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罵:“才守寡一個月,就這么開心?”有人冷嘲:“愛情果然只是傳說。”聲音來得又快又狠,像冬天的一陣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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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xiàn)場的工作人員回憶,那天翁帆在展廳里走了三圈,每到一幅舒同早年的小楷前就停十幾秒,像在讀一封長信。她請講解員把“舒同求學(xué)時寫給母親的信”那段再念一遍,聽完后點(diǎn)頭,說了一句:“他也是在用寫字跟親人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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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展覽主題、楊振寧生前最愛的書法、以及她此刻的處境,全縫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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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笑容是什么信號?心理學(xué)里有個詞叫“哀悼中的微笑”,出現(xiàn)在至親面前,是一種“獲得安全感后的肌肉松弛”。那天在場的美術(shù)館志愿者注意到一個細(xì)節(jié):翁帆笑完,下意識用左手捏了捏右手的虎口——那是楊振寧生前握她手的姿勢。笑不是遺忘,而是把巨大的缺口暫時包裹起來,好繼續(xù)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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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接下來的三年,她給自己排了什么課表?1. 清華建筑學(xué)院,非編制講師,新課《近代建筑田野調(diào)查》。她會把楊振寧2000年后寫的《物理與美》手稿里關(guān)于“科學(xué)建筑觀”的段落整理成補(bǔ)充講義。2. 高等研究院,繼續(xù)當(dāng)助理研究員,負(fù)責(zé)把楊振寧2000—2022年的手稿數(shù)字化,預(yù)計三年完成。團(tuán)隊給她配了兩名博士后做助手,她堅持自己一頁一頁拆線、掃描、編號,“我怕別人漏掉他隨手寫在頁腳的批注”。3. 管理“青年建筑史基金”,每年600萬人民幣,專門資助30歲以下學(xué)者做冷門建筑測繪。第一期的20人名單里,7個是她親自面試的本科生。4. 2026年2月,將去劍橋大學(xué)丘吉爾學(xué)院做訪問學(xué)者,題目暫定為“楊—米爾斯理論在建筑幾何中的隱喻”。劍橋給她留的辦公室,窗外就是當(dāng)年楊振寧讀博士時路過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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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搬家那天只有34箱10月30日,翁帆從清華園別墅搬到校內(nèi)一套60平米的小公寓。搬家工人說,34箱里30箱是書和資料,剩下4箱是生活用品。她留下最大的一件家具,是楊振寧90歲那年親手釘?shù)臅埽夷荆9と藛栆灰穑龘u頭:“留給下一任住客吧,也許有人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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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追思會上,她把21年壓縮成8頁紙12月10日,清華主樓報告廳。她穿同樣的黑毛衣,讀到第3頁開始哽咽,停了兩秒,抬頭看向會場最后一排的音響師:“能再放一遍那段鋼琴嗎?他走之前一周自己彈的。”那是楊振寧隨手彈的《友誼地久天長》,手機(jī)錄的,背景里還有翁帆小聲和節(jié)拍器“1、2、3、4”。讀到最后一段,她沒哭,聲音反而輕了:“他把一個很大的世界遞到我手上,現(xiàn)在輪到我去指給別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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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寫給屏幕前的你悲傷不是一張凝固的表情,而是一條會流動的河。有人站在岸邊拍照,說你怎么不流淚;有人跳進(jìn)水里,感受它的溫度。翁帆把展覽、課程、手稿、基金、訪問學(xué)者,一塊塊墊在腳下,讓自己離河面高一點(diǎn),不被淹沒。偶爾,她會在某個瞬間露出笑意——那不是對岸,只是抓住了一塊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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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帆的缺口很大,但她把缺口變成了路。路的那頭,是楊振寧留給她的“很大的世界”;路的這頭,是我們能不能給她留一點(diǎn)呼吸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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