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毛澤東同志，這個國家主席我不當了！”
一九五六年六月，武漢長江邊，毛主席突然對身邊的人冒出了這么一句石破天驚的話。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敢出聲，還以為主席遇到了什么天大的政治難題。
誰也沒想到，他想辭職的原因，竟然是為了要去給一個水利專家當助手。
01
一九五四年那個夏天，老天爺像是跟中國老百姓有仇似的，把一盆盆臟水沒命地往長江里倒。
那一年的洪水，簡直就是一場噩夢。
這不是咱們平時見的那種漲水，那是百年不遇的特大殺劫。
武漢關的水位直接飆到了二十九點七三米，比一九三一年那個淹死無數人的大洪水還要高出將近一點五米。
京廣鐵路，這條國家的南北大動脈，直接癱瘓了一百天，整個國家就像是被攔腰砍了一刀，動彈不得。
但這還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那冷冰冰的傷亡數字：三點三萬人直接沒了，一千八百八十八萬人受災。
這哪是水啊，這分明就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怪獸。
中南海里，毛主席手里拿著電報，那手都在抖。
那一刻，他看的不是紙，是一條條剛剛還活蹦亂跳、現在卻泡在泥水里的命。
他把煙蒂狠狠地按在煙灰缸里，臉色鐵青，心里那個憋屈啊。
這長江，不治不行了！
再不把這頭“惡龍”鎖住，老百姓的日子還怎么過？
其實早在洪水爆發前的一年，也就是一九五三年，毛主席心里就已經開始琢磨這事兒了。
那時候他坐著“長江”艦視察，專門把長委主任林一山叫到船上。
那個場景，現在想起來都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毛主席指著地圖上的三峽口，直接就問林一山：
“你說，在支流上修那么多小水庫，加起來能不能抵得上在三峽修一個大水庫？”
林一山是個實在人，也沒那么多花花腸子，直接搖了搖頭。
他告訴主席，從防洪效果看，那些小打小鬧加起來，確實不如卡住三峽這個咽喉管用。
毛主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手里的紅鉛筆往地圖上重重一點：
“那就畢其功于一役！我們就先修這個三峽大壩！”
這話聽著是真提氣，可林一山心里發虛啊。
那時候新中國才成立幾年？一九五三年啊，家里窮得叮當響，拿什么去修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水壩？
林一山支支吾吾不敢接茬，心里估計在打鼓。
但毛主席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他看著窗外滾滾的江水，心里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這水，必須得管?。?/p>
02
等到了一九五六年，毛主席這股勁兒更是憋不住了。
那年六月，他在武漢橫渡長江，心情大好。
六十三歲的人了，在江水里游得那叫一個暢快。
上岸后，他看著林一山，突然說了那句把所有人嚇懵的話：
“你看能不能找個人幫我當主席，我給你當助手，幫你修三峽大壩好不好？”
這話雖然是笑著說的，但里面的分量，重得嚇人。
一個開國領袖，寧愿不當一把手，也要去修個水壩。
這是多大的癮？多大的決心？
在毛主席心里，這不僅僅是個工程，這是為了讓子孫后代不再當魚鱉！
他甚至連這首詞都填好了：更立西江石壁，截斷巫山云雨，高峽出平湖。
看著多豪邁，多爽快！
但現實往往就是這么骨感，甚至有點殘酷。
就在毛主席興致勃勃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一盆冷水迎頭潑了過來。
潑這盆冷水的，不是別人，是當時的電力工業部部長助理，李銳。
李銳這人也是個硬茬子，他覺得現在修三峽，純屬“冒進”。
他的理由很現實，也很扎心：
第一，國家兜里沒錢，這工程就是個無底洞，填進去多少都聽不見響；
第二，技術不到位，萬一修壞了那就是天大的災難，誰也負不起這個責；
第三，防空也是個大問題，大壩要是被敵人的原子彈炸了，下游幾省直接變成澤國，那不是治水，那是自殺。
這兩派意見，一派是林一山代表的“主戰派”，一派是李銳代表的“慎戰派”，直接杠上了。
這下好了，神仙打架。
03
一九五八年一月，廣西南寧。
這一天，注定要載入中國水利史冊。
