,不存在偽作。”龐叔令在接受媒體采訪時堅定地表示。突如其來的拍賣信息讓她既震驚又困惑。
南博的反應卻出乎意料。在12月17日晚發布的情況說明中,院方稱這5幅爭議畫作早在1960年代就經過兩次專家鑒定,被認定為“偽作”。九十年代,他們依照《博物館藏品管理辦法》對這些畫作進行了“處置”。
處置的具體流程隨之浮出水面。1997年4月15日,南京博物院向原江蘇省文化廳提交《關于處理不夠館藏標準文物的報告》,請求將這批文物“調劑”給省文物總店處理。四天后,申請獲批。
被貼上“仿仇英山水卷”標簽的《江南春》圖卷,從此開始了它的流浪之旅。2001年4月16日,一位匿名“顧客”以6800元的價格從江蘇省文物總店買走了這幅“贗品”。誰曾想,二十多年后,它會以近1.3萬倍的價格現身拍賣市場。
02 程序之完美與人性之失
面對質疑,南京博物院展示了一套看似無懈可擊的證據鏈。他們有1961年和1964年兩次專家鑒定記錄,有1997年省文化廳的批復文件,有調撥手續,還有銷售發票。
這套流程在程序上幾乎無可挑剔。每一步都符合當時的規章制度,每個環節都留下了紙質憑證。仿佛一場精心編排的交響樂,每個音符都落在樂譜規定的位置。
龐叔令的律師尹志軍卻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核心:“從20世紀60年代鑒定為‘偽作’到20世紀90年代決定劃撥、調劑,直至2001年銷售,跨越了三四十年,其間龐易友毫不知情。”
南博代理律師張涵則援引《中華人民共和國民法典》辯解,稱“該批藏品所有權自交付時已依法轉移至國家”,博物館沒有法律義務告知或歸還給捐贈方。
這讓人想起十九世紀英國的濟貧院制度。從表面看,那些程序同樣完美無缺:有申請流程,有資格審核,有賬目記錄,有監督機制。但狄更斯在《霧都孤兒》里描繪的濟貧院中,孤兒們卻在饑餓與寒冷中掙扎。
程序可以完美,而程序之下的人可以不完美。當程序成為遮羞布而非約束力時,程序正義本身就變成了一種諷刺。
03 舉報風波與消失的文物
就在輿論持續發酵之際,一條更勁爆的消息引爆了輿論場。12月21日,一段實名舉報視頻在網絡上迅速傳播。
畫面中,一位自稱是南博典藏部退休職工的老人,舉著自己的工作證,聲音顫抖卻字字鏗鏘:“我實名舉報前院長徐湖平,盜賣故宮南遷國寶,十多年了,必須給國家一個說法!”
這位名叫郭禮典的退休員工,在南博工作了40年。用他的話說,“閉著眼都能摸出庫房里的箱子哪個裝的是官窯”。他揭露的操作流程令人震驚:徐湖平指示專家將真文物鑒定為“贗品”,然后低價撥給江蘇省文物商店,再轉手倒賣給上海某拍賣公司,最終流向法國商人等海外買家。
這套“流水線盜寶”模式,讓國寶在眾目睽睽之下變為私產。
更令人深思的是,當記者聯系到被舉報的徐湖平時,這位前院長言辭閃爍:“這個事沒有經我手,我不是書畫鑒定家。” 隨后又補充道:“我2008年退休,今年82歲了,身體抱恙在家,高血糖,前列腺也不好。”
徐湖平的回應可以概括為兩層意思:一是此事與他無關,因為他不是書畫鑒定專家;二是自己年事已高,身體欠佳,希望外界不要再翻舊賬。
然而,根據現有資料,徐湖平在1997年《江南春》處置文件上確有簽名。這讓他的辯解顯得蒼白無力。
04 兩位院長的悲劇命運
南京博物院的歷史上,有兩位院長的結局格外令人唏噓。他們的故事,仿佛是文博系統命運的一個縮影。
曾昭燏,南京博物院的奠基人之一。她有著特殊的身份背景——曾國藩家族的后裔,中國首位留洋考古的女性學者。她就任院長后,第一件事就是立下規矩:本院人員不得收藏古董,更不得參與文物買賣。
