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
“春晚笑星”四個字，擱今天能換多少流量？可當年牛群一句話就能讓全國觀眾把餃子噴出來。那會兒他跟馮鞏往臺上一站，收視率直接飆到90%，連電線桿子上的廣告都得給他倆讓路。誰能想到，二十年后，這位“頂流”連回自己北京老小區都得先跟門衛解釋：“我真是業主，不是蹭暖氣的。”
跌得夠狠吧？更狠的是，這一跤是他自己跳的。
2000年，牛群突然宣布：不逗樂了，去安徽蒙城當“牛縣長”。外人以為他接了個新段子，結果是真把戶口遷過去，帶著全部積蓄，連相聲大褂都捐了。村里人樂壞了——頭回見明星送錢送到自家炕頭。可北京家里那位劉肅，臉一天比一天冷：今天修學校，明天買課本，后天連兒子的補課費都進了捐款箱。吵到最后，劉肅甩出一句：“你跟蒙城過去吧！”2007年，倆人把結婚證換成了離婚證，25年的搭伙散場。
有人夸他“大義”，也有人罵“傻子”。其實牛群自己也懵——雜志倒閉欠下一屁股債，他以為當官能“以權償債”，結果官場不按包袱抖，項目黃了，賬還是那張賬。最慘的是回北京那天，兜里只剩張回程車票，春晚名單早沒他名兒，連老搭檔馮鞏都換了新CP。想復出？觀眾早被小品洗腦，誰還惦記“領導，冒號”。
好在牛家留了個后手——兒子牛童。這孩子從小就對逗樂沒興趣，老爸在臺上說“破鞋”，他在臺下背ABC。牛群砸鍋賣鐵那幾年，牛童正偷偷考雅思，畢業后一頭扎進企業，干宣傳、教英語，每月穩穩當當拿工資，沒大紅，也沒大起大落。圈里人調侃：“你爸把名氣敗光，你把日子攢牢。”牛童不接茬，只在自己租的兩居室里給老爸留了一張床，床墊不軟，但夠老骨頭歇。
如今牛群74歲，頭發花白，早沒了沖勁兒。早上跟胡同大爺遛鳥，下午去兒子家蹭飯，偶爾被認出，對方遲疑：“您是……牛群？”他擺擺手：“長得像。”不解釋，也不簽名。夜里回家，翻到老照片，馮鞏在左邊，倪萍在右邊，自己笑得牙花子亂飛，他嘟囔一句：“當時咋那么敢？”說完把相片扣下——再輝煌也抵不過此刻廚房里給兒子剝蒜的那盞暖燈。
人這一輩子，真能握住的，不是春晚的聚光燈，是兒子順手遞過來的一杯不燙口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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