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8年的一個隆冬清晨,紫禁城上空的寒霧還沒散去,中南海里卻燈火通明。守門衛兵悄聲議論:“主席昨晚又看文件到三點。”沒人覺得意外。恰在此時,政治秘書兼英語老師林克跨過水榭長廊,公文包里一摞外電原件和幾張自制的英語卡片,不容耽擱地送往游泳池畔的小書屋。
林克入值不過四年,卻已摸清主席的習慣——文件讀累了,就換英文當“眼睛休息”。這個看似隨意的細節,恰好折射出毛澤東處理政務與學習節奏的獨特方式,也為后來那場輿論誤會埋下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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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針撥回1954年10月。新中國甫一站穩腳跟,冷戰風聲鶴唳,中央急需一位英語過硬、思維敏捷的國際問題助手。田家英找到時年二十九歲的林克,只一句話:“冷板凳要坐得住。”同日黃昏,廣州越秀山,毛澤東第一次同林克對面。短暫問答之后,主席忽然笑道:“以后我當學生,你當老師。”一句玩笑話,讓林克暗暗發誓:絕不能讓這位學生失望。
接下來的三年,馬歇爾計劃、東南亞條約組織、印度選舉、阿爾及利亞獨立運動……海量情報按小時堆到林克案頭。夜以繼日之際,他愈發感到主席判斷國際局勢的魄力與冷靜。1958年春,法國大選結果傳來,許多學者斷言戴高樂會讓歐洲右轉。毛澤東卻淡淡一句:“他在修剪美國的羽毛。”三年后,法國退出北約一體化指揮系統,結論不言而喻。
繁重外交之外,主席對英語的堅持更像一種自我磨礪。莫斯科1957年會議間隙,他仍讓林克帶來《泰晤士報》社論練習朗讀。林克偶爾勸他睡一會兒,主席笑答:“換根筋,精神就回來了。”七個字,道盡他把學習當調劑的心態。
然而,國內局勢正在急轉。1959年至1961年,連續自然災害疊加冒進政策,全國糧食產量驟降至三千四百億斤左右,部分省份出現浮腫與饑荒。也正是在這種背景下,“毛主席浮腫”“二十天無米粒”的傳聞流布開來。消息一出,海外媒體推波助瀾,似乎找到了攻擊中國的突破口。
林克事后回憶,這純屬訛傳:“浮腫?沒有那回事。減口糧倒是真的。”當時中央規定領導干部帶頭壓縮定量,毛澤東主動把標準降到每月二十六斤,還叮囑廚房人員“自己先吃差一點”。食堂師傅們不能違命,又不能讓他營養缺口過大,便在稀粥里摻白薯葉、薺菜根;蘋果落了色,也切成薄片蒸飯。偶爾搶到幾塊豆腐干,已經算“大菜”。
有意思的是,主席并不排斥這種簡易菜單。他對林克說:“北伐時啃干糧都熬過來了,現在算什么。”短短一句,既是真實心境,也是對工作人員的安慰。正因為補充了可食用野菜和豆制品,毛澤東那幾年體重略降,卻始終保持血壓平穩,根本沒有浮腫跡象。
值得一提的是,肉和蛋確實成了稀罕物。林克記錄,1960年全年,主席只在國慶宴會上吃過幾片火腿。平日里,他把本該分給自己的禽蛋留到醫務所,用作舊傷病號的營養餐。此舉鮮有人知,外界更不可能掌握細節,于是訛言愈演愈烈。
1965年深秋,林克離開中南海,整理十二年工作札記時,特意寫下這樣一句:“重大災年,主席身體未見大恙,因飲食雖儉而合理。”這份手稿后來入藏中央檔案館,靜靜存放,沒有被拿去反駁坊間的流言。原因很簡單——真正了解那段歲月的人并不需要證明,歷史自然會給出說服力。
三年困難時期既揭示了中央領導與群眾同甘共苦的態度,也映照出毛澤東對個人生活標準的自覺約束。林克的回憶,為外界提供了一道稀有而可靠的側面證詞,讓浮夸與杜撰在事實面前無處遁形。偉人的宏大敘事之外,柴米油鹽中的細節,恰恰最能說明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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