為了以身作則,曾昭燏將自家祖傳的古董茶具全部上交國家。她曾直言:“文物工作者的手必須干凈。”
命運的殘酷卻在1964年降臨。患有抑郁癥的曾昭燏來到南京靈谷寺,給司機一袋蘋果后,從塔上一躍而下。她在口袋里留下字條:“我的死,與司機無關。”
曾昭燏的繼任者姚遷,同樣沒有逃脫悲劇命運。
姚遷堅持曾昭燏定下的制度,對文物借閱嚴格管理。即便是省級領導借閱館藏字畫,他也要求詳細登記并按時催還。這種剛正不阿的作風,讓他得罪了不少人。
后來,姚遷被誣告“學術不端”罪名。原因是他曾口頭鑒定一件文物,下屬將他的意見整理成文并擅自署上他的名字發表。盡管姚遷當時就嚴詞拒絕并批評了下屬,這事仍成了攻擊他的把柄。
《光明日報》連續發表文章批評姚遷,給他帶來巨大壓力。在給朋友的信中,姚遷寫道:“來不及了,來不及了…” 最終,他選擇以死明志。幾個月后,調查組還他清白,但生命已無法挽回。
兩位院長的悲劇,仿佛成了南博歷史上的一個魔咒。此后幾十年,文博系統的人事氛圍悄然變化,敢于堅持原則的人越來越少。
05 捐贈背后的文化情懷
龐叔令的母親,1959年捐贈的親自參與者,直到晚年仍惦記著那些捐贈的文物。龐叔令回憶道:“她在世的時候,一直惦記這事。后來她突發心臟病,就是因為有親友講了南博這個事情,一下子讓她突然生氣,沒緩過來去世了……”
捐贈的本質是什么?在法律上,捐贈是一種單向的“讓渡”行為,一旦完成,所有權就轉移了。但在中國文化里,禮物從來不是白給的,它背后是情感的托付與信任的締結。
龐家捐贈的不僅是137件文物,更是一個家族對國家的信任與文化的傳承責任。當這種信任被辜負時,傷害的不僅是一個家族的感情,更是千千萬萬潛在捐贈者的心。
在文博領域,真偽鑒定本身存在主觀性。今天被認為是“偽作”的,隨著學術進步和技術發展,明天可能被重新認定為真跡。既然如此,處置時為何不能更加謹慎?為何不能給捐贈人一個優先收回的權利?
有業內人士指出,國際上主流博物館對捐贈品處置都極為謹慎,通常會約定優先轉讓給原捐贈人。這不是法律要求,而是道德自覺。
06 希望之光正在顯現
令人欣慰的是,這一事件已引起國家層面重視。江蘇省文旅廳已牽頭成立工作專班聯合調查處理。國家文物局也已接到舉報,并赴南京開展核查。
更值得一提的是,江蘇省委、省政府決定,在前期初步核查基礎上,成立由紀委監委、宣傳、政法、公安、文旅、文物等部門組成的調查組,對南京博物院受贈文物保管處置中存在的問題進行全面深入調查。
調查組承諾,“依據調查結果對違法違規問題進行嚴肅處理,絕不姑息”。
這一刻,我們仿佛看到了文博行業規范發展的曙光。文博單位守護的不僅是文物,更是公眾的信任和文化的根基。當黑暗被曝光,當問題被重視,改變就開始發生。
曾昭燏院長生前常說:“文物有靈,它知道誰真正愛它。” 或許,正是這種對文物的敬畏與熱愛,才是文博工作者最應珍視的初心。
南京博物院的庫房里,依然珍藏著傅抱石先生的后人捐贈的290幅寫生畫稿和71枚常用印章。2014年,傅抱石生前友人賀揚靈之女賀紹英,又將一方刻有“盧繼芳”的傅抱石印章贈予南博。
這些捐贈者,不論大家名家還是普通百姓,都懷著對文化的敬畏之心將珍愛之物托付給專業機構。他們相信,這些寶貝會在那里得到永生,永遠熠熠生輝。
文明的守護者啊,有人暗行茍且事,有人以生命守護文明!歷史的塵埃終將落定,而文物的光芒將會穿越時空,見證著我們這個時代的抉擇與品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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