毛主席把林一山和李銳都叫到了南寧會議的現場，讓這兩人當面“打擂臺”。
這就是著名的“林李之辯”。
會議室里的氣氛，緊張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林一山先上臺，講了兩個多小時，把修大壩的好處夸得像朵花一樣：
防洪、發電、航運，那是萬世之功！
毛主席聽得直點頭，臉上露出了笑容，看來這事兒有門兒。
緊接著，李銳上場了。
這哥們兒也是個狠人，不跟你講情懷，直接跟你算賬。
他只用了半個小時，就用一堆枯燥的數據，把林一山剛才畫的那個“大餅”給戳破了。
他說現在的國力，根本支撐不起這么大的攤子。
如果硬要上，很可能最后搞成個“爛尾樓”。
而且，大壩一旦出事，那就是滅頂之災，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毛主席聽著聽著，眉頭鎖成了一個“川”字。
他手里夾著煙，半天沒吸一口，煙灰掉在褲子上都沒發覺。
那一刻，他的心里肯定在進行一場天人交戰。
感性上，他恨不得馬上把大壩修起來，讓長江聽話；
但理性上，他知道李銳說的是實話，國家確實窮，經不起折騰。
那種感覺，就像是看著自家的孩子生病，手里卻沒錢買藥一樣難受。
三天后，結果出來了。
毛主席做出了一個極其艱難的決定：
采納李銳的意見，三峽工程，暫緩！
這四個字，對毛主席來說，得有多沉重？
那個想辭職修壩的老人，最終還是向現實低了頭。
但他沒死心，他在文件上寫下了八個字：積極準備，充分可靠。
意思是，現在不修，不代表以后不修；只要條件成熟了，咱還得干！
04
為了給三峽探路，毛主席后來拍板先修了個“小三峽”——葛洲壩。
這就好比是先拿個小項目練練手，積累點經驗教訓。
可是，時間是不等人的。
到了七十年代，毛主席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
他躺在病床上，還要聽關于葛洲壩工程的匯報。
那時候，國際形勢也變了，這事兒變得更加復雜。
一九七零年十二月二十六日，是毛主席七十七歲的生日。
就在這一天，他批準了興建葛洲壩工程。
這算是在他有生之年，給治理長江這件事，畫上了一個逗號。
但他心里清楚，那個真正的“句號”——三峽大壩，自己恐怕是看不到了。
有一次，他跟身邊的工作人員聊天，說著說著，聲音就低沉了下去。
他看著遠方，眼神里滿是落寞：
“將來我死了，三峽大壩修成后，不要忘記在紀念文章中提到我?！?/p>
這句話，聽得在場的人心里像被刀割一樣。
這就是一代偉人的遺憾?。?/p>
他這一輩子，要把天翻過來，要把地覆過去，可唯獨這條江，成了他心頭永遠的痛。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主席走了。
他走的時候，長江依舊在咆哮，三峽依舊險峻，那個“高峽出平湖”的夢想，還停留在紙上。
這事兒難道就這么黃了？
當然沒有！
歷史的車輪雖然滾得慢，但從來沒停過。
雖然毛主席沒看到，但他種下的那顆種子，一直在土里憋著勁兒呢。
后來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國家有了錢，技術也牛了，那些曾經攔路的老虎，一只只都被打趴下了。
一九九四年，三峽工程正式開工。
二零零六年五月二十日，三峽大壩全線建成！
那天，大壩像一條巨龍橫在長江上，把那個奔流了億萬年的水，治得服服帖帖。
洪水？那是過去式了。
現在那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水電站，源源不斷的電能送到全國各地。
如果毛主席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會不會點上一支煙，笑著說一句：
“這事兒，辦得漂亮！”
他當年想辭職都沒干成的事，后人幫他干成了。
這也許就是最好的告慰吧。
那個曾經為了百姓安危愁得睡不著覺的老人，那個想當助手修大壩的領袖，他的名字，其實早就刻在了這道巍峨的大壩上。
不用刻在碑上，也不用寫在文章里。
只要這大壩還在，只要這長江水還流，老百姓心里，就永遠有他的一筆。
這就是歷史給出的最公道的答案：
有些事，一代人做不完，但只要方向是對的，總有人會接著干下去。
這，就是中國人的愚公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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