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大家一個問題啊,假如你手里有塊蛋糕,發現分得特別不均,有人撐得不行,有人一口沒吃著。
這時候,有兩個人都說要重新分蛋糕。
一個說:“咱們定個規矩,用尺子量著慢慢切,以后蛋糕大了,多出來的部分歸大家。”
另一個直接上手:“別扯沒用的,現在就把蛋糕拿過來,當場重分!”
你覺得,哪招兒更管用?
歷史上,還真有這么一塊“大蛋糕”,就是中國的土地。
面對土地分配極端不均的問題,孫中山先生提出了“平均地權”的主張,后來我們黨搞的是“打土豪分田地”。
雖然都是要解決土地問題,但這倆的玩法、效果,那真是天差地別。
今天咱們就聊聊,這“定規矩”和“直接上手”,到底差在哪兒了。
一個“調控市場”,一個“改天換地”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得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孫中山的“平均地權”,和我黨的“打土豪分田地”,從根子上想達到的目的就不太一樣。
孫中山先生的“平均地權”,是他“三民主義”里“民生主義”的核心。
他的思路,更像是一個高明的經濟學家或者城市規劃師。
他看到了土地私有帶來的巨大問題,一些人靠著壟斷好地,不用干活就能躺著發財,這太阻礙社會進步了。
所以,他想搞一套制度,核心是“漲價歸公”。
具體咋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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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方說,政府把你家地定個價。
以后這塊地要是因為城市發展、修路建橋漲價了,這漲出來的錢,大部分歸國家和社會,不是你地主個人的。
國家還能按你報的原價把地買回來。
這樣搞,理想狀態下,地主靠囤地暴富的路就被堵死了,土地投機也能遏制,國家還有了搞建設的資金。
它的目標,主要聚焦在 “城市土地”和未來增值,更側重于解決工業化、城市化進程中的土地資本化問題,防止出現西方那種大地主和壟斷財團。
它沒打算立刻、徹底地把所有土地從地主手里奪過來,分給每一個農民。
它是一種溫和的、著眼于長遠和宏觀的制度改革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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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黨的“打土豪分田地”呢?
它的目標直接、猛烈得多。
它要解決的,是當時中國農村最尖銳、最生死攸關的矛盾:農民沒地種,活不下去。
它的口號極其樸素,也極其有力:“消滅封建地主階級的土地所有制,實現耕者有其田!”這不僅僅是個經濟政策,更是一場徹底的社會革命和政治動員。
它的目標不僅是分地,更是要通過分地,推翻延續幾千年的封建鄉村權力結構,把廣大的農民兄弟發動起來,跟我黨一起,推翻壓在他們頭上的“三座大山”。
所以說,孫先生想的,更多是“治病”,給社會的“土地病”開一劑調理的藥方,讓經濟能健康發展。
而我黨做的,是“動手術”,要把長在舊社會身體里的那個“封建土地所有制”的毒瘤,連根挖掉,徹底換一副軀體。
一個靠“法理贖買”,一個靠“群眾革命”
目標不同,走的道兒自然就岔開了。
這好比要去河對岸,一個琢磨著造一座精密的、符合所有工程學原理的大橋,另一個直接喊上大伙兒,伐木扎筏子,劃過去再說。
孫中山先生設想的“平均地權”,走的是自上而下的、法治的、漸進的道路。
它主要依靠一個“好政府”來推行。
通過立法,比如《土地法》,建立一套土地測量、估價、登記、征稅的制度。
它不主張用暴力強行沒收地主的土地,而是希望通過“照價收買”和稅收杠桿,慢慢地讓土地所有權“社會化”、“平均化”。
理論上,這很文明,也減少了劇烈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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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里頭有個大難題:你要推行這套溫和的改革,得先有一個強有力的、愿意且有能力去觸動既得利益集團的中央政府。
可當時的民國政府,恰恰最缺這個。
國民黨的統治基礎,本身就與許多地方士紳、地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你讓這個政權去“革”自己社會基礎的“命”,太難了。
所以,“平均地權”在大部分時間里,更像是寫在《建國大綱》里的美好藍圖,聽起來很高明合理,但一落地就水土不服,步履維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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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土豪分田地”走的是另一條路,一條自下而上的、暴風驟雨式的、群眾性的革命道路。這套方法,根本不指望舊的法律和舊的政權。
它的核心是“發動群眾,階級斗爭”。
具體怎么玩?
