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來真的？HR6508法案已提交國會，要求美國退出北約

提案出自肯塔基州共和黨議員托馬斯·麥西之手，他的邏輯很簡單：北約背離了初衷，作為冷戰時期的產物，它曾經是針對蘇聯的，如今蘇聯已經消亡，北約卻沒有解散，反而向東擴張，使得美國不得不同時面對俄羅斯這兩個問題。

他還指出歐洲經濟并不弱，但卻把安全責任推給美國，由美國納稅人給富裕的歐洲國家買單，美國軍人承擔風險，這不劃算。他引用了“國父的警告”，即憲法并不鼓勵陷入復雜的海外旋渦之中，美國的社會和財政都承受著巨大的壓力，沒有必要為了北約的長期軍事行動買單。

特朗普對歐洲長期不滿，常用“試探式放風”的方式：先放出風聲，觀察輿論以及盟友、對手的反應，然后一步步推進。即使法案暫時無法通過，但是國會層面的聲音更加完整、系統，足以使歐洲為之震動。而且美國國內孤立收縮的情緒也正在發展到頂峰：對中東戰爭、長期駐軍、烏克蘭沖突的厭倦情緒蔓延開來。共和黨人把“減少海外責任”包裝為現實收縮，“退出北約”已經不是辯論中的臺詞，而是可以拿出來討論的議題。

從技術上講，第13條給出了退出的途徑，在美國正式發出通知之后，時間線就開始了。HR6508要求總統發出通知，把象征性的動作變成程序開關，等到國內的政治風向合適的時候就可以啟動了。歐洲最擔心的不是美國哪一天突然離開，而是美國變得不可靠。

同盟的核心就是可信度，平時不怎么出頭，有事時就在那里就可以了。但是當美國多次強調“不保證”之后，不確定的陰影就籠罩到了歐洲每一個戰略縫隙上。只要讓人有“說變就變”的感覺，信心就會受到嚴重的損害。現在美國對大西洋關系的看法也變了：以前有責任兜底；現在剝削沒有停止，保護減少，利益至上。

兩個基礎問題已經出現，第一，美國力不從心：財政、產業和社會割裂使得它無法同時承擔起對歐洲、亞太和中東的責任，開始有選擇地放棄一些地區，并且集中資源在國內。不是愛不愛盟友的問題，而是能不能的問題。其二，歐洲應該醒悟了：美國這臺機器已經無法維持以前的速度了，就算換一個更重視盟友的總統，只要國內硬實力和社會壓力不足，保護就難以穩定。如果還指望美國像二戰時那樣無條件兜底，那就是對時代的一種誤讀。

政治不能光看投票，象征動作不斷累積就會推到邊界：今天是提案，明天就是資金凍結，后天就是部分撤出，再往后就是淡化防務承諾了。對歐洲而言，不確定比退出更可怕，每一次危機都要試探美國的底線，而試探會使得信心、時間、安全耗盡。

歐洲的焦慮也來自于對俄羅斯的看法：美國的可信度下降了，東歐前線的安全感也降低了，軍費可能不會再被放在預算的最后，能源、安全、產業等政策都會變得更加嚴格。有人認為這是逼迫歐洲自立自強，也有人認為這會帶來更高的成本和風險。

此事還在路上，提案不一定能通過，但是討論不會停止。是否真的退出，要視華盛頓的政治博弈、財政和社會承受能力以及外部危機的發展而定。可以肯定的是，歐洲不能把希望寄托在美國的情緒之上，應該做好最壞的打算：該出的錢要出，該承擔的責任要承擔，該填補的漏洞要填補。口號上堅不可摧意義不大，安全最終來源于資源、產業、軍事力量以及可信的政治體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