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春天,粟裕去世了,那時候葉劍英在廣東養病,他拿起筆寫下七個字:“百戰歸來意未酬”,這話不是官方悼詞,也沒登在報紙上,但很多人后來都說,這七個字比任何追悼會都重,它不講功勞,也不提職位,只說一個人打了半輩子仗,心里的事還沒做完。
1955年授銜名單公布后,大家很快看出門道,葉劍英排在元帥末尾,粟裕位列大將首位,從戰功來看,粟裕帶領華東野戰軍打過淮海戰役和孟良崮戰役,殲滅幾十萬敵軍,貢獻確實很大。
但如果粟裕和陳毅都成為元帥,其他方面的人員就會覺得不公平,葉劍英能夠評為元帥,不是因為他特別能打仗,而是由于他處事穩重,代表了南方游擊隊的傳統和中央指揮系統的角色,實際上他的作用是協調各方關系。
兩個人打仗的方式很不同,粟裕習慣整天盯著地圖琢磨戰術細節,在總參工作那幾年,他經常催人學習《作戰條令》,還說耽誤一天士兵就荒廢一天,他做事講究效率,一心想著怎么打勝仗,葉劍英更像在幕后運作的人,抗戰期間在重慶穿著西裝和人周旋,建國后處理起義部隊時,連戰術圖上的交通壕都要親手修改,他不愛搶風頭,靠的是耐心和系統思考,一個像出了鞘的刀,一個像壓艙的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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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的戰略眼光很接近,五十年代粟裕提出建立前沿反登陸陣地,但沒人采納,到了七十年代末,葉劍英視察東海艦隊時也說海軍現代化必須加快,兩人相隔二十年卻想到同一件事,1973年葉劍英還專門向中央推薦粟裕,說這個人能打仗,我信得過,這話聽著簡單,卻是政治家對軍事家最高的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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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時常覺得,歷史里最有分量的部分,往往不是那些響亮的口號,也不是那些盛大的場面,而是一位年邁的將軍躺在病床上,默默翻閱別人編撰的書冊,這種安靜的時刻,
比什么都來得真實,他們再沒有機會一同上陣作戰,可他們的想法早已走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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