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注射進體內,耳邊的聲音逐漸消失。
等再醒來的時候,我已經躺在病床上,身邊就只有醫生。
面對我這個老熟人,許醫生的臉色很難看:
“沈詩語,你這次又是因為什么想死?”
“要不是緊急洗胃,你就沒命了知不知道!”
胃里火燒火燎,我卻感覺不到似的,目光空洞地望著天花板:
“有人給我寄了骨灰盒和我的遺照,說讓我去死。”
醫生愣怔半晌,嘆了口氣:
“命是你自己的,別人讓你死就死?”
“以后別再做這種傻事了。”
能聽得出來,他也很無奈。
五年里,我已經自殺了三次。
第一次從四樓一躍而下,結果因為高度預判錯誤,沒死成。
想到還在監獄等著我去接的哥哥,我立馬就后悔了。
拖著鮮血淋漓的身子去了醫院。
第二次,我選擇割腕。
血快流干的時候,我看著滿地的鮮紅,忽然意識到自己是租的房子。
死在別人家里,徒增晦氣。
于是我又去了醫院。
這是第三次。
我已經顧不上哥哥,顧不上別人。
把攢了好久的安眠藥一次性全倒進嘴里。
卻依舊沒死成。
醫生還在耳邊念叨:
“這次你出院以后,安眠藥我會給你控制量的,你每天過來取吧,不能一次性給你。”
說完,他準備離開。
我嗓音沙啞地叫住他:
“醫生,你有沒有看見一個男人,長得和我有點像的?”
都是老熟人了,他自然知道我有個哥哥正在坐牢。
于是有些同情地搖了搖頭:
“沈詩語,你的精神有些恍惚了,趕緊休息吧。”
“哪有什么男人,是個年輕的小姑娘送你來的,說是你鄰居。”
我沒再說話。
他離開后,我拔下了手背上正在輸液的針頭,出了病房。
許醫生嘴里的年輕小姑娘,此刻正站在門口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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