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沒有經過我手,我不是書畫鑒定家。”
最近“南博仇英江南春”事件持續發酵,這次媒體將矛頭對準了南博的前院長徐湖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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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官媒的質疑以及網友的窮追不舍,對此他對事件進行了回應,他對媒體訴苦:自己血糖高、前列腺不好,退休快二十年了,什么都不管了。
然而,對此網友并不買賬,很快媒體的發現徹底打臉了徐湖平。
一場拍賣會撕開的口子
讓我們將時間線倒回到2025年5月份,北京某拍賣行的預展大廳里,一幅明代仇英《江南春》圖卷展柜中,標價8800萬。
而此次事件的女主角龐叔令站在畫前,心跳驟然加速。
對于這幅畫卷,這位“龐萊臣的曾孫女”可是太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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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幅畫卷正是66年前,她父親龐增和親手將它連同其他136件家傳書畫,無償捐給了南京博物院。
那么,這幅理應安靜躺在博物館庫房中的國寶,為何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商業拍賣會上?
震驚之余,她立刻采取了行動。
她當場舉報,在相關部門的介入下,拍賣方緊急撤拍了。
然而,這只是揭開真相的第一步。
既然一件流出,會不會還有更多?
隨后,龐叔令申請進入南博庫房清點,結果讓人心涼:137件捐贈品,少了5件。
《江南春》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北宋趙光輔的《雙馬圖》等珍品,全都不見蹤影。
這件事鬧大后,很快南博進行了回應,回應的大概意思是:這5幅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就被專家認定為贗品,九十年代按規定做了“劃撥調劑”處理。
說白了,就是當廢品處理掉了。
可問題是,真的是廢品嗎?
6800塊錢的“廢品”,如今值8800萬
順著這條線往下查,更多內幕被媒體扒了出來。
根據媒體的追蹤報道,1997年,《江南春》被撥交給江蘇省文物總店。
2001年4月16日,一張銷售清單顯示,這幅“仿仇英山水卷”以6800元的價格賣出。
這還不算什么,詭異的是銷售清單上的名字,從媒體曝光的清單上看,買家姓名欄里寫著兩個字——“顧客”。
這也牽出一個疑問來,當年買賣文物是要實名登記的。
一個“顧客”就把價值連城的古畫帶走了,這操作怎么看都透著古怪。
說到這兒,就不得不提另一個讓人細思極恐的細節。
媒體扒出,另一件被南博定為“贗品”的《雙馬圖》,2014年就被拍出了230萬。
根據詳細的比對圖,畫上那幾枚印章,正是龐萊臣的專屬標記,相當于藏品的“身份證”。
如果真的是假畫,誰會花230萬買?如果是真畫,當初怎么就成了“處理品”了呢?
左手倒右手的質疑
簽過字的人不算經手人,那誰才算?
很快媒體將這件事的矛頭對準了徐湖平,因為他當時正是南博的副院長。
面對媒體追問,八十二歲的徐老先生表示自己身體不好,高血糖、前列腺都不好,退休快二十年了,這事沒經過他手,他也不懂書畫鑒定。
而剛回應這事后,就被媒體給打臉了。
媒體就扒出了1997年的撥交憑證,上面“院領導審批”一欄,赫然簽著“徐湖平”三個大字。
耐人尋味的是,當時他不僅是南博院長,還兼任江蘇省文物總店的法人代表。
左手批準“剔除贗品”,右手接收入店銷售,這操作怎么看都透著蹊蹺。
而更耐人尋味的是,其實早在2012年,就有南博職工實名舉報過徐湖平,涉及賬目混亂、私用國寶等問題,但最終不了了之。
既然管理存疑,那么作為處置依據的鑒定結論,又是否可信?
鑒定到底靠不靠譜
根據南博拿出的鑒定記錄顯示,《江南春》經歷過兩次“鑒定”。
1961年那次還算權威,張珩、韓慎先、謝稚柳三位書畫鑒定泰斗都在場,結論是“偽作,但偽得很好,龐家當年是當真跡收藏的”。
可1964年的第二次鑒定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參與的三個人里,有一位叫徐沄秋,根本不是鑒定專家,只是個文物征集員。
讓外行給國寶下“假貨”定論,這程序本身就站不住腳。
對此收藏界的馬未都也忍不住發聲:就算真是贗品,能騙過龐萊臣這種頂級藏家的仿品,本身就有極高的研究價值,怎么能當廢紙甩賣?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
鑒定結論或許有爭議,但處置方式絕對有問題。
結語
眼下,江蘇省文旅廳已經成立工作專班介入調查。
龐叔令也申請了強制執行,要求南博提供那5幅畫的詳細去向。
大家真正擔心的是:如果博物館可以隨意把捐贈品定性為“贗品”,再以白菜價“調劑”出去,幾十年后卻在拍賣行賣出天價,這條路走通了,以后誰還敢把傳家寶捐給國家?
希望這次調查能查個水落石出,別讓“顧客”成為永遠的謎,別讓捐贈者的善心變成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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