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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寒風打在臉上,小縣城公墓里的松柏積了層薄雪,和姐妹們帶著各自的孩子,站在爸媽的墓碑前,線香的裊裊輕煙在風里微微繚繞,藍天下墓碑上爸媽的照片愈發(fā)清晰。
今天是媽媽三周年忌日,今年也是爸爸離開的十周年,這次特意帶著女兒從外地回老家,和姐妹們一起祭奠父母,遺憾的是遠在國外的弟弟沒辦法如期歸來。
照片里爸媽的微笑一如既往的溫暖慈愛,看得人心里酸澀眼眶發(fā)熱。忽然想起數(shù)十年前,也是這樣的冬天,爸媽背著、抱著、牽著我們幾個孩子,踩著厚厚的積雪回姥姥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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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爸爸在公社水庫上班,大姐出生后,媽媽便辭去了老師的工作,之后又陸續(xù)生育了我和幾個姐妹弟弟。爸媽感情很好,一個內斂深沉,一個溫柔細膩,那時日子雖不算富裕,但我們過得充實而快樂。
冬天的早晨,天不亮媽媽就起來生爐子做飯,等我們醒了,滿屋子里都彌漫著米粥的香氣和熱氣。那時候總嫌媽媽嘮叨,嫌飯菜一成不變。直到生了女兒,才明白那些嘮叨里全是牽掛,那些重復的飯菜里全是用心,忽然就懂了當年媽媽看著我們吃飯時,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爸爸性格剛直話不多,單位很忙,回到家也總是默默地幫媽媽做事。他寫得一手好字,每到過年,炕頭上就堆滿了紅紙,爸爸伏案寫字,媽媽在一旁裁紙,我們圍著看,偶爾幫著遞支筆,心里滿是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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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對我們要求很嚴期待也很高,我考上大學,爸爸開心地請同事來家里吃飯,自己先喝醉了。參加工作后,爸爸給我寫了四個字:“天道酬勤”。這四個字,我記了一輩子,也踐行了一輩子,不管遇到什么困難,想起爸爸的字,就有了堅持下去的勇氣。
爸爸走的時候是79歲,在查出肺癌晚期的三個月后。爸爸走后,本已偏癱且癡呆少語的媽媽更是再沒說過一句話。在姐妹們的精心照顧下,臥床近十年的媽媽在家中安然離世,享年83歲。
父母去世后,我們姐弟每年的清明或二老的忌日都會相約回老家掃墓。真的好想好想爸爸媽媽啊,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就想起那些曾經(jīng)快樂的時光。爸爸媽媽的音容笑貌始終像烙印一樣刻在心里,每次想起,都忍不住落淚。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過于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年輕時,為了工作為了家庭,除了有限的節(jié)假日,鮮少有時間陪伴在父母身邊。去年女兒結婚了,如今我也臨近退休,有大把的時間了,可卻沒有了在父母膝前盡孝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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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爸爸和媽媽在另一個世界團聚,應該不會孤單了!感恩我最愛的爸爸媽媽,是他們用一生的辛勞,給了我們姐弟一個最溫暖的家。也是他們,用自己的正直和善良,教給了我們最樸實的道理。
如今,我們也成了父母,學著他們的樣子,照顧孩子,經(jīng)營家庭,把他們的好一點點傳遞下去,也因此都有了自己幸福的家庭。以后的每一年,我們都會回來,因為這里有我們的根,讓我們在人生的道路上,永遠有勇氣,有力量。
窗外,寒風還在吹,但陽光很好心里很暖。愿天堂沒有病痛,沒有寒冷,愿爸爸媽媽在那里,永遠平安喜樂。我們會帶著他們的愛和期盼,好好生活,好好守護這個家,直到我們再次相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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