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追完十集《風與潮》,滿腦子都是“何賢到底怎么做到的?”——一個逃難來的番禺人,真的能在槍口下變出糧食、在賭場邊開銀行,還讓葡萄牙總督遇事就給他打電話?
真相比劇更狠。1938年廣州淪陷那晚,何賢只帶了一包賬本和一條命坐船溜到澳門。碼頭擠滿難民,他卻在人群里瞄到商機:日軍封鎖,澳門缺糧,廣東鄉下卻有米爛在地里。他拉上同鄉馬萬祺,把漁船改成“糧船”,半夜溜過封鎖線,一趟拉回三十包米,直接賣給黑市,賺到的第一桶金轉頭就開了大豐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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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號剛掛牌,1942年大饑荒來了。市面糧價飆到天價,何賢沒囤米,反而把銀號金庫當“糧倉”,把押給客戶的黃金換成鈔票,雇人晝夜運糧。檔案記錄他前后運了200多噸,一半平價賣給平民,一半送鏡湖醫院——就這一條,葡澳政府記下他的名字,以后遇事先找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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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里把何鴻燊寫成他兄弟,其實兩人最早是同事。1941年聯昌公司開酒會,何賢穿長衫坐主桌,何鴻燊端盤子遞香檳。十年后兩人合伙做黃金買賣,船到公海交貨,一人拿槍望風,一人點錢,賺瘋了也吵瘋了。1961年賭牌競標,何賢嫌賭場臟錢,退出;何鴻燊all in,從此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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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何賢封神的是1974年葡萄牙革命,新政府想撤走,澳門亂成一鍋粥。他半夜被總督叫去官邸,客廳煙灰缸堆成小山。談完出來,他把華商社團、工會、黑幫老大挨個請到家里喝茶,三天后市面恢復秩序。葡萄牙人后來寫書,直接叫他“非官守的澳門總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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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絕的是兒子何厚鏵。13歲被送去加拿大,一句英文不會,先掃廁所賺零花。1981年回澳,沒進父親辦公室,而是去大豐銀行柜臺站了三個月,數錢數到手抽筋。1999年競選特首,記者追問他靠爹還是靠本事,他回了句:“我爸的人脈我繼承,但選票在我自己口袋。”結果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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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里的大反派黃公杰,原型漢奸黃森其實1943年就掛了,編劇把他和所有漢奸縫成一個人,看著解氣,但也把何賢的驚險削了一半。真實檔案里,何賢當年給東江縱隊送藥,走的是黃森管的地盤,兩邊都在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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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資料再回頭看劇,感覺像把一條龍剪成四腳蛇。何賢最牛的不是錢,是每次亂世都能把“活下去”變成“帶著大家一起活”。今天澳門街上那家大豐銀行還在營業,門口銅像就是他,手里拿的不是金元寶,是一袋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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