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凌晨爆出的截圖,把短劇圈的脆弱平衡砸碎。鄧靈樞在小號里痛罵同行,自稱“公司爹”。網友先看熱鬧,繼而發現,比臟話更刺眼的是演員成零件的流水線邏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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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公司每月能推十幾部短劇,劇本像打印紙一樣往外吐。演員簽對賭協議,72小時拍完立刻上線,后臺用實時數據決定誰配得上下一波預算。沒有人,只有可替換模塊。
資源傾斜肉眼可見。李柯以憑《十八歲太奶奶駕到》三天漲粉四十萬,于是獨享九千多條廣告投放,被內部戲稱“升咖機”。同組的王格格只能分到四千條,還得自掏腰包剪物料。
站在聚光燈外的人更尷尬。趙佳拿過電影節影后,卻排不上主角;鄧靈樞作品熱度第四,卻進不了核心群。她們被一套冰冷的熱度公式判“次優”,只能做庫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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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荒誕的是感情也能算法化。公司先讓曾輝與韓雨彤綁情侶檔,粉絲腦補戀情,官博順勢營銷。當系統判定“新鮮度下降”,立刻拆對重組,上一段“愛情”瞬間清零。
粉絲不是傻子。有人做了十分鐘的“偏心證據鏈”視頻,逐條對比投放與熱搜位置,播放量破億,引發停充會員抗議。第二天公司股價就抖了一個小數點,資本比情緒更誠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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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靈樞的小號爆破,看似個人發泄,其實是流水線罷工的警報。她不是為一條戲份、一次海報爭吵,她質疑的正是“72小時快消”模式:沒時間打磨角色,更別談尊重角色背后的人。
為什么公司敢這樣干?回報足夠快。短劇單集投入只是傳統劇的十分之一,一旦爆款,全網廣告瞬間回本。風險由演員背,收益進資本口袋,算法把這種策略標成“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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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損的不止演員,觀眾也在付費吞空心故事。角色情感像快餐里的塑料番茄,擺拍得漂亮,卻永遠沒味道。久而久之,粉絲審美疲勞,平臺也失去長期黏性。
破解循環,首先要讓數據透明。投放比例、分賬規則、續約標準公開,演員和粉絲都能看到真實分配,而不是營銷號隨意放風。光照到的地方,潛規則才沒法養蠱。
其次給創作留呼吸。哪怕把拍攝速度從72小時拉到一周,也夠編劇修補漏洞,留出演員化學反應的發酵時間。慢一點,投資方未必虧,本錢換成口碑,生命周期或更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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組建行業自救聯盟。海外有演員工會談流媒體分成,國內短劇不必照搬,但至少要有“最低尊重條款”:角色拆合需告知當事人,戀情營銷前需本人書面確認。
有人擔心觀眾仍會被“蘿莉與霸總”公式牽著走。確實,市場不會一夜醒悟。但只要有人發聲,算法就得重新學習。鄧靈樞的粗口,也許正是觸發調校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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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未完。下一個爆紅賬號、下一次數據風暴,還會出現。區別在于,今天我們已看見公式背后的人肉齒輪,明天就多了一點選擇:繼續喂養吞噬一切的算法,還是讓作品重新長回人的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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