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斑羚被CITES附錄除名！脫離國際保護傘，圈養能否定義恢復？

南非白斑羚國家公園的一頭白斑羚。攝影：Bernard DUPONT（CC BY-SA 2.0）

白斑羚（Bontebok）是一種原產于南非西開普省的特有羚羊，面部白色、臀部以及深棕色皮毛上有白色的斑塊。它們主要棲息于芬博斯（Fynbos）和雷諾斯特灌叢（Renosterveld）等開放草地，是比較典型的晝行性動物，以群居為主。歷史上，由于過度捕獵和棲息地喪失，白斑羚在20世紀30年代曾瀕臨滅絕，種群數量一度跌至極低的水平。得益于嚴格的保護措施，特別是通過在私人土地上進行的保育和可持續利用，該物種的種群數量已顯著恢復，成為媒體宣傳的通過保育努力成功拯救物種的典范之一。

海潮天下（Marine Biodiversity）從《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官宣獲悉，南非特有這一白斑羚物種，在瀕臨滅絕的邊緣實現逆轉之后，如今已成功解除國際貿易限制。2025年12月，在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召開的《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第20屆締約方大會上，150多個締約方達成共識，一致同意將白斑羚從CITES附錄II中移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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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桌山國家公園的芬博斯（fynbos）植被中，一頭白斑羚（Bontebok）與她的幼崽。攝影：Ceratotherium simum simum（2017）（CC BY-SA 4.0）

南非在提案中強調，白斑羚的種群數量已從20世紀30年代的僅存17只，回升至目前的9800到11000只。這一恢復是該物種得以脫離CITES管制的根本依據。

不過，在這個成功故事背后，仍存在值得關注的地理分布問題。

目前，生活在白斑羚自然棲息地——西開普省——的個體不足2500只。由于棲息地喪失、破碎化以及當地景觀的持續萎縮，西開普省的種群增長依然受限。與之形成對比的是，超過70%的白斑羚現在棲息在自然范圍之外，主要在東開普省、自由州和北開普省的私人土地上繁衍。提案指出，正是這些私人土地上的種群，為該亞種的保護做出了實質性的貢獻。

白斑羚（Bontebok）在紅色名錄中的情況。圖源：IUCN紅色名錄官網網

南非政府認為，移除限制能帶來更積極的保護效果。

他們指出，在2010年~2023年間，國際貿易規模較低且受到嚴格監管，共出口了約2090件獵物標本和35只活體動物，未發現非法貿易證據。該提案強調，狩獵活動是補貼私人土地上白斑羚保護成本的重要資金來源。

但CITES繁瑣的行政要求，卻導致白斑羚的商業價值大幅下跌，拍賣價格從2017年的約5000美元驟降到了如今的約300美元。價值的低迷，直接打擊了土地所有者保護該物種的積極性。南非政府預計，解除CITES管制將推高市場需求和價值，價格有望增長4倍，從而激勵更多土地所有者投入白斑羚的保護工作，擴大棲息地。該提案明確指出，解除附錄管制將鼓勵私人土地所有者保育白斑羚，尤其是在自然分布區內面臨農業和城市擴張威脅的情況下。

南非專業獵人協會對CITES的決定表示贊賞，認為這是對土地所有者、保護主義者和狩獵行業多年來在負責任的野生動物管理方面投入的肯定。他們將白斑羚視為“可持續利用和基于科學管理推動物種真正恢復”的有力例證。

不過，動物福利團體對此表示擔憂，認為移除保護措施可能會給野生種群帶來新風險。

南非人道世界動物組織警告稱，白斑羚在其自然分布區內依然脆弱，面臨破碎化、基因多樣性低以及嚴重的雜交威脅。該組織認為，這項決定是“極度冒險的”，因為它采納了將主要在非原生區域私人土地上的圈養個體視為白斑羚功能性種群的觀點。該組織的野生動物高級主管奧黛麗·德爾辛克強調：“缺乏CITES的貿易控制將威脅多年的精心保護工作，使野生種群面臨雜交風險，并去除了對脆弱遺傳基因的關鍵保障。”此外，該組織提到，南非和全球的IUCN紅色名錄評估主要關注自然范圍內的保護狀況，而排除了引入私人土地上的種群，并且雜交已經是白斑羚和斑紋羚亞種生存的重大威脅。

本文僅代表資訊，供讀者參考，不代表平臺觀點。

資訊源 | CITES

文 | 滄溟

編輯 | 海潮君

日期 | 2025年12月14日

參考資料：
https://cites.org/eng/sg-statement/cites-cop20-closing-remarks-2025
https://en.wikipedia.org/wiki/Bontebok
Radloff, F.; Birss, C.; Cowell, C.; Peinke, D.; Dalton, D.; Kotze, A. (2017). "Damaliscus pygargus ssp. pygargus". IUCN Red List of Threatened Species. 2017 e.T6236A50185717.
https://mg.co.za/the-green-guardian/2025-12-09-bontebok-delisted-at-cites-south-africa-wins-bid-to-lift-international-trade-restrictions/

全球環境治理

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

《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CITES）是1973年通過、1975年生效的一項多邊環境協定，目前已有超過180個締約方。該公約旨在確保國際野生動植物及其制品貿易不會威脅物種的生存，通過建立附錄制度對不同瀕危程度的物種實施分級管制，要求成員國在進出口、再出口和引入自海的過程中實行許可和證書管理。CITES被廣泛視為全球野生動植物保護與可持續利用的重要法律框架，是打擊非法貿易、促進國際合作、維護生物多樣性的重要工具。

關于 CITES CoP20

《瀕危野生動植物種國際貿易公約》第20次締約方大會（CITES CoP20）將于2025年11月24日至12月5日在歷史名城——烏茲別克斯坦撒馬爾罕舉行。CITES CoP20的大會主題口號為：“連接自然與人類”（Bridging Nature and People）。此次大會的節點，恰逢CITES公約生效50周年。

攝影：水云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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