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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李輝
汪靜之先生一九〇二年出生于安徽績溪。
《蕙的風》是詩人汪靜之于一九二一年創作一首頗具象征意義的愛情詩歌。他來到杭州,當時追求杭州省立女子師范湘女傅慧貞,本已經有所進展,因女方家人不同意,棒打鴛鴦而分手。
《蕙的風》是寫給傅的情詩,蕙慧諧音。在詩人眼中,苦苦思戀的愛人是被“深鎖"中的“蕙花”,以對“蕙花”的描寫,來揭示兩個相愛的男女,因著種種世俗的羈絆,被強行阻隔,不得相見而產生的痛苦,表明了詩人對愛情的渴望、對愛人的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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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靜之,1922年4月8日拍攝于杭州
全詩清新自然,感情真摯,蘊含著朦朦朧朧的情意,含蓄、深沉、委婉,別有一番韻味。
是哪里吹來這蕙花的風——溫馨的蕙花的風?蕙花深鎖在園里,伊滿懷著幽怨。伊底幽香潛出園外,去招伊所愛的蝶兒。雅潔的蝶兒,薰在蕙風里:他陶醉了;想去尋著伊呢。他怎尋得到被禁錮的伊呢?他只迷在伊底風里,隱忍著這悲慘而甜蜜的傷心,醺醺地翩翩地飛著。
一九二二年三月,汪靜之與潘漠華、應修人、馮雪峰等組織了我國現代文學史上最早的新詩團——湖畔詩社。
四月八日,汪靜之來到杭州西湖岸邊,與浙江第一師范學校的年輕人潘漠華、馮雪峰在湖畔合影,紀念他們剛剛成立的詩社“湖畔詩社”。
這張飽含友情的照片還將寄給詩社的另一位發起人——應修人。照片中的幾位青年人或許并沒有想到,他們的才華與友誼,在中國文學史的書卷上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之后,這些年輕人以詩會友,還共同發起了社團“晨光社”,邀請學校的三位老師朱自清、葉圣陶、劉延陵做顧問,這也是現代文學史上第三個新文學團體。
不久,汪靜之的詩作相繼在《新潮》《小說月刊》上發表,詩集《蕙的風》也為之出版 。
曹誠英與汪靜之屬于姑侄關系都是績溪旺川人,她字佩聲,乳名行娟。她家是富裕的徽商,曹誠英自五歲起即上私塾,讀《孝經》、《弟子規》、《四書》、《幼學瓊林》等。她從小偏愛文學,尤愛詩詞。
十六歲那年,由母親作主許配給宅坦村的胡昭萬,這是她極不愿意的,后來這樁痛苦的婚姻在其二兄的幫助下才得以解脫。
后來,曹誠英來到杭州與胡適相遇。曹誠英是胡適三嫂的妹妹,她與胡適相互傾慕,胡適稱曹誠英為表妹,曹誠英稱胡適為麇哥(胡適小名叫嗣麇)。
一九二三年四月,胡適因病到杭州煙霞洞休養,曹誠英隨之而來。在這里,他們的感情迅速升溫,是“驅不走的情魔”,是“吹不散我心頭的人影”(胡適詩《秘魔崖月夜》),也是他們一生中最為纏綿熱烈的一段戀情。
可是,這對有情人卻未成眷屬,有過短暫的浪漫與幸福,更多的卻是不幸與悲愴。之后,胡適不得不為之離開。
之后,曹誠英一九三四年赴美國康奈爾大學農學院主修遺傳育種,一九三七年獲得遺傳育種學的碩士學位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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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福,1956年于北京
一九五二年因院系調整,曹誠英隨復旦大學農學院的一部分來到新組建的沈陽農學院任教授,也是我國農學界第一位女教授。
曹誠英對胡適,一直癡情不改,一往情深,相互都品嘗著苦澀的婚外戀情。曹誠英女士寫有一首《臨江仙》:
“老病孤身難寄,南遷北駐遲疑,安排誰為決難題?哥哥長病廢,質仰死無知。徒夸平生多友好,算來終日癡迷。于今除卻黨支持,親朋休望靠,音信且疏稀。”
難以忘懷的是曹誠英對楊林橋上的美好回憶。她的一生積蓄,都用于家鄉的修橋補路上。一九六九年楊林橋被洪水沖垮一墩,全橋岌岌可危,曹誠英出于對楊林橋的特殊感情,捐資修復,績溪的鄉親們將她樂善好施的事跡刻記在橋上,更把他們那種刻骨銘心的情緣留存于后世。
前些年,汪靜之先生盡管年事已高,還總是會給我寫信,信中不時附上他新近創作的詩歌。
汪靜之在我心中,一直是位敬重的先生。一九九六年十月十日汪靜之先生逝世,九十四歲高齡,也是高壽之人。
這是六根推送的第3845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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