工作隊進村,不是先宣講法律條文,而是開“訴苦大會”。
讓沒田沒地的貧雇農上臺,講自己怎么受地主剝削,怎么被逼得賣兒賣女。
這把火一點,階級仇恨和對土地的渴望就像干柴一樣燒起來。
接著,就是組織農會,劃定階級成分。
然后,直接動手:沒收地主階級的土地、耕牛、農具、糧食和房屋,把這些“浮財”和土地,按照人口和需求,公平地分給貧苦農民。
地契當場燒掉,重新頒發土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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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過程,充滿了火藥味和革命性。
它不是請客吃飯,而是一個階級推翻另一個階級的暴烈行動。
它最大的威力在于,讓農民不是被動地等待“被賜予”土地,而是由自己親手去“奪回”土地。
這樣一來,土地就不再只是一份財產,而是變成了農民和我黨之間用鮮血和斗爭凝結成的“盟約”。
農民為了保住這來之不易的勝利果實,會毫不猶豫地送兒參軍、支援前線,因為這是在保衛他們自己的土地和家園。
一個想靠“立法”和“贖買”來和平過渡,卻困于沒有力量去執行。
一個直接用“斗爭”和“分配”來發動革命,在革命中創造了屬于自己的新政權和新法律。這就是兩者路徑的根本差異,而路徑的差異,直接決定了其依靠基礎的不同。
一個指望“精英政府”,一個綁定“工農大眾”
任何事情,你依靠誰、為了誰,決定了這事兒能走多遠、扎多深。
孫中山先生的“平均地權”,主要依靠和訴諸的對象是知識分子、社會精英,以及一個理想化的“萬能政府”。
他的設想充滿了對國家現代化、社會改良的宏觀思考,需要懂經濟、懂法律的專業人士去操盤。
這本身沒問題,很高瞻遠矚。
但問題是,這套方案在當時的中國,嚴重脫離了最廣大的、最迫切需要解決土地問題的群體,也就是農民。
農民看不懂那些“核定地價”、“漲價歸公”的復雜概念,他們只關心:“我什么時候能有自己的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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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平均地權”設計圖很漂亮,但缺少一根牢牢系在農民手里的纜繩。
國民黨政權后來雖然形式上統一了中國,但其基層統治在很多地方依然依靠舊有的鄉紳地主結構,它無法,也無意去真正撼動這個結構來發動農民。
因此,“平均地權”始終像一個懸浮在上層的政策口號,未能變成洶涌澎湃的基層實踐。
“打土豪分田地”則完全不同,它把所有的力量基點,都牢牢地、死死地釘在了最廣大的貧苦農民身上。
而贏得農民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滿足他們對土地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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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套做法的高明之處在于,它完成了一個完美的閉環:黨領導農民分地、農民獲得土地后擁護黨、農民為了保衛土地參軍支前、從而壯大黨的力量,然后奪取政權、推行更徹底的土地改革。
在這個過程中,農民不是旁觀者,而是主角,黨不是施恩者,而是組織者和引路人。
通過土改,黨在廣大農村建立起了前所未有的政權組織,把一盤散沙的農民組織成了強大的革命力量。
每一個分到土地的農民,都成了我黨最堅定的“基本盤”。
這才是“打土豪分田地”最根本、最強大的力量源泉。
它不是給予,而是喚起并組織起了改天換地的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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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孫中山先生的“平均地權”,是一份充滿智慧但超前于時代、又缺乏執行力量的社會改良藍圖。
而我黨的“打土豪分田地”,則是一場立足現實、依靠人民、徹底顛覆舊秩序的群眾革命風暴。
前者思考的是“如何把蛋糕分得更好”,而后者直接領導人民“做一個新蛋糕,并掌握分蛋糕的權力”。
之后的歷史告訴我們,人民才是歷史的主宰者。
參考資料
陳一華.毛澤東在中國農民土地問題上的特出貢獻.東北師大學報,1993
吳亦婧.土地革命時期國共兩黨的土地政策比較.西部學刊,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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