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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春,豪豪爸爸把一雙兒女都叫到床前,交代了他最后的囑托。“奶奶身體不好,還有眩暈癥,你倆要照顧好奶奶,平日里少花點錢,好好讀書,將來要做一份好的工作。”兄妹倆真切地答應著,以為這只是爸爸尋常的交代。可當他們放學走進家門,爸爸卻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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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要從那場離別說起,2019年的秋雨下個不停,一個周末的早上,兄妹倆被一陣陣吵鬧聲驚醒,等兩人起身下地,媽媽已經收拾好了簡單的行李,氣憤地要奪門而出。“媽媽走了,過些天接你們走,要是不愿跟媽媽走,你們就跟著爸爸。”經過那個殘忍的周末之后,這句話最終成了空谷回音,媽媽沒有再回來,兄妹倆日思夜盼也見不到媽媽的影子,不久后爸爸就接到了村部的離婚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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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坐在門框上一支煙接著一支,以后的日子里爸爸仿佛沉默了許多,他同時做著兩份工作,白天在礦山看機器,晚上又去快遞站做分揀,他必須照顧給兩個孩子足夠的生活保障。三年時間,兄妹倆的身高像拔節的竹子,一天高過一天。豪豪爸爸也因為長久的勞累,落下了病,他時常咳嗽得連呼吸都很費力,終于在一次檢查中,豪豪爸爸被確診肺癌,并且已經到了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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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瞬間塌了,豪豪爸爸住進了省城的醫院,在一番檢查后,事情卻沒有那么簡單,除了肺癌,豪豪爸爸又被確診了腦癌,這下子僅有的希望也破滅了。雙癌的折磨讓豪豪爸爸瘦得皮包骨,在治療了半年后,醫院率先建議放棄,癌細胞已經擴散全身,即便是控制住肺癌,腦癌的進展速度也超乎想象。“娘,我想回家了,兩種癌癥就算控制好一個,另一個也足夠要命,咱們少花點,也能少遭些罪。”奶奶心有不甘卻無奈只能接兒子回了家,靜靜地等待著命運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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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豪爸爸不怕死,害怕的是在家靜等死亡的降臨,因為他還有太多的事沒有完成。老娘已經年邁,自己走了誰來給她養老,一雙兒女又那么小,妻子離家放棄了責任,他還有太多未竟的事等著交代。三個月后的一天早上,豪豪爸爸把一雙兒女都叫到了床邊,親口交代了他的擔憂,等兒子女兒都踏出家門去了學校,豪豪爸爸才放心地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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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走了,留下了一雙兒女和17萬債務。沉重的壓力一下子壓在奶奶老陳的肩膀上,過去兒子還在時,雖然幫不上啥忙,可一切都還有緩兒有盼頭,這下兒子走了,老陳一下子就丟掉了主心骨,身子仿佛在一夜之間衰敗的不成樣子。高血壓、眩暈癥、心臟病,藥瓶在桌上排成一排,夜里經常能聽見老陳的哎呦哎呦的喘息聲。“哥,我們退學吧”“不行,我們答應過爸爸要好好學習。”生活被分割成極度艱難的日日夜夜,祖孫三人的生活一下陷入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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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快點寫,天快黑了,奶奶舍不得開太久的燈。”這種極度的困境下,祖孫三人都在抱團省錢。“娃娃別擔心,奶奶得活到你們上大學。”從還清第一筆債務那天,老陳仿佛又有了些許的信心,她買了半斤肉給孫子孫女包了餃子,熱氣騰騰的餃子端上鍋時,老陳被眼淚迷了眼,那是兒子過世后,老陳第一次哭得泣不成聲,這日子太難了,要不是有孫子孫女要養,老陳真想破罐子破摔,就這樣糊涂的走完最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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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關閉一扇門,就會開一扇窗。老陳的僅剩的光亮就是自己的孫子孫女,為了他們老陳一直在咬牙堅持,也確確實實能在孩子們身上看到回報。老陳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孫子孫女身上,可這一路的苦只能嚼碎了往肚子里咽。兩個孩子,什么都是雙份的花銷,現在用錢的理由也千奇百怪,根本不是吃飽和穿暖那么簡單。空有意志的老陳,在現實面前被擊得粉碎,她很難支撐住孩子們的愿望,而孩子們的愿望就是自己的愿望。原創作品,嚴禁任何形式轉載,侵權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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