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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365年,在中亞的錫爾河北岸,突如其來的暴雨將整片平原變成泥潭。帖木兒的軍隊深陷其中,遭遇到軍事生涯的最慘痛失敗。
這位未來的世界征服者,險些因疏忽大意而失去所有。結果卻是驚人翻轉,讓他意外登頂權力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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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的崛起本身就是一個歷史意外
早在1363年,年前的帖木兒在亂世中嶄露頭角。他與妻兄侯賽因聯手,成功將東察合臺汗國的軍隊趕出河中。隨即扶植成吉思汗的后裔哈比勒為可汗,以恢復西察合臺汗國之名建立實際統治。
不過,來自東察合臺的威脅并沒有解除。大汗也之子伊利亞斯向來暴虐,第二年就集結大軍西進,誓要奪回祖先故土。帖木兒陣營雖占據地利,但統治基礎極同樣脆弱。特別是出生高貴的侯賽因,殘暴程度絲毫不輸于對手。這讓他們擔心遭民眾背叛,只能率軍前出至錫爾河進行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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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坐大象的東察合臺大汗
公元1365年,兩軍在北部的奇爾奇克河畔展開決戰。帖木兒在首日交鋒中展現卓越才能,率領左翼擊潰東察合臺人的右翼精銳。
彼時,傳統蒙古戰術趨于淘汰,中亞各路勢力的排兵布陣又回歸突厥傳統。通常用最精銳的具裝甲騎擔任右翼主攻,留下大批武備寒酸的輕騎兵到左翼牽制強敵。所以,帖木兒的局部勝利含金量極高,證明其軍事技藝遠高于普通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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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與蒙兀兒人的對峙
然而,本應優勢更大的侯賽因,卻在自己的右翼被蒙兀兒人徹底擊潰。相比只據有碣石一帶的帖木兒,他的直轄領地以撒馬爾罕為中心,足以供養更多精銳部隊。奈何實操水平太過感人,不得不靠盟友掩護下撤退。
此舉讓部下士氣跌至谷底,暴露聯軍缺乏協同作戰的致命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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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僅憑左翼輕騎兵就擊敗蒙兀兒右翼
次日清晨,兩軍重組后列陣對峙。豈料天象突變,磅礴大雨如天漏一般傾斜而下。原本堅硬的干旱土地,瞬間化為深及馬腹泥潭。帖木兒的騎兵措手不及,眼睜睜看著馬足深陷泥沼,腹部貼著臟水而無法掙脫。
更要命的是,暴雨讓箭矢尾部的羽毛脫落,士兵衣甲也在浸濕后愈發冰冷。不久,許多部隊就開始在泥水中掙扎,整個陣型徹底瓦解。甚至還有部將苦思丁,眼看局勢不妙率部臨陣脫逃,從而引起聯軍崩潰的連鎖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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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賽因的右翼在戰斗中表現一敗涂地
相比之下,東察合臺的士兵似乎早有準備。波斯史官亞茲迪在《勝利之書》中記載:蒙兀兒人用氈子遮蓋衣甲武器,待雨停后掀氈而戰,故而馬匹精壯、裝備完好。
顯然,這是因為他們來自城市化率較低的草原區域,對可能遭遇的突發狀況更有經驗。帖木兒的人馬多生活于城市化率較高地區,常在距離不遠的市政、堡壘間轉移,自然對野外的風云變幻較為遲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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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在東察合臺騎兵的沖鋒中崩潰
無論如何,伊利亞斯的精騎在天晴后發起沖鋒。帖木兒一方早就失去還手之力,潰敗迅速演變成單方面屠殺,至少有上萬人溺斃于泥潭或錫爾河中。他本人只能倉皇南逃,徑直渡過阿姆河后奔向老家。侯賽因索性鉆入更遠的興都庫什山區,將好不容易奪取的河中全部拋棄。
于是,東察合臺軍隊乘勝進逼撒馬爾罕,希望能兵不血刃的重奪富庶城市。原先的官員紛紛逃亡,連組織象征性抵抗的欲望都徹底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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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馬爾罕的強硬抵抗讓蒙兀兒人被迫撤退
然而,歷史在此處展現出驚人反轉。撒馬爾罕的幾位大毛拉挺身而出,在城市廣場號召市民保衛家園。在他們的賣力感召下,城中商人、市民甚至婦女都拿起武器,乃至用血書在城墻上寫下誓言。
因此,東察合臺軍隊雖包圍城市,卻遭遇超乎想象的頑強抵抗。數日后,大規模馬瘟迅速傳播,戰馬死去3/4,讓騎兵失去機動力。面對瘟疫與堅城的雙重打擊,伊利亞斯不得不下令撤軍,失去重奪河中的最佳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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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木兒與侯賽因得以重返撒馬爾罕
這場圍城奇跡徹底改寫戰局,東察合臺汗國元氣大傷,更是在接下去撤退途中損失慘重。帖木兒與侯賽因則抓住機會,以勝利者姿態重返撒馬爾罕。公元1366年,他們又卡巴-馬坦伏擊趕來增援的蒙兀兒人,徹底穩住自己的河中控制權。
可惜,失去強大威脅后的塑料同盟,注定無法像過去那般長久。侯賽因一直憑借出生優勢,在利益分配中撈取更多好處。帖木兒作為實際的中流砥柱,往往只能分到殘余邊角料。而且兩人在對待民眾、貴族的態度上也千差地別。徹底攤牌不過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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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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