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5年李鴻章他們在談判桌上咬牙簽的字,當年差點被罵成篩子,結果100年后大家才回過味兒來:這三個加起來才20來平方公里的“越南風情”小島,竟是清朝留給廣西最神的“壓箱底”寶貝。
游客第一次去廣西東興的“京族三島”,腦瓜子經常是嗡嗡的。
耳朵里聽的是跟越南語九成相似的土語,滿大街飄的都是奧黛長衫,連拜的城隍爺老家都在紅河三角洲。
這種恍惚感特別強烈,你明明拿著身份證,掃著微信支付,卻總感覺是不是誤闖了國界線。
但這三個島——巫頭、萬尾、山心,確實是咱們56個民族里唯一的海洋民族京族的地盤。
歷史有時候就是個愛開玩笑的老頭,非得隔上一百年,才能讓你看懂當初那步棋到底有多神。
要把這事兒說明白,咱們得穿越回1885年。
那是個什么年份?
說它是大清的“至暗時刻”一點不過分。
法國人當時就是奔著吃絕戶來的,先是一口吞了越南南部,接著一路北上,槍管子直接懟到了清朝的南大門——鎮南關。
那時候的清政府,剛被太平天國折騰去半條命,洋務運動雖然搞了幾年,但家底子薄得可憐。
![]()
雖說老將馮子材在鎮南關來了個絕地反擊,把法國人揍得找不到北,但朝廷里的明白人都清楚,這仗要是接著耗下去,大清這艘破船非得散架不可。
于是,前線剛打贏,后方就坐到了談判桌前,這就有了那份后來爭議巨大的《中法會訂越南條約》。
很多人一聽晚清簽條約,第一反應就是“賣國賊”,這火氣沒毛病,畢竟宗主權沒了,越南成了法國人的后花園。
但在劃界這條線上,清朝的那幫談判代表,其實真的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當時勘界這事兒亂得像鍋粥,牽扯到云南、廣西、廣東三個方向。
法國人的算盤珠子撥得震天響,恨不的把界碑插到南寧去。
雙方在談判桌上那是拍桌子瞪眼,唾沫星子橫飛,誰也不讓誰。
就在這種像菜市場討價還價的極限拉扯中,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交換出現了。
為了保住鎮南關(現在的友誼關)這條命脈,也為了把當時歸廣東管的沿海防線弄清楚,清朝代表死磕到底,硬是把原本屬于越南管轄、居民也多是越南移民后裔的京族三島,給劃進了中國版圖。
代價是什么呢?
云南方向丟掉了動梭、勐賴等兩百多平方公里的地,廣西方向雖然拿回了金龍峒,但也因為資料確實是筆糊涂賬,把里板、隴保幾個村子劃給了對面。
![]()
這筆買賣當時看著挺虧,畢竟咱們老祖宗講究“寸土必爭”,丟一塊地都心疼得睡不著覺。
但要是把時間軸拉長了看,這操作簡直就是開了“天眼”。
大家琢磨琢磨,如果當年沒有法國人橫插這一杠子,沒有這道硬邦邦的國界線,這地方現在指不定是誰的呢。
如果讓清朝和越南阮朝這哥倆自己談,那絕對是一筆爛賬。
越南雖說是藩屬國,但在領土問題上從來都不是省油的燈。
阮朝自己家里亂成一鍋粥,但對于邊境那些“三不管”地帶,向來是能占一點是一點。
清朝呢,那時候也是泥菩薩過江,邊疆管理粗放得很,很多地方連個靠譜的地圖都沒有。
如果沒有1885年這次哪怕是屈辱的“硬切割”,像京族三島這種離得近、血緣又親近越南的地方,大概率會隨著時間推移,慢慢變成越南的實控區。
更有可能的是,隨著清朝越來越不行,越南(或者背后的列強)會像蠶吃桑葉一樣,一點點把廣西沿海的防線往北推。
那塊界碑不光是分開了土地,它其實是給這方水土裝了一道防盜門,把后面一百年的戰火都擋在了門外。
更要命的是,如果沒有這條明確的法理界線,后來的劇本對廣西來說可能是災難級的。
![]()
大家別忘了,法國人走了之后,越南可是經歷了近百年的戰火洗禮。
先是抗法,接著是慘烈的越戰,后來又是跟咱們的邊境沖突。
如果京族三島甚至更多的廣西沿海地區當時歸了越南,那這塊地在隨后的幾十年里,大概率會被炸得稀巴爛,別說發展經濟了,能全須全尾活下來都不容易。
反觀劃歸中國之后,這三個小島的命運徹底改寫了。
雖然京族同胞在語言習俗上保留了自己的特色,但在國家認同上,早就跟咱們融為一體。
尤其是改革開放以后,這里的邊境貿易和旅游業簡直是坐上了火箭。
現在你去萬尾金灘看看,那是國家4A級景區,每年接待游客幾百上千萬。
當年那個只能靠打魚撈蝦、甚至還要受海盜欺負的窮海島,現在成了寸土寸金的聚寶盆。
2022年東興市的經濟總量接近80個億,這在邊境城市里可是相當亮眼的成績。
而這一切的繁榮,說白了都要感謝1885年那一紙條約,把這塊地從戰亂的泥潭邊緣生生拉了回來,鎖進了一個和平穩定的保險柜里。
當然了,咱們說這事兒,不是要給殖民侵略洗地。
![]()
法國人的介入,本質上就是列強瓜分世界的貪婪行為,把中越這兩個原本“唇齒相依”的鄰居硬生生掰開,造成了后來無數的地緣悲劇。
但歷史這玩意兒就是這么吊詭,它充滿了意外和反諷。
那個本意是掠奪的條約,在客觀上卻幫當時虛弱的中國“固化”了一條至關重要的南疆防線。
它就像一道防火墻,雖然立起來的時候讓人屈辱難受,但卻在隨后的百年風雨中,實實在再地保住了一方平安。
當年的那些大清官員,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們在談判桌上無奈保下的這幾個“泥腿子島”,會在一百多年后成為中國邊疆最富庶、最安寧的明珠之一。
如今,當我們站在京族三島的哈亭里,聽著獨弦琴那悠揚的調子,看著不遠處繁華的東興口岸,再回望那段歷史,心里難免五味雜陳。
2023年,東興口岸的出入境人數突破了500萬人次,那塊立于清光緒年間的界碑,依然靜靜地立在那里,身上長滿了青苔。
參考資料:
廣西壯族自治區地方志編纂委員會,《廣西通志·外事志》,廣西人民出版社,1998年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